果不出沃琳所料,周六上午沃琳出發得早,一路都沒有堵車,公交車一路順暢地把沃琳送到了目的地。
美中不足的是,因為路程太長,沃琳這次又沒有帶書,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干坐在公交車上,挺無聊的。
有了上次開院門鎖的新奇經歷,沃琳這次玩性大發,反復玩了三次,才算放過了院門鎖。
沃琳進院子的第一件事,自然而然地看向菜地。
菜苗長高了不少,依然有野草夾雜在菜苗中間,不過因為野草都是新長出來的,也就沒有那么打眼,相比于菜苗,野草稀稀拉拉的,個頭又小。
沃琳走進菜地,彎腰拔起了野草,依然是拔了沒多久就覺得腰酸,不過相比于上次來說要好多了,進度也快,不到半個鐘頭就拔掉了所有野草。
看著被她堆在菜地邊上的野草,沃琳覺得不對勁。
她上次拔的野草也是堆在菜地邊上的,因為她后來睡著了,醒來后又走得急,并沒有處理掉那堆野草,那堆野草現在應該還堆在原地,哪怕是過了一周時間,草堆因失去了水分變小,也應該看得到呀,可是現在,沒有了。
打量一圈院子,并沒有被風吹得散落的草。
難道壽衛國回來了?
沃琳出聲問:“衛國哥,你在家嗎?”
連問三聲,沒人回答。
沃琳拍掉手上的土,掏出鑰匙開門進了屋里,上次她來時還顯得空曠無物的客廳,此時多了一套布藝沙發和一臺立式空調,沙發上擺著沙發墊和靠枕,還有疊得整齊的毛毯。
沃琳又把整個屋子看了一遍,除衛生間里多了一臺洗衣機,客廳多了一臺立式空調,臥室和書房都多了一臺掛式空調外,其他沒什么變化。
沃琳打電話給壽衛國:“衛國哥,是不是你回來了?”
壽衛國電話里的聲音很嘈雜,聽起來像是在集市上,沃琳倒也聽得清壽衛國在說什么:“回去了一下,時間倉促,只買了沙發、空調和洗衣機,聽韓霆說你上周確實感冒了,這該怪我,房子里什么防寒的都沒有,對不起啊,你幫我照看院子,我反而害你生病。”
沃琳覺得壽衛國小題大做了:“衛國哥,你多心了,怪我自己不當心,而且我也沒怎么著呀,睡一晚起來,好好的,啥事都沒有。”
壽衛國道:“你以后天涼休息時要記得開空調,沙發上的毯子是新的,沙發墊和毯子我都曬過了,你放心用就是,要是嫌毯子太薄的話,靠枕拆了也是毛毯。”
“知道了,衛國哥,”沃琳還能說什么呢,“謝謝!”
壽衛國呵呵笑:“你可別謝我了,你哥一再拜托我多照顧你,說你一個人在外地,身子骨又不好,我這都把你照顧得生病了你還謝我,要是讓你哥知道了,非得和我干架不可。”
幸虧沃琳只是有點著涼,喝了藥睡一覺就扛過去了,要是沃琳像他見過的那兩次一樣發高燒,他得后悔死。
本來他拜托沃琳去他的小院照看菜地,不過是想沃琳多活動活動身體,不要老是窩在宿舍和科室,誰承想沃琳第一次去他的院子就生病了。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多此一舉了,安靜性子的人,安靜呆著是最安全的。
可是餿主意已經付諸于行動,現在反悔也不合適,只能事后補救,還好補救來得及。
反正房子也是要裝修的,現在不過是提前買了幾樣家具家電而已。
沃琳想起來:“衛國哥,你不是訂制了家具嗎,怎么又說買了沙發,這沙發屬于你本來就訂制的家具里面的嗎?”
“不是,”壽衛國解釋,“我訂的是實木沙發,不過后來我覺著實木沙發太硬,給退了。”
主要是因為實木沙發睡著不舒服,沙發面離地面懸空也太多,天冷的時候睡在上面,身子底下墊得再厚也不會太暖和。
如果在他高新區的房子,睡在實木沙發上倒沒什么,他住的樓層高,離地面幾十米遠呢,就是春天多雨時,房子里也不怎么覺得潮,而小院的屋子只有一樓,太接地氣了,實木沙發上就是鋪了墊子,也和睡在地上沒多大區別,沃琳的身體肯定受不了。
“那你豈不是損失了一筆訂金?”沃琳替錢惋惜。
壽衛國道:“這倒沒有,沙發是在局璋那兒訂的,根本就沒給他訂金,我不要,他再賣給別人就是了。”
“咦?”沃琳好奇,“局大哥不是在做石雕生意嗎,怎么也賣沙發嗎?”
“他涉及的生意多了,看什么賺錢就干什么,石雕和家具不過是他涉及的生意中的其中兩種而已,”壽衛國玩笑,“干啥啥不行,折騰他第一。”
沃琳聽到壽衛國電話里局璋的聲音:“你倆聊天,捎帶我干嘛,我今天可沒惹你啊。”
壽衛國不理局璋,告訴沃琳:“本來想做點別的吃的放冰箱里的,時間上來不及,我就買了米面放在廚柜最下層,你不想吃餃子和包子的話,就自己做點別的,調料都在櫥柜,也基本齊全,附近有個小菜市場,菜的花樣沒有醫院門口菜市場那么多,但也基本夠用。”
沃琳笑:“衛國哥你不用擔心,我不會餓著自己的。”
真不愧是被自家哥哥灌過迷魂湯的人,越來越像自家哥哥了,事無巨細,啰里啰嗦,就沒有他放心得下的。
就這,壽衛國還沒囑咐完呢:“我在房檐下裝了升降晾衣架,你衣服要是下雨淋濕了的話,洗一下再晾出去,淋過雨的衣服要是沒洗的話,就是干了也最好不要穿,容易返潮,對身體不好。”
有晾衣架嗎?這個沃琳倒是沒有注意到,她邊聽壽衛國說,邊跑出去看,見屋檐下還真裝了升降晾衣架,點頭:“衛國哥,我看到了。”
壽衛國問她:“看到旁邊的折疊架了嗎,那是放到院子里晾曬東西用的,也能曬衣服,太陽好的時候,你把沙發墊和毯子拿出去曬一曬,去潮氣。”
沃琳點頭:“看到了。”
其實壽衛國不說,她真不知道那是折疊架,更不知道是用來曬東西的,以前沒見過。
壽衛國接著囑咐:“洗衣機也是新的,我消過毒了,你放心用…”
沃琳聽到局璋插話:“沃琳妹子,你聽聽,壽衛國這個啰嗦勁哪像朋友,根本就是爹。”
壽衛國笑罵:“滾一邊去!”
電話那頭兩個男人笑鬧起來,沃琳聽得直樂,在自己的笑聲中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