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漢全席從清朝傳到現在,分為了幾個派別。
主要的就是趙派和牛派。
而滿漢樓的老板歐兆豐屬于趙派。
廚藝相當了得。
雖然外表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中年大叔。
還禿頭。
如往常一樣。
他帶黑框眼鏡,穿著便裝,在自家酒樓里巡視。
偶爾和客人們聊聊天,詢問關于菜品的意見。
“歐老板!快去廚房催催!點完菜都半小時了,怎么還不上菜?”
“我這桌也是!歐老板,再不上菜快餓死了。”
酒樓爆滿,但絕大部分的客人都在催。
相當不對勁。
“各位,請稍安勿躁。我去廚房看看。”
安撫客人之后,歐兆豐直奔酒樓后廚。
七八個灶臺,全都偃旗息鼓。
十幾個廚師站在一旁發呆。
“怎么都不做菜?”歐兆豐奇了怪了,“客人都還等著呢。”
領班的中年男人面相苦澀。
“歐老板。不是我們不想做。沒有材料,我們也沒法做菜啊。”
“菜還沒到嗎?”
“確實沒人送菜來。我們只能用昨天剩的材料做了幾道菜。”
“吉米在搞什么鬼?”歐兆豐瞧了幾眼空空如也的冰柜,“之前給他打了幾次電話,都說馬上到。這到個屁啊!”
為了方便酒樓內部溝通,后廚墻壁上安裝掛壁式電話。
歐兆豐火速撥通吉米的手提電話。
“喂!吉米!你們貿易公司到底什么情況?這菜怎么還沒送來?”
“還沒到!?”電話那頭的吉米比歐兆豐還驚訝,“這樣,我再安排一輛車。馬上送來。”
“你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當初我可是看中你們和聯勝的保障,才在你那進貨的。
如果沒法穩定的供應,那我們的合作關系就此打住。”
“歐老板,你放心。我這邊一切安好,貨馬上就送到。”
這種安慰話,騙鬼呢。
歐兆豐才懶得理。
“大家都是成年人,還是直說吧。吉米,你那邊到底出了什么問題?說出來,一起想辦法解決。”
“…好吧。我這邊確實遇到一些困難。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發出的車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尋呼司機也沒回應。”
“那你還不報警?”
“….報了。但警察一聽是和聯勝的公司。根本就不理我。”
“這樣吧。你把發貨的車子的型號,牌照,路線告訴我。
我歐兆豐在街坊里還有幾分薄面,請大家幫忙找幾輛車還是沒問題的。”
“謝謝,歐老板。事成了,我就免你這單貨款。”
“先找到車再說吧。”
很快,幾輛車的資料到手。
歐兆豐簡單向酒樓的客人說明情況,并表示萬分歉意。
但來這吃飯的人大多都是老熟人。
他們非但不生氣,還主動叫人幫忙一起找送菜的貨車。
酒樓深處,歐兆豐隔了一間小辦公室出來。
平時就在這里午休和辦公。
剛坐下,一名伙計就急匆匆跑進來。
“這么快找到貨車了?”歐兆豐滿心歡喜。
“不…不是。”伙計跑太急,上氣不接下氣。
“來,先喝點水。”歐兆豐將一杯水送到伙計手上。
伙計氣順了,說:“紀…..紀賢警官到了!”
“等等!!那個辣手神探!?”
要是在平時,像紀賢這樣的知名人士,他歐兆豐肯定歡迎之至。
但今天連菜都沒有送來,那什么做給他吃?
不過,剛好。
可以請紀賢幫忙一起找車,他畢竟也是警察。
歐兆豐親自到大廳,將紀賢請進辦公室。
還上了兩杯茶。
“歐老板,您可是長輩!”紀賢連忙起身接過倆茶杯,“您這樣我可受不起。”
年輕人出名,但不驕傲。懂得尊老。
歐兆豐對紀賢頗有好感。
“紀警官。相信你也注意到了。我們酒樓現在沒法做生意。”
和荷蘭那次一樣,紀賢盲猜。
“不會是沒買到菜吧?”
“不愧是神探,一語中的。”
紀賢搖頭不止,心道自己吃個飯怎么就那么難。
歐兆豐解釋了來龍去脈,但隱去了吉米這個人。因為之前吉米說警察不理會和聯勝的公司。
他拿不準紀賢對社團的態度,干脆就沒提吉米。
紀賢想不明白。
誰會吃飽了撐的打運菜貨車的主意?
而且還不止一輛?
“我也來幫忙。”紀賢接受了歐兆豐的報案,“芽子,一起?”
“好。歐老板的水晶咕咾肉可謂是一絕。要是吃不到,可就太遺憾了。”
“沒問題。等你們回來,我一定做給兩位吃!”
有了紀賢的加入,歐兆豐放心得多。
人多力量大。
很快就有人給歐老板傳回消息,說是在沙田城鄉結合部附近看到了要找的幾輛貨車。
更怪的是。
那些司機卻聚在一起打牌?
覺得有問題的歐兆豐尋呼紀賢,請求他去調查。
到了指定地點,紀賢遠遠就看到三輛貨車停在一家小賣鋪旁。
牌照對得上!
果然,三名司機正在小賣鋪里打撲克。
剛出幾張牌,一人的尋呼機響了。
低頭瞧了眼,繼續打牌。
“又是老板的尋呼。煩死了!”
“直接關機多好。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我們這樣子搞法,也太對不起老板了吧?”
“能怎么辦?老板重要還是我們的老婆孩子重要?”
“別說這些沒意思的,打牌!”
有點意思。
聽這幫司機的話,好像他們是受人脅迫才故意失蹤的?
紀賢走過去,正準備開口。
沒想到卻被對方先認出來。
“紀賢!”
“那個辣手神探!”
“老板報警了?!快跑!”
想跑?
有紀賢在,難比登天。
伸腿絆倒一個人后,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一人的衣后領。
最后一名司機速度挺快,已經到了四五米外的地方。
撕破空氣的聲音傳來。
一張撲克牌快速飛去,劃到司機的小腿。
“噗通”倒地。
回頭。
芽子正在收力。
紀賢調侃道:“美女,除了撬鎖,把撲克當暗器。還有什么特殊技能是我不知道的?”
“想知道我的秘密?”芽子露出神秘笑容,“慢慢來吧。”
秘密嗎?
紀賢越來越看不懂芽子這個女人了。
找到人和車,紀賢用小賣鋪的電話聯系上了歐兆豐。
十來分鐘,他就帶著伙計和貿易公司的人開走了貨車。
至于那些司機。
無論紀賢怎么問,他們都閉口不提被威脅的事。
這里面,絕對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