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現在整個人都是麻的。
自己被公子浪當著面說,蠱惑公子胡亥,然后禍亂天下。
按罪夷三族都是輕的。
所以他現在只想表忠心。
看著趙高那一幅委屈的樣子,秦始皇微微皺眉,說道,
“知道了,朕又沒有說你,哭哭啼啼的,被浪兒看到,成什么樣子?”
“趕緊坐好。”
見秦始皇沒有對他再起疑心了,趙高這才勉強爬起來坐好。
秦始皇這才低聲說道,
“剛剛浪兒說的后路,你都記下了吧。”
趙高怔了一下,說道,
“都記下了,您是想...”
秦始皇點點頭,回道,
“浪兒的退路屬實有點多了,才半年的時間,就有了草原和海上兩條。”
“再過幾年,怕不是又要多出幾條來,你讓人去查清楚。”
“但是先不要動,等浪兒沒有空閑的時候,再斷了他的后路。”
“不然,以那小子的性子,肯定又會給自己找好退路。”
趙高聽得都有些不忍了,說道,
“這是不是太過了些?這以后...”
剛剛別的不說,公子浪對陛下的感情還是很真的。
現在下手下的狠了,會傷了情分的。
秦始皇自然知道趙高的意思,但他要的不是父慈子孝,而是一個合格帝皇!
浪兒的眼光和胸襟他都不擔心。
眼光就不說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都沒有對方看得遠。
而胸襟,就看連亥兒這種人,浪兒都能有用,就知道問題。
唯獨他那良善柔軟的性子,他必須給根除掉!
什么時候,浪兒能做到殺萬人于前,而面不變色,這心性就算是成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秦始皇也不再多想,而是大聲道,
“技子怎么還沒有過來!”
浪兒說的對,做戲自然要做全。
很快,就有仆從帶著一群技子進了房間,
看著面前這些賣弄風情的技子,秦始皇直接朝趙高一指,說道,
“你們都去他那邊。”
浪兒就還在旁邊,身為父親,他還是不好沾花惹草的。
頓時,所有人的女子都圍到了趙高的身邊,一個個都極為殷勤,
端酒的,夾菜的,擦嘴的,按摩的...
幾乎所有的地方都伺候到了。
哪怕是一旁的技院仆人,都看得羨慕極了。
這等享受,恐怕也只有仙境才能有了吧。
就看那位被圍著的貴人,兩眼都已經淚盈盈了。
就知道,這是何等的享受了。
此時,另一邊的趙浪已經帶著人回到了房間內。
房間里的技子們還在唱著,似乎他們一直不曾離開。
只是所有人的眼睛都閉著。
趙浪這時候大聲道,
“唱得好,有賞。”
說著,就拿出一些錢財,放到了技子們的面前。
技子們這才歡快的睜開眼,拿起了錢財。
她們才不會去管,剛剛閉眼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留下了足夠的錢財之后,趙浪就準備離開了。
他已經見到了老爹,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就不用在武關浪費太多的時間了。
越早離開武關越好,免得被始皇帝的人發現了端倪。
趙浪當然不會自大到,始皇帝會親自前來,耗費時間等他。
肯定是派人來的。
就讓對方以為他沒有來就是。
“亥,你從正門出去。”
趙浪這時候吩咐到。
胡亥極為順從的點點頭,都沒有多問一句為什么。
剛剛趙浪的話,已經讓他死心塌地了。
父皇都嫌棄他是個累贅。
只有浪哥,心里居然覺得他是一個可造之才。
之前對他那么嚴厲,也是為了他好。
至于浪兒不喜歡公子胡亥...
公子胡亥是暴君,和我亥有什么關系?
趙浪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豐富的心理活動。
再次走向了窗戶,他不是要去見老爹,而是看。
上次喜的事情,太過于蹊蹺,他還是小心點好。
趙浪順著窗戶,朝房頂爬去。
一路上,趙浪都沒有發出什么聲響。
這點潛行的技巧還是有的。
很快,趙浪就爬到了房頂,匍匐在房頂上,微微一看,便發現了小六一個人正站在房頂上。
趙浪稍稍等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才說道,
“小六。”
“誰...頭兒!您怎么上來了?”
小六聽到喊聲,先是一驚,隨即朝趙浪走來。
趙浪淡然的回道,
“無事,就是來告訴你,我們準備離開。”
小六點點頭,隨后發出暗號,散布在各處地方的人手,頓時收回來。
看著下面的訓練有素的樣子,趙浪不經意的問道,
“你們才入軍不久,就有這樣的默契了。”
小六很自然的回道,
“頭兒,這都是去死的功勞,我們先是在秦軍中受訓,沒想到,到了天神部落之后。”
“去死他又拉著我們沒日沒夜的訓練什么潛行,跟蹤,護衛。”
趙浪心中再也沒了疑慮,笑著回道,
“去死到還有點頭領的樣子,你們辛苦了,回去之后,拿一些錢財,你們好好的休息一下。”
“還有家里人,去旺財那里拿一些地,去死那邊也有你們的草場。”
只是自己懷疑小六他們的補償。
聽到這話,小六由衷的激動起來,回道,
“謝謝頭兒!”
趙浪笑著點點頭,然后帶著人消失在黑夜中。
等幾人走了之后。
房頂的偏角處,一個和夜色融為一體的黑影慢慢走了出來。
自語道,
“還好我機敏,有了上次的經驗,就擔心公子浪來這一招。”
“不然又要被踹下去了。”
想到上次被喜踹下去,黑影就只覺得腰疼。
“嘿嘿,活該那小子吃草。”
“不過,公子浪這也太謹慎了,這以后的日子,看來不太好混啊。”
很快,黑影的聲音就消散在夜色里。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武關大門打開沒多久。
就有一小隊騎兵,出了大門。
然后到了原野上的一處隱蔽處,很快就有人趕了過來,
“主人,您就回來了?”
奴看著面前的趙浪等人,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