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在看到震雷的時候,雷公忽而生出一種無端的敬畏之感。
仿佛面前這廝,是他的老祖宗一樣。
這邊,兌澤和震雷接令之后,齊齊祭出長劍,分別沖向房日星君和風伯。
顧折則是祭出青龍偃月刀,走到雷公身前。
“老頭子,來玩玩?”顧折挑眉。
雷公:“…”
玩玩?玩你妹妹啊玩。
“臭小子,爺爺乃是你祖宗輩的,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看打!”他瞪了一眼顧折,祭出自己的法器夔鼓,用力一拍。
只道是剎那間,天上墨云翻滾,一道碗口粗的雷電破空而來,朝著顧折劈去。
顧折:“…”開掛耍詐啊。
他縱身朝旁邊躍過去,舉起長刀朝著雷電猛地一劈。
這天雷顫了兩顫,竟然硬生生被劈成兩半,一半朝著兌澤那邊而去,一半徑直劈向了雷公。
兌澤早有察覺,閃身避開,雷電劈到房日星君身上,震得她渾身一顫,便是動作也稍有遲緩。
“雷公,你長些眼睛,劈姑奶奶我身上了!”房日星君瞪了一眼雷公,見兌澤持劍上來,忙又與他斗法。
被自己的天雷劈到的雷公:“…”他劈的是顧折啊。
這小子的法器把天雷斬成兩半了,他有什么辦法?
“老頭,沒有誰教過你,斗法時候不要分心么?”這時,顧折的話將他思緒給拉了回來。
雷公定睛朝前一看,顧折居然手持長刀斬過來。
而他的身后,還跟著一條黑白相間的長龍?!
什么牛馬玩意兒?!
雷公心頭大驚,忙敲擊夔鼓。
“轟!”
“轟!”
“轟!”
天雷接二連三滾落,同那長龍糾纏在一起。
顧折捻訣,祭出八卦兩儀之術,為長龍加持。
“嗷——”
長龍長吟一聲,竟然變成一道碩大的八卦印。
而原本與它糾纏的雷電,竟然從八卦印穿了進去,便沒了蹤跡。
雷公見狀,心頭隱隱約約生出一陣不妙的感覺。
好像要倒霉了。
這時,他的背后突然傳來一陣異樣變動。
雷公回頭,頓時毛骨悚然。
那八卦印不知幾時出現在他身后,而消失的雷電竟然從這里飛了出來,朝著他劈去。
“卑鄙的小子,你耍詐!”雷公猝不及防間,躲閃過一道天雷,剩下的兩道便盡數落到了雷公身上。
他狼狽倒地,吐出一口血,憤怒地罵起來。
“誰耍詐了?我只是物歸原主而已。”望著雷公被電成爆米花的頭發,再望著雷公黑乎乎的臉,顧折肩膀一聳一聳地笑了起來。
許是上了年紀,這氣急敗壞的雷公,一口氣沒上來,竟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邊,那房日星君和風伯,正同兌澤與震雷交戰,斗法得如火如荼。
與其說是交戰,不如說是兌澤和震雷的單方吊打秀。
瞧,那方才囂張至極的房日星君,這會兒已經被兌澤打得傷痕累累了。她心愛的臉蛋兒,也沒兌澤手里的三尺長劍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這樣子的房日星君,瞧上去竟不復仙家的高高在上,頗有些猙獰與狼狽。
房日星君被打得狠了,眼中陰鷙之色一閃而逝。
她當上星君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被哪方人士打到毫無招架之力。
這廝是千百年來頭一個,讓她狼狽到這般田地的。
不可饒恕,絕不可饒恕!
房日星君不再拘束,使出星宿獨有的法術,拼上全力同兌澤斗法。
而這邊,震雷使出了八卦之力,打得風伯連連躲閃。
沒有了方才的威風,這會兒的風伯瞧上去,衣衫破碎,不比房日星君好上多少。
“轟!”
震雷劈出一劍,劍氣化成一道雷電破空過來,再一次劈到風伯身上。
千鈞雷霆之力,震得風伯倒退十步,摔在地上。
他顫巍巍起身,望著朝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震雷,目光里終于沒有了仙家的高高在上,而是被恐懼所取代。
為何這廝的雷霆之力這般渾厚純正?
他全然不知,八卦侍神使用的法術,皆是接近世間的本源力量,甚至比本源力量還要強悍,所以自然至純至強。
“我認輸,我認輸!”眼見震雷舉劍要斬下來,風伯褲襠一抖一熱,忙擺手哀嚎。
那長劍停在離風伯三寸不到的地方,嚇得風伯兩眼翻白,竟然也昏了過去。
顧折見狀,便朝著房日星君拍出一掌。
本便不成氣候的她,遭受兩面夾攻,頓時朝地上摔了過去。
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房日星君直覺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
顧折打了一個響指,召回八卦侍神,變回原先天地,而后玩味地望著房日星君:“仙女姐姐,剛才囂張的氣勢去哪了?”
“你耍詐!”房日星君氣得臉色發紅,卻再沒了打架的力氣,只能怒瞪前者。
“我雖然不打女人,但我從來沒說過,我是一個只會光明磊落打架的人。何況,自古有云兵不厭詐,懂?”顧折嘲諷地笑了一聲,指了指身后兩位暈過去的仙家,“帶他們走吧,我不殺你們。”
畢竟他們只是聽命行事,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要真的算賬,就得算到玉帝老兒頭上。
房日星君怔怔望著他扭頭離開,忍不住出口問:“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為何會有如此逆天的法寶?”
方才同兌澤交戰的時候,她便曉得這侍神乃是法寶變出來的了。
只是這等法寶,理應早被仙庭繳納,怎會流落凡界,被一個無名小子奪了去?
“我啊,我叫顧折。至于法寶,不是偷的,也無可奉告。”顧折頓住腳步,側眸勾唇,而后離去。
房日星君望著他的背影,緩緩蹙眉。
顧折…
沒聽過。
尋思一會兒,房日星君確認自己沒聽過這名字,便踉踉蹌蹌起身,踉踉蹌蹌拉著風伯雷公回天庭復命去了。
當玉帝聽到房日星君的匯報之后,細細回想一陣,也想不起顧折是為何者。
他命司命星君推演,司命星君推演半晌,支支吾吾答不上來話。
見狀,玉帝干脆不再過問,只是越發饞起顧折身上揣著的寶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