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師兄原來長得這么帥
孫悟空去了南天門向廣目天王借避火罩，這廂陣法正好被烈火催動，護住了身在大火中的唐僧。
待他趕來時，祭出避火罩，發覺唐僧安然無恙，而一群老僧已經縱火自焚而亡了。
彼時，那黑熊精趁火打劫，搶走了唐僧的袈裟。
師徒二人匆匆去追那黑熊精，因為黑熊精的狡詐，孫悟空只得去向南海觀音菩薩求助。
顧折冷笑一聲。
果然還是和小說劇情里的一樣，分毫不差啊。
可是，他推演到的另一番真相，卻叫人發指。
那群邪僧縱然可惡，卻也是活生生的人，觀音為了叫唐僧順利取經，竟然在暗中施法，迫使僧人投火自焚。
還有那黑熊精。
他在休眠時被觀音派來的童子一招打的身死道消，而后那童子化作黑熊精的模樣，盜走了唐僧的袈裟，叫孫悟空不得不去南海求助觀音，使之欠下人情。
這往后的因果，也便不必再推演了。
黑熊精被觀音菩薩招安，成了南海的守山大神，位列仙班——其實他不過是回歸本位而已，可憐的是那黑熊精。
被占了名分，到死連魂魄都沒有了。
看來，那本在他們時代廣為流傳的西游記并沒有那么正直磊落——它里面一定內涵了許多許多黑暗的現象。
所謂的正道凜然，不過虛有其表。
比如，那觀音。
比如，那玉帝。
罷了，現下這等事，也不是他能管的起的，還是本本分分修真，恢復道行吧。
顧折揉了揉頭，拋開心頭雜念，祭出一張千里疾行的符箓，往高老莊趕了過去。
彼時，高老莊。
莊子紅綢十里，瞧上去喜氣洋洋的，卻是格外安靜。
家家戶戶的人兒關緊門窗，唯有最大的那座高氏府邸掌著燈火。
府邸大廳，里頭坐了一群人兒，氣氛愁云慘淡，怎一焦字形容得了。
顧折趕來的時候，捻訣隱去自己的氣息，使了隱身術走入其中，看到這滿墻紅綢，又看到高老莊人人面色詭異，便曉得這是豬剛鬣娶親，不小心露出豬妖真身，嚇著那媳婦兒高翠蘭了。
他推演出豬剛鬣所在，便悄然離開高府，去了那福陵山。
云棧洞中。
有一豬妖隨意而坐。
這廝生得豬頭人身，肥壯碩大，皮膚黑灰。那一對獠牙長出了嘴外，瞧上去格外恐怖嚇人。
原來，這豬妖正是那因調戲嫦娥仙子被貶下凡，投錯了豬胎的天蓬元帥，而今的豬剛鬣。
顧折來到洞外，正好瞥見豬剛鬣伸手往臉上一抹，頓時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
只道這公子哥兒劍眉星目，五官深邃，一身白袍襯得身姿如玉。那唇畔間微微挑起的弧度，將一身的如玉溫潤硬生生給摩挲出了幾分的灑脫之色來。
這…怕不是天蓬原貌吧？
顧折推演一番，微微錯愕。
長得這么好看，也難怪玉帝老兒要勃然大怒啊。
其實也不能全怪玉帝。
那日天蓬喝醉酒，路過廣寒宮，看見人家露出了狐貍相，出于好心，說了一嘴直快話，揚言要將她是妖精的事情抖露出去。
卻也是巧了，他正好被趕來準備逍遙一番的玉帝給撞了個正著。
看到嫦娥面色通紅，手足無措的模樣，玉帝登時心頭警鈴大作，怕自己的人兒被這廝給勾走了，二話不說，直接以調戲仙子為名，將天蓬給貶下了凡塵。
為了消除自己心頭的不快，玉帝還暗中給天蓬使了絆子，故意叫他投胎時投成了一頭豬。
可憐的天蓬，要不是嘴快，想來也不會被貶下凡塵吧。
顧折暗暗感慨一聲。
“何人立于洞府之外，還不快快現身？！”豬剛鬣察覺到有人的氣息，頓時變出豬妖法相，目光兇狠地望著外頭。
見自己被發現了，顧折捻訣現身，走過去，不慌不忙對他作揖一拜：“大王容貌一絕，賽過仙家，為何要以豬妖之相面見世人，還惹得妻兒不快？”
豬剛鬣聞言，緩緩嘆出一口氣，那滿臉的陰狠也散開些許。
“我這本貌，一日只能維持幾息的功夫。”豬剛鬣苦澀一笑，想起顧折，忙又兇著臉問，“你來此作甚？不怕爺爺我吃了你？”
“元帥曾為仙界大將，隨同托塔天王一同討伐過花果山，從不禍害正道，又何來吃人一說？”顧折在豬剛鬣愣神之際，祭出那柄九齒釘耙，遞了過去，“此乃大帥所有，今日小子前來，只為物歸原主。”
豬剛鬣怔怔地接過這把釘耙。
這把釘耙乃是老君一手鍛鑄，玉帝老兒親贈的，重達五千零四十八斤，曾伴隨他征戰四方。
在他被貶下凡塵之后，釘耙與他便莫名斷了契約，而后下落不明。
而今再回他手，豬剛鬣忍不住眼角微紅。
“你即明知我乃一介豬妖，面相丑陋，又為何要相助與我？”豬剛鬣抬眸，望著顧折，忽覺他有些眼熟，又問，“你乃何方神圣，師從哪位仙家？”
“我自洪荒來，師從祖師爺。今時一朝醒，只為再證道。”顧折微微一笑。
“洪荒…祖師…”豬剛鬣尋思一番，忽而睜圓一雙眼睛，頗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莫不成，你是那位的弟子？你是——”
他忽然想起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記得，那廝曾經以一己之力，除魔斬妖，證道八荒四海，成為三界第一位飛升的人族道祖。
只是因為太過彪悍，沒有位列三清，而是被人族尊為門神，掛在門上…驅鬼辟邪。
“如君所想。”顧折默默扶額。
驅鬼辟邪這茬兒是過不去了不成？
就不該聽這廝心聲的，淦！
豬剛鬣忙收了釘耙起身跪地，朝他拜道：“末將天蓬…不，小妖豬剛鬣，不知祖宗前來，若有沖撞，還望祖宗息怒！”
顧折搖頭，將他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跪我。”
九齒釘耙已經送到，那就繼續找地方修真去吧。
豬剛鬣見他轉身就要離開，忙跟了上去。
顧折回頭，發現豬剛鬣跟著自己，不由一愣：“你跟著我作甚？”
“還請祖宗帶小妖離去，小妖愿意追隨祖宗，四方游歷，修真再證大道！”豬剛鬣說罷，忙又要俯首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