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若將你的頭擰下來,再將整個身體砍成十七八塊,然后將你的頭顱供起來,你是不是還能活著?啊,你長得這么嚇人,供在家里應該能驅鬼吧?
我給你一個機會,臣服于我吧,我會讓你體驗全新的活法,肯定很快樂。”
“暖暖是不是邪靈附體了,要不要出手?”何在從沒見過戾氣這么重的暖暖,心中很是不安,雖然她這個樣子很酷很帥還很解氣,但好像會出事。
“你坐好。”沈度面不改色,何在卻知道他現在跟自己一樣緊張,不,甚至比自己還要緊張。
一直保持沉默的高略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目死死盯著祈福臺,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一名大臣喃喃自語道:“這這不可能”
“蠢貨,還愣著干什么?!”李亭立刻指揮所有黃金武士沖上去,想要將皇帝救出,然而整個祈福臺卻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擋住,任憑他們如何刀砍劍劈都無法撼動。
“砍!給我用力砍!輪流砍!”李亭氣急敗壞地命令黃金武士不斷攻擊這靈氣罩,兩只眼睛就差粘在老皇帝身上,心中不斷祈禱:老家伙你千萬別死,不然老子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飛了!
沒有人能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兇悍,百姓們愣在原地,所有人都看著暖暖的手,心,提到嗓子眼兒。
只有沈度面色沉重道:“暖暖,不要被其他意念所控制。”
暖暖的手越掐越緊,老皇帝的臉色開始灰敗,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然而她也沒好過到哪兒去,那絲青氣將她的識海攪得天翻地覆,無數個聲音在她識海中響起:
“我要報仇我死得好慘這世間就該毀滅!殺了他!”
“沈初晴!”沈度一聲厲喝,暖暖陡然一驚,不對,這些聲音根本不是我的念頭!
那么,我想要的是什么?
神識中的暖暖周身被一道青氣環繞,潔白無瑕的身體被青氣割出無數細小的血痕。
“不,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我要走的,是我的道!”身受重傷的她突然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月華之力隨著暖暖的意志猛然自識海的各個角落升起、匯聚,將那絲青氣瞬間擊碎!
“啊!”暖暖總算回歸,渾身已被大汗濕透,那團烏黑的濁氣趁她不注意,悄悄沉回識海深處。
暖暖松了口氣,心里卻很奇怪,那團濁氣是什么,以前從未出現過,卻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泄漏出一絲便如此厲害,那整團爆開呢?
暖暖想到這里,又后怕又慶幸,好在方才沒有徹底迷失。
“暖暖,暖暖!他脖子快被你掐斷了。”暖暖此時方聽到何在焦急的傳音,連忙松了手。
老皇帝只剩一口氣,梗著脖子直直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沈度松了口氣,悄悄將手中的齏粉捻得得更碎,直接消弭在空氣之中。
何在雖不知發生了什么,卻也知道方才暖暖必定經歷的非同尋常的考驗。
是,他也想殺了老皇帝,卻不希望暖暖是在不清醒的時候殺,不然,她清醒后肯定會后悔。
“昏君要倒臺了!昏君要倒臺了!”百姓們歡呼雀躍,也不管旁邊的是誰,流著淚便抱在一起。
黃三好不容易醒過神來,顫抖著手將趙啟的穴道解開,趙啟沒想到暖暖竟然真的能破那金剛環,簡直太厲害。
等一下,若是暖暖姑娘都能破這金剛環,那沈度與何在比她厲害,方才為什么不出手?
莫非他們不是對付不了那金剛環,而是另有目的?
“帝趙承運,謂長生可得,而一意玄修,竭民脂膏,濫興土木,七十馀年不朝,法紀弛亂。天下吏貪官橫,民不聊生,水旱靡時,盜賊滋熾。
襄,襄王之子趙啟,正直堅韌、有膽有謀、忠厚仁恕,臣高略,愿奉之為大義新君!愿新君修功筑德,恩澤百川,福惠萬民,永興大義!萬歲萬萬歲!”
高略雙目含淚,說出了心中壓抑許久之言,向趙啟跪拜下去。
高略一跪,百官盡皆下跪,同聲喊道:“擇木之禽得遇良木,擇主之臣得遇明主,吾等臣工恭迎新君,萬歲萬萬歲!”
百姓們想到方才趙啟舌戰趙承運,又在別人都不敢站出來時敢于向趙承運舉刀,確實正直果敢,那名提出要跟著趙啟的中年男子第一個將拳頭舉過頭頂道:
“趙啟!趙啟!”
“趙啟!趙啟!”所有百姓喊出他的名字,就連黃金武士也開始不聽李亭指揮,不再攻擊防護罩。
黃三激動地跪了下去,趙啟忙將他扶起,然而防護罩外全是金甲武士,趙啟無法走下祈福臺,只能在臺上連聲讓大家都起來。
李亭焦急地看著臺上的皇帝,恨不得替他喘氣,只見他拼命張開嘴,好容易吸進一口氣,李亭大大松了一口氣,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已到了最后時刻,老皇帝什么都顧不得了,他緩緩舉起手,比了個奇怪的姿勢,李亭見到那手勢,立刻指揮親兵挾持群臣為質!
與此同時,臺上一直默不作聲的宮人、百姓、黃金武士中,皆有人站出來向空中發出信號!
“糟糕,必是通知城外守軍的信號!”高略暗道不妙,老皇帝老謀深算,定是做了周密安排!他不顧李亭架在脖子上的鋼刀,連忙站起來看向天空。
一朵藍色冷煙花在空中炸裂,都城四門立刻緊閉,無數金甲武士自大街小巷向中央廣場涌來。百姓們見狀,連忙閉了嘴緊緊縮在一起,其他看熱鬧的百姓也紛紛躲回家中。
老皇帝冷笑一聲從地上坐起:“咳咳咳趙啟小兒,你還是太嫩了,你以為我登位這么多年是吃素的?讓叔祖父教教你,什么叫關門捉賊。
你等著看吧,馬上,城外的守軍就會進城勤王,你有仙師助陣有什么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仙師能不能為了送你上位,將我十萬黃金武士殺光!哈哈哈哈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