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秋殺閣重現江湖的消息,引起不小的轟動,驪山附近這幾天明顯多了些各懷心思的人馬。
黑云壓城,一場風暴正在凝聚。
不過這正是第五仁雄所希望看見的,他倒巴不得對方趕緊打上來。
不狠狠地收拾他們一波,這幫家伙的賊心是不會死的。
他也不好撂攤子閃人。
沒錯,他決定此事之后,跟著李東先回去一趟,離開地球百年,心里的思念早已無法抑制。
“前輩你考慮好了?”
李東說不出現在是什么感覺,就是有點心驚肉跳。
第五仁雄重回地球,此事一旦曝光,造成的影響必然是颶風級的。
云霧之巔,一老一少坐在一張石桌旁,品著香茗,周圍沒有其他人。
“你這邊不必擔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謝謝。”李東由衷道。
對方這種大佬修為蓋世,幾乎可以無視一切陰謀詭計,但他可不行,旁人要是知道他能夠自由穿越迷霧層,特別是那種大限將至的高手,那還有個安生?
此事就暫且這樣定下。
倆人一壺茶還未喝完時,青鸞從遠處走近。
“老祖,山腳下來了一行三人,說是春生秋殺閣的舊部。”
“噢?”第五仁雄先看了李東一眼,隨即笑道,“很好,請上來。”
“是。”
望著青鸞離去的背影,李東也是面上一喜:“這是好事啊,看來春生秋殺閣還是有些活口的。”
“那么大一個宗門,想要斬盡殺絕又談何容易?”第五仁雄笑道,“確實是好事。”
對方冒充春生秋殺閣舊部,過來送人頭的可能性并不大,身份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現在春生秋殺閣的牌子已經立起來,廣告也已經打出去,他手底下也不缺人手,但誰真正懂春生秋殺閣?
沒有。
這三人來得倒正是時候,只要通過身份檢測,便可以委以重任。
春生秋殺閣終究是他們的宗門。
“你這個閣主要出面一下啊,不然可不好讓人家死心塌地。”第五仁雄打趣道。
李東笑著點頭,不過心里有些其他想法。
一炷香后。
在山頂最宏偉的一棟建筑里,李東見到了三名春生秋殺閣的舊部。
第五仁雄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青鸞安靜立于身后。
“這就是你們的閣主。”
三人詫異打量著李東,大概驚訝于他的年輕,一時間思緒復雜,未作出其他動作。
哪知李東忽然擺手道:“別誤會,不是我,是旁邊這位姑娘。”
說著,伸手指向虞輕輕。
之前他先回了趟院子,將事情原委都與輕輕講清楚。
第五仁雄好奇看了李東一眼,不過并沒有說什么。
虞輕輕右手一翻,手中多出一塊金屬令牌,不是春秋令又是什么?
“你們要不要檢查一下?”她說。
師父讓她做這個閣主,其他的東西她不懂,她只知道一點,師父體內有一只蠱蟲,如果重振春生秋殺閣的事情沒辦好的話,師父的性命會受到威脅。
而師父又無法在這邊久待。
所以這件事似乎也只有她來辦。
“屬下參見閣主!”
三人再也不疑有他,倒頭就拜。
至此,虞輕輕算是多出三名絕對忠仆,從三人的表情中,李東可以看出,這三人絕對是能為虞輕輕豁出性命的那種類型。
或者說,為了春秋令的所有者。
因為那是他們的閣主。
李東愈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這樣一來,輕輕的安危又多出一重保障。
這三人實力也都不弱。
兩個五品,一個四品。
而且春生秋殺閣的舊部應該不止他們三個。
“魔族重現江湖,絕對不能讓他們死灰復燃!”
“剿滅魔族,乃我等名門正派義不容辭的責任!”
“殺!不能放過一個魔族余孽。”
意料之中的大戰來的比想象中還要快。
所謂的江湖十大名門這些年一直尋找春生秋殺閣的寶藏無果,忽然聽說春生秋殺閣重出江湖,原本都快熄滅的念想重新被點燃。
能不急嗎?
這日天空陰沉,烏云密布,驪山之下至少集結了大幾百號人。
討伐魔族的口號喊得大義凜然、響徹云霄。
李東感覺好笑,這幫人今天如果全掛了,也怨不得別人,貪婪才是原罪。
第五仁雄剛從茶桌旁離開,說是去取刀,顯然準備大開殺戒。
山腰上他的那些馬仔,也都是一副興奮不已的模樣。
他們大多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跑過來投靠驪山老祖,而逼迫他們的人,正是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
此刻也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雖然第五仁雄說過,不會讓戰斗蔓延到山頂,但李東可不是那種龜縮在后面,靠他人保護的性格。
這一陣修煉《幽冥解體大法》,他也算頗有所獲,剛好就拿這場實戰來效驗一番。
等到山下廝殺聲震天,雙方已經戰在一起的時候,他從密林間悄然而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附近傳來打斗聲,他循著聲音緩緩接近。
發現一個面具男正和一個衣冠楚楚、儀表堂堂的家伙,激戰正酣。
倆人都沒注意到李東,斗得旗鼓相當。
忽然,只聽一聲慘叫傳來,李東詫異瞪眼,己方的面具男受傷了。
確切地說,是中了對方的圈套。
“哈哈!”俊朗青年大笑不止,“知道為什么一直將你往這邊引嗎,因為這里我早已布下一個陷阱,就等著你去踩。”
面俊男左腳鮮血淋漓,都有點站立不住:“好一個所謂的名門正派,這等齷齪手段,還有臉稱呼我們為魔族?”
“行啦,死到臨頭,就不要這么多廢話了,誅殺你等魔族,還需要考慮什么手段嗎?”
俊朗青年冷笑一聲,手中長劍一橫,就準備使出最后一招結果對方。
“鏘!”
然而一把斷刀卻陡然出現,擋住了他的長劍。
別說俊朗青年微微一怔,就連面具男也愣了楞。
“走。”李東望向面具男說。
對方點點頭后,也沒猶豫,立刻一拐一拐地向山頂爬去。
好多兄弟們都說,老祖的這位晚輩只是普通人,并沒有修為在身,但他可不這樣認為。
就好比你能看出老祖的修為嗎?
讓他們去看,老祖不一樣也是個普通人?
這位公子雖然年輕,但既是老祖的晚輩,少年有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想想就知道,連老祖的一個丫鬟青鸞,如此年紀便已是二品修為,他的晚輩又豈能差?
眼下的事情也證明,對方很明顯是有修為在身的。
“你是何人?”俊朗青年皺眉望著李東。
驪山的人馬很好辨認,但眼前這家伙卻完全不同,對方要不是出手救下面具男,說是自己人他都會信。
“不夠明顯?”
“小小年紀,好的不學,與這魔族同流合污,既如此,王某只能為江湖除害,省得他日為非作歹,禍亂江湖。”
“好好,你說的都對。”
“好你個賊子,倒是我小覷了你,看來你已經病入膏肓!”
“鏘!”
俊朗青年長劍一抖,李東只感覺一股雄渾的氣機襲來,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蕩去。
臉色不由變了變。
“你什么修為?”
“告訴你又何妨?”俊朗青年傲然道,“四品。”
四品?
尼瑪哦。
之前看他們交戰好像沒那么強啊。
四品,也就對應靈能者的A級。
李東現在的真實修為,滿打滿算,也就C級,相差兩個段位,就算有《幽冥解體大法》,也沒什么卵用啊。
“倒是奇怪,我竟然看不出你的修為,不過觀你氣機,頂多不過六品,竟然夠膽正面與我交鋒,小子,你會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的。”
這個目標有些超出可以應對的范圍,李東的第一想法是跑,可他卻發現,對方的氣機已經將自己完全鎖定,以二人的實力懸殊,他根本不可能躲開對方的攻擊。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咬咬牙后,李東第一時間運行了《幽冥解體大法》,不然后面可能連機會都沒,這樣至少可以一定程度上拉近二人的實力差距。
“砰!砰!砰…”
“啊!!!”
噼里啪啦的爆裂聲從李東身上傳來,他一襲白衫,眨眼間便被獻血染紅,那仿佛經脈在寸寸崩斷的劇烈疼痛感,使得他整個人險些發狂。
想過《幽冥解體大法》用起來應該很痛,但也沒想到這么痛。
額頭和脖子上青筋暴露,弄得對面的俊朗青年一臉懵逼。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幽冥解體大法!
“這驪山果然與春生秋殺閣有關!
“你還真是春生秋殺閣的余孽!”
眸子里充斥著一股激動與熾熱。
李東眼前小字不斷飄過,反補的力度前所未有,所以他此刻的狀態是痛并快樂著。
“呼呼…”他低頭喘著粗氣,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那又怎樣?以你的修為,就算使用幽冥解體大法,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俊朗青年舔著嘴角道:“小子,我給你一個機會,交出《幽冥解體大法》,我可以放你一馬。”
對方說的沒錯,《幽冥解體大法》李東還沒學全,眼下的狀態,頂多能增強一倍的實力,但那依舊無法彌補兩個大境界的差距。
不過,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這些傷勢原本在《幽冥解體大法》的時效過了之后,就會產生極大傷害,使人虛弱到極致。
但憑借異于常人的身體恢復性,那些斷裂的經脈、受創的身體組織,都已經完美恢復。
所以所謂的后遺癥,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
綜上所述,他現在雖然看起來挺凄慘,實際上該造的罪已經遭了,體內遠比平時更強大的力量非常真實,他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一次解體不夠與你匹敵,那就多來幾次唄!
李東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感覺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于是想到就干。
“砰!砰!砰…”
“啊!!!”
俊朗青年這會是真懵了。
什么個情況?
如果說剛才是《幽冥解體大法》,那現在又是什么?
江湖上關于《幽冥解體大法》的傳聞很多,此功法擁有很嚴重的后遺癥,甚至能直接要了性命。
可沒說《幽冥解體大法》能連著使的。
那恐怖的后遺癥誰能扛得住?
“小子,你不要命了!”
坦白講,俊朗青年現在反而不希望李東死,畢竟他死了就沒價值了。
宗門尋找春生秋殺閣的遺寶這么多年,沒聽說有半分收獲,該他走運,今天偶然遇見一少年,竟然會《幽冥解體大法》。
若能將這本功法弄到手,那得是多大的功勞一件?
接下來自己在宗門里必定平步青云。
“要你管?”
俊朗青年:“…”
再次承受一次喪心病狂的劇痛之后,李東的模樣看起來更加凄慘和猙獰,整個人已經變成一個血人。
然而沒人知道,此刻他心里卻激動不已。
他的推測被證實,《幽冥解體大法》真的可以疊加使用,只要你能承受得住。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理論上講,他基本已經無敵了。
哪怕是一只螞蟻,只要它擁有無限疊加力量的BUFF,也足以一拳轟碎大象。
為什么說理論上呢?
因為疊加《幽冥解體大法》畢竟需要時間。
所以假如遇到那種實力相差太多、一言不合直接開殺的家伙,就有些難辦。
但這唯一的弊端,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抹去。
剛剛兩波巨大的反補下來,李東能明顯感覺到屬性的提升,比做升降機還快。
所以只要他以后有事沒事多解體解體,實力提升注定不會慢。
“砰!砰!砰…”
“啊!!!”
俊朗青年有點冒冷汗了,他是不是遇到鬼了?
還來?
此人在他面前,足足使用了三次《幽冥解體大法》。
不是說這門功法是搏命之術,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用了之后哪怕不死,也等于去了半條命嗎?
為什么這家伙解體了三次,還能站著?
“我覺得差不多了。”那張猙獰的血臉忽然開口了。
“什么?”
“差不多夠殺死你了。”
俊朗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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