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虞輕輕母親的秘密
這事兒李東不管還不行，因為路被堵住了。
下車之前他想了想，發了條信息給王斐：把姚玥玥電話給我。
“叮咚！”
李東，你居然也是這樣的人！
‘我特么是哪樣人了？’
李東表示很無語。
我現在冰城，遇到點事，跟地頭蛇姚家有關。
啥，你跑冰城去干嘛？
‘管你鳥事。’
當然，現在有求于人，這話李東沒敢說：老師的安排。
懶得解釋就往第五琰頭上推就對了。
誰讓他在京師學院神秘兮兮的、偏偏實力又強呢，這種人最容易讓其他人心生敬仰。
哦，139…
走出房門，虞輕輕屁顛屁顛想跟上，哪知前面傳來一句話：“留在車上。”
‘我咬死你！’虞輕輕對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
后方過來的這輛豪華房車，其實已經吸引不少村民的注意，此刻見一個氣度不凡的小伙子下車，大家伙兒唉聲嘆氣之余，有人表示歉意道：“小伙子，對不住了，我們讓開你也過不去，前面被堵住了。”
李東點頭示意無礙后，問道：“怎么回事啊？”
原來是新聞里常有的征地糾紛。
這邊打算建一個休閑療養中心，原本是一件大好事，哪知開發方摳得有些過分，村里也和他們沆瀣一氣，壓根不管，他們就挨家挨戶做工作。
真金白銀舍不得給，一個勁兒給村民們畫餅，說什么等療養中心建好后，保證每個人都有工作，可以讓他們在周圍做點小買賣什么的，不比種地強？
如果工作做不通，就講道理。
物理的理。
前面身上淋柴油的小老頭，是村里的種糧大戶，家里的田地最多，看不到真銀白銀的補償，他當然不樂意干。
幾次矛盾激化下來，對方強行用機器鏟了他家兩畝玉米苗，于是就演變成眼前這一幕。
村民們也是敢怒不敢言，聽說這伙人有大來頭，手眼通天，像他們這樣的莊稼把式哪里招惹得起。
搞明白原委后，李東撥通了姚玥玥的電話，他和對方也算有過一面之緣，當初宿舍戰的時候，挨在一起坐個把鐘頭，還搭過幾句話。
“喂呀，哪位？”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聲音。
“李東。”
“哦，是你呀，帥哥！”姚玥玥的聲音瞬間清晰得多。
李東現在在京師學院可謂大名鼎鼎，而且實力在她之上，關鍵長得帥，說話還好聽，她有些深入交流的興致。
“您好，美女。”
“嘿，你咋知道我電話的？”
“你和王斐不是網友么？”
“哦”姚玥玥恍然，話外有話道：“你特地問她要的？”
‘妞，不要想多了，叫你美女，只是因為王斐說你有病，就喜歡人家夸你漂亮，反之能拼命。’
李東應了聲是后，不待對方浮想翩翩，便將眼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啥？！”
姚玥玥先是很疑惑他居然不聲不響跑到東北去了，宋放和帝社的人不是揚言只要他敢出校門，就玩死他么，然后才忿忿道：“看來又是旁支的那些垃圾，屢教不改，我姚家的名聲都被他們搞臭了！”
其實李東早就有過推測，要知道姚家可是一等一的世家，在整個華夏都份量不輕，犯得著干這種破事嗎？
太掉檔次了！
這也是他為什么聯系姚玥玥的原因，因為對方是姚家嫡系，父親就是姚家的現任族長。
他當然也可以沖過去把那幫人五人六的家伙打一頓，轟走，但卻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除非他一直在這邊看著。
“美女，幫個忙，我在東北的事情替我保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另外，這事兒你覺得該怎么處理？”
“好。你人就在旁邊？”姚玥玥問。
“嗯。”
“打！給我直接打斷兩條腿。”
‘臥槽，這么狠的嗎？再旁支也是你親戚呀？’
李東：“你確定？”
“確定！有事我負責，再說，也出不了事，你不用欠我人情，把他敲斷腿就算還了。最見不得這種魚肉鄉里的家伙，垃圾！”
敢情這妞浪歸浪，三觀倒挺正。
“不用問問叫什么，萬一是你堂兄弟呢？”
“堂兄弟？我有329個堂兄弟，他們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打！”
好吧，李東算是服了，329個堂兄弟，不愧是傳承數百年的世家。
“老鄉，讓讓，我幫你們搞定。”
“你？”后方一群人詫異望向李東。
雖然坐著豪華房車，應該有些來頭，但一看就個外地人呀。
“小伙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事兒你是還別管了。”
“是啊，我告訴你小伙子，這幫人來頭大著呢，惹不起啊！”
“你沒看俺們村里都沒人敢來么。”
李東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說著，就從人縫中往里鉆，以他的身板和實力，根本不用使勁兒，周圍的村民就好像自覺讓出一條過道來。
這時糾紛中心的眾人也主意到他。
“干嘛的干嘛的，路不通，等會兒！”對面為首的那名青年呵斥道。
李東啥也沒說，徑直走過去。
“小子，想找茬兒？”
青年人也不是軟柿子，墨鏡一摘，表情逐漸變得陰狠起來，身為姚家的人，他雖然是末支旁系，基因斑駁，沒什么修煉天賦，但拳腳功夫，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他身后一幫小年輕，此刻都笑了，倒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除非姚少開口。
“媽的，問你話呢！”
青年人見這個比自己還小好幾歲的毛頭，鳥都不鳥他，惱羞成怒，直接一記擺拳砸過去。
“啪！”
不過拳頭在空中，卻被一只手掌攥住。
青年人只感覺一拳砸在鋼板上一樣，表情急變，正欲開口求援。
“砰！”
“啊——我的腳！”
李東看似隨意的右腳一掃，對方左膝瞬間向側方詭異彎曲，然后是右腳，整個人凌空栽倒，痛得死去活來。
在場眾人大驚失色。
青年人的雙腿明顯斷了，像泥人兒一樣，被人家輕易一腳掃斷。
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哪里還看不出來，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伙子，是位身手厲害的大高手。
甚至很可能是傳說中的靈能者！
就連青年人身后的那幫小年輕，見此一幕都緊張無比，絲毫不敢上前找回場子。
“你特么誰呀，敢打斷我的腿，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青年人表情猙獰，痛得滿頭是汗，坐在地上憤怒咆哮。
聽他這么一說，身后那些小年輕重新找回一些膽氣，不過還是不敢上前以身試法，只是隔空叫囂。
“好膽啊，連姚少都敢動！”
“你小子完了，聽說過冰城姚家嗎，捏死你就像捏死只螞蟻！”
“這下別想活著離開冰城！”
李東懶得理他們，拿起手中的電話道：“搞定。”
“你特么在給誰電話，誰？是誰派你來的！”青年人雙眼血紅，此刻殺人的心都有。
這似乎是一起刻意針對。
李東視線下移，淡淡道：“姚玥玥，認識不？”
青年人頓時渾身一顫，仿佛一下被雷劈中一樣。
他怎么可能不認識，那是他們姚家的大小姐，族長的掌上明珠。
不僅僅是他，后面那些小年輕跟著他做事，對于姚家的一些重量級人物，同樣有所耳聞，一時間全都心驚不已。
‘誆人的吧？’
“你最好知會一聲，我怕我走了他們報復這里的村民。”李東對著話筒說。
“我加你微信，開視頻。”說吧，姚玥玥便掛掉電話，不多會兒李東收到好友驗證。
視頻開啟。
李東直接將手機對向地上，青年人強忍住劇痛，定眼一瞧，三魂七魄差點嚇得離體。
還真是！
“大小姐。”他趕緊叫人，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身后的小年輕們表情震驚。
沒誆人！
“你誰啊你！”
饒是這副模樣，青年人依舊老臉一紅。
‘我是你堂哥呀！’
不過他心里很清楚，對方不認識他很正常，他連走進姚家祖宅的資格都沒有。
“我會查你的，我警告你，再被我知道干這種破事，就不是斷腿這么簡單！聽到沒有？！”
“是是…”青年人連連點頭，如同小雞啄米。
“李東，把手機對準鄉親們。”
李東照辦，拿著手機緩緩移動，讓周圍一群村民全都入鏡。
“鄉親們，對不起，我是姚家的姚玥玥，我父親就是姚家的家主，此事是我們家族管理有失，還望你們可以原諒。”
視頻里，姚玥玥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你們放心，接下來不會再有人敢騷擾你們，為表歉意，這邊的每家每戶，姚家都會拿出十萬塊作為補償。”
村民們一個個樂得合不攏嘴，直說“原諒了，原諒了”，特別是身上淋了柴油的小老頭，當即就要下跪。不用姚玥玥說，被李東托住了。
“李東，手機調過去。”
調轉手機后，姚玥玥的聲音瞬間又冰冷起來：“這錢你出！”
“是大小姐。”青年人半個“不”字都不敢說。
李東起腳離開，在村民的千恩萬謝之中。
事情至此也算圓滿。
“還不趕快挪車讓路！”斷了雙腿的青年人欲哭無淚地大喊。
‘真是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啊，這小子莫不是大小姐的姘頭，這都能撞上？’
“李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李東笑了笑，心說這妞倒是可以結交，也甭管有什么臭毛病，反正辦起正事來很對胃口。
讓李東沒有想到的是，打扮時尚靚麗，外加皮膚好到連明星都嫉妒的虞輕輕，居然是個農村姑娘。
省城冰城距離她家所在小縣城，還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家住在一個屯子里。
不過算是一個還比較富裕的屯子，家家戶戶都是貼了瓷磚的樓房，感覺設計都差不多，門前都有一個大院子。
房車進屯后，看到的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顯然對當下的生活很滿意。
開車的彭小華就說：這屯兒比我們鎮都好。
‘隱藏的這么深嗎？’李東隔著車窗望著周圍的環境，微微瞇眼。
他可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到了到了，這就是我家！”虞輕輕一陣雀躍。
簡易的鐵焊院門已經打開，門口杵著一位四十來歲的謝頂中年人，手里拎著一掛鞭炮。
此人應該就是虞輕輕的廚師老爹。
如她所說一樣，他父親皮膚黝黑粗糙，渾不似柳嬤嬤那個世界的風格。
李東初步將他排除。
房車使進院子，李東三人從車上下來時，門口站著一位笑呵呵、杵著拐杖的老太太。
李東又蹙了蹙眉，這老太太面色蠟黃，蒼老的臉上布滿老人斑。
看起來也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地球老太太。
‘虞輕輕說過，他只有這兩位家人，如果他們都不是越界者，甚至不具備外星特征，那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排除她父親這一脈？’
‘還是說，利用某些手段刻意隱藏了？畢竟皮膚也不是不能改色的。’
李東腦子里瞬間冒出很多猜測。
不過不急，他既然來都來了，就一定會得出一個結論。
“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靈能者大人。”
“你好你好，歡迎大人。”
虞輕輕的父親正準備躬身行禮，一只手掌卻伸到他面前。
他明顯楞了楞，然后趕緊用雙手握住。
‘反應這么自然？’
李東故意搭了幾句話，同時利用《寒月蘭錄》中的法術，已經開始探測他的身體。
‘沒有靈根。’
‘體內也沒有一絲靈力。’
這下李東徹底將他排除了，他或許還真就是個地球人。
‘問題應該是出自虞輕輕母親那一脈。’
這次過來他特地在路上買了些禮物，就是為了方便與虞家人接觸，從彭小華手中取過一盒補品后，在虞輕輕的介紹下，李東走到門口，與她奶奶搭上話。
東北方言很好聽懂，反之普通話對他們來說也一樣。
交談之中，李東又趁機握住老人枯槁的手。
‘還是一樣，不具備靈根，體內也不蘊含靈力。那么現在應該可以百分百確定，虞輕輕的遺傳來自其母親。’
不過剛進別人家的門，就打聽逝者的事情，顯然不太合適。
所以他暫且按捺住。
傍晚，虞父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正如虞輕輕所言，手藝了得，一打聽才知道，人家是在縣里最好的飯店上班，早些年還在省城待過，因為母親年紀大了才回來的，也有輛幾萬塊的小轎車，每天開著去縣里上班。
“爸，大人說了，我其實是可以修煉的！”
飯桌上，虞輕輕將憋了一路的、自認為最大的驚喜，拋了出來。
實際上李東正等著她說這句話，目不斜視，但精神力外放，仔細觀察起她奶奶和父親的表情變化。
“是嗎？”虞父先是一樂，繼而又苦笑搖頭：“那也沒用吧，你都多大了，現在修煉，怎么來得及。”
老奶奶也表示事是好事，但別抱太大希望，不想看到孫女到時候修不出個花樣來，又傷心。
‘毫無破綻。’
李東沉吟。
‘虞輕輕的奶奶和父親，恐怕都不知道她母親有問題。’
飯后，虞父沒讓女兒洗碗，奶奶也留在屋里，年輕人吃得太撐，出門散步。
彭小華識趣地消失不見。
月下，院落一角，李東直接問道：“你母親的照片有嗎？”
虞輕輕點頭：“嗯，有啊，怎么了大人？”
她倒現在都沒想明白，對方來她家的目的。
不會只為蹭頓飯吧？
這事兒她干得出，但對方應該干不出，不是像她這種饞貓的性格。
“拿張彩色的，清晰點的，給我看看。”
“哦”雖然搞不懂，但虞輕輕還是照辦了。
當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交給李東手上時，他瞳孔微縮，果然。
里面的女人彼時應該才二十出頭，相貌甜美，與虞輕輕有四五分相似，皮膚光潔透亮，找不出一絲雜質。
素顏。
“我問個不太合適問題好嗎？”
“啥？”虞輕輕好奇道。“好，你問。”
“你知道你媽為什么要嫁給你爸嗎？”
‘過份了啊兄嘚，別以為你是靈能者就可以無法無天！’
虞輕輕憋憋嘴道：“我爸雖然不帥，但人很好的呀。”
“你母親那邊還有什么人？”李東又問，沒在意她的小不滿。
“不知道。”
‘嗯？什么叫不知道。’
李東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虞輕輕解釋說，她長這么大，從沒像其他小孩子一樣，有事沒事去外公外婆家，甚至都不知道外公外婆家在哪里。
倒也問過她父親，關鍵她父親也不知道。
她母親似乎是離家出走的，直到病重離世，都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家世，葬禮的時候，也沒見有娘家人來祭奠。
‘這么說來，她母親很可能就是越界者！’
李東眼神明亮。
但也有個問題：年紀不對！
‘她母親探界過來是不是太早了？不是應該和地球人的心理一樣，壽命無幾的情況下，才會鋌而走險一把嗎？何至于這么年輕跑過來，還嫁給一個地球人，甚至生下一個女兒，還什么都不教給她？’
事情透著幾分詭異。
‘也有可能她母親并非越界者，而是越界者的后代。’
‘會不會正因為長大后知道了身世的秘密，一時無法接受自己不是地球人的事實，所以才離家出走？’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李東思量著，打算調查一下她母親的身世，如果有的話。
“你母親是東北人吧？”
“那當然。”
李東點點頭，從褲兜里摸出手機，東北，沒有比姚家更有勢力的家族，剛好姚玥玥硬要塞給他一個人情。
不用白不用。
之所以一定要調查清楚此事，是因為李東揣測，如果真存在這樣一個越界者家族，他們很可能對地球不利，甚至已經在進行。
畢竟，非我族者。
可他卻是地球人，如今地球被異族入侵，既然知道了，就無法置之不理。
這也是身為靈能者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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