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一級能核
南坪街。
抱古齋。
李東抬起手腕瞅了又瞅，發現確實沒錯。
導航也提示已到達目的地。
只是，旁邊這個門頭古色古香的店鋪，明顯是家古玩店呀。
還是來客不拒的那種。
門外的紅色腳墊上，印有“歡迎光臨”四個大字。
他本以為能夠交易能核的地方，肯定特別官方，指不定進出都是靈能者。
門口直接掛塊牌子，小屁孩和狗不得入內。
“只怕不太正規。”
李東心生警惕，左右一瞥，不算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
尋思既然來都來了，還是進去瞅一眼。
“歡迎光臨！”
李東微微頷首，但心里越發謹慎起來。
這大晚上的，服務員的態度如此熱情飽滿，怎么看都有問題。
“帥哥，來看古玩的？”模樣機靈的小伙子問。
“嗯。”
“不知想了解一下什么樣的類型，是送人，還是自用？”
你哪知眼睛看出來我是能買得起古董的人？
腳下的國潮回力都不認識嗎？
李東心里已經打起退堂鼓，準備晃一圈走人，就在這時，店鋪后方有嘈雜聲傳出。
“各位，難得大家開心，我也下個血本，今天的彩頭是…1級能核一顆！”
“哇！”
“沈老，大氣！”
“老板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個彩頭非我莫屬…”
李東扭頭望向服務員，詫異問：“干啥呢這是？”
他主要被“1級能核”這幾個字，深深吸引住。
一趟蟲堡之行，他們連一頭1級異獸都沒碰到，再說就算碰到，能核也不可能落入他兜里。
話說回來，那頭菌菇怪的能核，不知是被第五琰拿走了，還是留給了守軍。
羨慕死人不償命。
1級能核，憑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搞不到。
很想看看，對比不入品的能核，會有什么神奇之處。
“哦，是這樣的。”
小伙子笑著解釋：“今天是我們抱山齋每月一次的鑒寶大會。
“不少老顧客，還有老板的朋友們都在，大家興趣相投，品鑒古玩，切磋水平，按慣例會有些彩頭。
“也算我們抱山齋對顧客的回饋。”
李東了然，笑問道：“那我能參加嗎？”
“這個…”
“放心吧，有生意跟你們做，我這個人就好湊熱鬧，也好古玩這口，這么好的機會錯過就太可惜了。”
李東臉不紅心不跳道。
對方既然能拿出1級能核做彩頭，很可能還真有涉及這方面的交易。
不過這是后話。
現在，李東心思全在這顆1級能核上。
“那要不然您稍等，我去請示一下。”
“好。”
不多會兒，店鋪后方傳來爽朗的笑聲。
“難得啊，這年頭還有后生喜歡這行當，請進來吧，來者是客嘛。”
原來這間店鋪另有乾坤，后面有一個很大的庭院，同樣古色古香的設計，有涼亭假山，小橋流水。
此刻庭院中燈火通明，居中的空地上，拼湊出來一張大長桌，周邊圍滿了打扮各異的人。
不過都有點年紀。
李東的出現，明顯有些格格不入，大家全都扭頭探來，臉上表情不一。
有些不屑。
有些審視。
有些玩味。
不過主人家都發話了，倒也沒人多說什么。
“小伙子，坐吧。”為首的是一名穿白色唐裝的老人，精神矍鑠。
與他平坐的還有一人，戴老學究眼鏡，不茍言笑。
李東道了聲謝后，在角落處坐下，眼神卻死死盯著唐裝老人身前的一只小錦盒。
“跟以往一樣，我們分三輪，鑒真偽，不過彩頭增加了，難度也有增加哦。”唐裝老人笑瞇瞇道。
眾人含笑回應，大多也都猜到，否則不會有這么重的彩頭。
“那就開始第一輪吧。”
唐裝老人拍拍手后，立馬有準備好的服務員，端著托盤走上來，上面罩著紅綢布。
“這里有三只碗，但只有一只是宋代汝窯青花瓷碗，另兩只是贗品。”
唐裝老人一邊笑著說，一邊掀開紅綢布，“各位，請吧。”
眾人皆是迫不及待，有些拿起放大鏡，有些帶上白手套，開始湊近觀摩。
什么個規則啊？
李東卻是兩眼一抹黑。
這位沈老雖然讓他進來了，但顯然也沒拿他當回事。
李東定眼瞧了瞧，這三只瓷碗在他這個外行人看來，幾乎一模一樣。
哪里分得出？
不過，他有導航。
趁沒人注意自己的檔口，他掀開衣袖，在搜索框中輸入：宋代汝窯青花瓷碗。
這世間的宋代汝窯青花瓷碗肯定不止一只，指不定這家抱古齋中就有多只，不過，幾次使用下來，對于人生導航，李東也算有些了解。
它會就近進行導航。
倒也符合一般導航的特性。
‘分開，拿走，拿走。’
李東心里默念，就怕三只碗放在一起，人生導航異常靈敏，只要錯開少許距離，上面的光點就會移動。
所幸，一幫大叔大爺們很給面子。
很快李東就心里有數了。
“這位小友，怎么不上前看看？”
大家都在忙碌，那么坐著不動的李東，就顯得十分另類。
沈老笑容和煦道。
“我已經知道了。”
嘩——
此言一出，沈老還沒反應，周圍卻是炸開了鍋。
“這小子，吹牛不打草稿！”
“沒錯，我看就是來搗亂的。”
“毛都沒長齊，小心大風閃了舌頭！”
大叔大爺們很生氣，望向李東的眼神相當不善。
他們都是幾十年的老行家，還沒看出個端倪，要被你小子瞧出來，還混不混了？
“哦，那你說說，是哪只啊？”
沈老臉上笑容不減，不過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對方如果一點門道不懂，只能請他離開了。
“這只。”李東伸手指向一名穿馬甲的中年人。
“切！老子抱在手上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你小子瞥一眼就知道？”馬甲中年人沒好氣道。
其他人連聲附和。
唯有沈老與旁邊的老學究相視一望，眼神中皆有幾分詫異。
“各位，確實就是這只。”
“啥？！”
聽沈老這么一說后，眾人動作一頓，全楞住了。
“靠！這都能蒙對？”
“三分之一的概率呀，其實也不小了。”
“走的什么狗屎運。”
“沒勁！”
大家將東西放好，紛紛落座，表情很是不快。
“沈老，我覺得靠蒙可不作數啊。”有人忿忿不平道。
“對！”
“咱們以古玩會友，這個混進來的算什么貨？”
李東心說，老子也就沒心思插手古玩這行當，不然還有你們什么事？
沈老微微頷首，望向李東道：“小友可否有什么依據？咱們這活動重在參入，如果靠…那就失去意義了。”
“當然，我從小拜一位高人為師，學得一手利用光影鑒定古玩的方法，至于細節嘛…就恕小子實在不好透露。”
李東表情淡定道：“如果各位大叔大爺們不信，不是還有兩輪嘛，可以接著上，我不用起身，只要有些光影配合，自然能鑒定出真偽。”
“光影鑒賞？”
“聞所未聞吶。”
“你就忽悠吧！”
沈老也是一臉納悶，望向旁邊道：“柳大師可否聽說…”
“沒有。”老學究知道他要問什么，率先開口，然后又說：“倒是有些稀奇，不妨再上一輪看看。”
“也好。”沈老再次拍手。
這第二輪更難。
清代石道人傅山的書法，一共五幅，同樣只有一件真品。
這次大家都不上手了，瞪眼望著李東，一副你牛你先來的模樣。
“沈老，能否勞煩將這五幅字分開放置？”李東指著庭院的幾處角落。
“你真不湊近看看，就利用什么光影？”沈老感覺匪夷所思。
他也算浸淫此道一輩子的人，還從未聽聞如此奇特的古玩鑒定方法。
“不用。”李東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
看得旁邊的大叔大爺們，真想捶他一頓。
趁著工作人員布置的檔口，李東已經完成導航搜索。
也幾乎是他們剛一布置好，他隨手指向一處，“真跡是這幅。”
大家立即轉移視線到沈老身上，希望從他嘴里聽到否定句。
然而，沈老此刻雙眼瞪得滾圓。
旁邊的老學究也是。
兩人如同活見了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