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一身還算湊合的衣服,千叮萬囑柴米和游煙不是他回來千萬別開門后,秦炎獨自一人前往了樓頂的旋轉餐廳。
在那里,舉辦的是官方所組織的在正賽開始前的一次聯誼聚會。
主要成員自然是通過困難重重的選拔,得以來到光明圣都參加正賽的各地佼佼武者。
這些人只有幾十來號人,撐不起氣氛,所以一些圣都本地哪怕是沒有入圍正賽的年輕武者也會參加。
雖然秦炎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當來到頂樓走在通往大廳的路上之時,望著邊上成群結隊不時走過的熱鬧群體,不免還是心生對于自己孤單影只的感慨。
說起來,這聚會好像是能帶家屬來的。
但是游煙的情況讓秦炎決定了還是不帶了,一個人就一個人吧。
而且啊,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
秦炎簽到證明自己出席后,就溜進去白吃一頓以表敬意,然后想走就走,完全沒有朋友要挽留什么的這些束縛存在。
如此一想,倒還挺輕松。
正準備靠近那用作此次聯誼的旋轉餐廳,秦炎忽聞身邊飄過一道較為濃烈的香風。
鞋跟踏擊在鋪了毛毯的地面上,發出悶悶的咚咚聲響。
秦炎只是很正常地側頭看了一眼,就瞧見了這香風主人的身段之了得。
一身黑色鑲著金邊的開叉旗袍完美地貼合她的身上,身姿隨著腳步優雅邁動之間而搖曳,開叉處不時露出的黑色絲襪大腿賺足了男人們的收視率。
頭發盤起,露出天鵝脖頸,展露的是女人對于相貌的自信。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且又性感的女子。
秦炎這時卻是突然聽到周圍不少注視過來的人發出的議論聲。
雖說秦炎可能對這女子的第一印象也受了那性感裝扮的影響,但周圍傳過來的一些評頭論足之話還是讓秦炎詫異了下。
“這么頂?”
周圍的人在議論的幾個重點字眼,秦炎全部捕捉到。
騷貨。
武家wrq。
今晚不知她要找誰。
好想與她來一次啊。
秦炎汗顏了。
來這聯誼聚會所見到的第一個美女,卻是有如此之差的風評,原本因為行了一下正常的注視禮而心生的驚艷都盡數驅散。
不過,在秦炎準備移動開視線不與周圍的人同流合污之時,因為女子正好從他身邊走過,所以他就離女子最近,這下秦炎就正好看到了女子藏在旗袍下擺里面一些的絲襪處,竟然破了一個小洞。
白花花的一小塊肉肉露出來了一些。
如果不是正好看到這一幕的話,秦炎是不會改變什么面部表情的。
這時候還沒有挪開視線的秦炎,卻是被女子的貼身同伴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丫頭。
看起來是那身份地位應該不算太低的女子的小助理。
秦炎對此很無奈。
周圍那么多人都在看,有的帶上了非常無禮的目光,有的甚至是直接議論上了。
秦炎也就正常地多看了兩眼,還想過好心提醒這漂亮女子,你絲襪破洞了,怎么這人就專逮著自己輸出?
秦炎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一小片圍觀人士縮了脖子,就大致明白這丫頭拿自己開刀是在做警告案例,畢竟她也不可能對著周圍那么多人的從眾行為發火。
可秦炎就覺得吧,憑什么就選我啊。
秦炎敢說,剛剛看過去的人當中,就屬他最純潔。
于是,可不會無端受氣的秦炎操著陰陽腔調回了一句:“小丫頭片子,你是在惱怒別人都在看你家小姐吧。”
那丫頭神色頓了頓,然后反應過來,明白秦炎這是在暗指她身材樣貌被身邊人完爆。
她何時被人這樣戲弄過,小臉當即氣呼呼地扭曲起來。
她跟在武家小姐身邊有一段時間了。
盡心盡力地幫武家小姐做事的過程當中,她明白那些個臭男人就是詆毀小姐的最大敵人。
所以她悄悄鉆研出了方法,那就是每一次小姐出場,被臭男人不懷好意地議論之時,她只需要抓一個目標拿來開刀即可。
可這次懟到秦炎,卻是撞了墻,還受了委屈,小丫頭覺得無比的難受。
就在她停下不知道該怎么反駁秦炎之時,一只纖纖素手搭在她肩膀上輕拍,安慰了一下她。
“小姐~~~”丫頭僅僅只是委屈地叫了聲,然后立馬調整情緒。
她要時刻擺得正自己的身份。
“這位小弟,剛剛多有得罪,抱歉。”
就在秦炎的注視下,之前一直沒有出過聲的旗袍女子微微欠身,竟是很有禮貌地給秦炎表達歉意。
秦炎第一時間皺起眉頭。
通過旗袍女子的穿著打扮和氣場,秦炎知道她的身份定有說法。
現在身邊的小丫頭被他陰陽了一句,反應過來的她竟然道歉了?
那這就完全跟周圍對她的議論大不相符啊。
這欠身,怎么看都不像是放蕩之女能那么自然舒展地做出來的。
秦炎感受得出旗袍女子此刻良好的素質,艷麗的臉蛋上也寫滿了替丫頭致歉的真誠,只不過是那身旗袍著實性感了點,總會把秦炎的注意力吸引到別的地方去。
“小弟,是不滿意涵雪的賠禮么?”旗袍女子見秦炎不說話,示意身邊丫頭別拉扯她后,一點也不生氣,而是將平靜的目光投向站立在原地的秦炎。
秦炎回過神來,連忙擺手說道:“哦,沒有,事情過了就過了,你也信我,我不是他們那種人。”
秦炎這番話等于是將自己從男人本色的大部隊里給摘掉。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然后不爽起秦炎。
裝什么白蓮花呢!
雖說都知道那武家小姐禮儀得體是一個反常的人設點,可那小子也不至于受了武家小姐一禮,就得意忘形地想要把自己標榜得與他們多么不一樣吧?
突然發現秦炎的面孔比較生,他們還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初來乍到不知道是哪家人的秦炎,見過武涵雪美貌后,就動了不該有的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思。
可是,那也得看看目標是誰!
圣都圈子里都在傳,那腿精女人的床伴顏值要求不高,但技術一定要到位,這是品嘗武家騷花的基本條件。
確實沒親自試過的他們能想象得出來,若不是道行修煉得夠深,還真是不好爬上那女人的床的。
秦炎的條件呢?
就沖他那身衣服品味就能知道一二,與武家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武涵雪真不至于讓一個兇過她貼身助理的外地佬也爬上她的床吧。
邊上逐漸鬧騰起來,秦炎這邊,卻是說得十分坦然。
旗袍女子勾魂的眸子足足盯著秦炎看了好幾秒,才輕輕掩嘴笑,道:“涵雪自然是信小弟這番話的。”
“你與他們很不一樣!”
秦炎低頭掃了一眼自己,附和點頭,言簡意賅:“確實。”
“臭鄉巴佬就會厚臉皮跟小姐套近乎!”那丫頭的憤憤嘀咕,被秦炎完整聽入到耳里。
不過秦炎可不想與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什么,與她斗氣,還浪費自己的好心情呢。
不如多看幾眼這自稱涵雪的女子,養眼得很。
武家?
那就是叫武涵雪了。
名字不錯。
可是,又想到了周圍人的議論,必然不是空穴來風才引得那么多人都持如此的言論。
這樣一來,武涵雪很有涵養地給自己賠禮道歉帶來的好印象,就跟之前所了解到的形成了較大的反差。
而且還與她名字當中的雪一字沖突了。
在秦炎看來,雪代表著純凈。
點頭回以微笑,目送武涵雪拖著那丫頭轉身走開,秦炎感慨,如果那些風言風語是真的話,如此麗人,為何又要那般行事呢?
吸引去眾多目光的武家小姐一走,周圍的人也就沒有興趣再駐足了。
可是,秦炎把自己摘出去的行為,其實是犯下了眾怒。
有些人不想在這里搞事情,瞪了秦炎一眼就走了。
倒是有些性子痞了點的,越看秦炎越是不爽。
很快,就有幾個有武力的人聚集在一起,一邊唾罵秦炎煞筆,一邊堵住了秦炎的路。
入圍此次正賽的武者,鎮魔臺加光明圣都再加軍方頂天了不過幾十號人,而且西北地區只有秦炎自己一個人。
若是要撐得起這場聯誼聚會,秦炎能想得到,肯定是有不少光明圣都的武者家族派年輕人前來的。
眼下,感受了這幾個人的氣息后,秦炎就得出結論。
不是能參加正賽的武者。
秦炎這個被擋路的人還沒有說話,堵路的人先說了。
“小子,還想著靠不知道哪里學來伎倆去靠近武家小姐?”
“哈哈,雖說佩服你的勇氣和口味,但你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與我們不一樣,啊?!”
帶頭之人憤怒地替許多剛剛在場圍觀的人說出了這句話,這讓不少正想走的人都決定留下,再看一場熱鬧。
“沒別的意思,看你們都是認識那武涵雪的,而我是第一次見,所以,你們對她議論紛紛的時候,我卻沒有,這難道不就是我跟你們的不一樣么?”秦炎很是無辜地攤手回復。
領頭的男子自然是知道秦炎用一個說得過去的事實,掩蓋了另外一個事實。
武涵雪已走,所以他借著怒氣大膽地將話說明白了:“你小子,陰陽怪氣的,你敢說你看武涵雪沒別的心思,你憑什么說你就不一樣,嗯!”
一同前來的人助陣附和:“就是,外地來的鄉巴佬,是要參加比賽的對吧,本事沒有學到多少,這嘴皮子功夫卻是厲害!”
“你說說,我們哥幾個,還有這里那么多人,憑什么要成為你接近武涵雪的襯托?!”
這話是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
他們認為,面對武涵雪那等人盡皆知的賤貨,當眾曝出她的戰績,她怕不是都要暗自興奮流水。
所以,當眾議論那女人又怎么樣?
那女人身邊的貼身丫頭,還不時出擊,幫著主子立一下純良的牌坊,簡直是能笑死個人!
在圣都生活這么些年,他們早都對武涵雪持著一個固定的印象。
就在剛剛,他們親眼所見一個外來戶拿他們很正常的行為,來襯托自己的不一樣,就為了討武涵雪歡心!
礙于武家是圣脈大家,他們不好當著她的面發作。
可武涵雪已走,只留下秦炎這個只身一人的鄉巴佬,他們就沒什么可擔憂的了。
“其實我很奇怪,你們一個個說著那武涵雪如何下賤如何放浪,那你們是真跟她試過還是觀戰過?”秦炎不想與這些禮貌不及武涵雪萬分之一的腦殘貨色吵架。
但他們沒有先動手,在此也是客人身份的秦炎更不會落人口實。
所以,興趣一來的秦炎,就決定好好地問一問這些人,你們是實踐出真知派呢,還是跟風謠傳派?
作為經歷過舊世界網絡時代的人,秦炎剛剛聽聞那么統一口徑的議論后雖然會默默記下信息,但卻不會馬上定性。
因為他確實沒有見過實錘才第一次見的武涵雪真是那樣的人的證據。
只不過會是正常地去想,若那是真的話,就挺遺憾今天她那賠禮道歉帶給自己的好印象了。
這也是秦炎敢說自己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原因。
說得是臉一點都不紅。
這幫人怎就不懂呢?
還來堵路?
秦炎就還以質問!
這下,當秦炎直戳中那些個破事的核心,輪到這些人支支吾吾起來。
因為他們確實沒有實踐過。
膽敢低聲議論,卻不敢在這個聚會場合當眾跟秦炎說他們與武涵雪怎樣怎樣過的假話。
可是...大家都那么傳的啊!
而且武涵雪穿著那叫一個性感撩人,這無疑是一項側面的有力證明。
只是,再怎么組織用詞,他們都發現,基于他們沒有實踐過的這個事實,感覺說什么,都還是會處于下風。
“切,原來都是你一句我一句傳起來的啊,我就沒跟你們傳,我就不一樣!”秦炎嗤笑這幫人堵路反而沒了氣勢。
重新大步走起來的時候,這些人都沒什么底氣繼續攔秦炎了。
秦炎懟了一波人,心情變得極好,輕哼起自編小曲的他,忽然發現,大廳入口處,那道黑色誘人的身影才剛剛走進去。
“這么慢,不會是在等我吧?”秦炎自戀地想了一下,然后搖搖頭,前去門口的簽到處進行簽到。
開了奢華空調的宴會大廳內,武涵雪微微偏頭,聲音淡然地與身邊丫頭說道:“小雅,怎么樣,有什么想說的么。”
“小姐...我...是我錯怪他了。”小丫頭垂下羞恥的臉面,低聲回復。
就在剛剛,武涵雪帶著她故意在門口停留,只為觀察秦炎那邊被堵的動靜。
于是,秦炎的靈魂拷問,可謂是完全地戳中了小姐不在意,她卻在意,所以要堅決維護小姐風評的可憐堅持。
秦炎的那聲質問,聽得她的毛孔都在一瞬之間舒暢。
她在想,以前的自己,怎就問不出那般話語呢?
所以,看到秦炎的不一樣后,小雅為自己之前無禮于秦炎,還是小姐幫道的歉而感到羞恥。
她是真錯了。
“知錯能改就好。”武涵雪柔柔一笑,輕撫小雅的腦袋。
“去拿一份他的資料來吧。”武涵雪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想深入看看...”
“他還有多少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