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極盡一戰(上)】
洛薩說的內容，眾人大都已知。
菲斯特也認為對方絕不是未戰先怯的人。
因此認定其還有后話。
果然，只聽洛薩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是正義之師，是在保衛自己的世界，而部落只是一群利欲熏心的入侵者。而且我們近期取得了諸多輝煌的勝利，全軍士氣正盛，部落則一敗再敗，士兵已沒多少戰意。所以此戰，我們必勝！”
而眾將當即爆發出如雷的掌聲。
顯然都贊同他的判斷。
事實也確實如洛薩料想的一樣。
而今奧格瑞姆正伏在石桌上，焦頭爛額。
在他手中，是一份密談新近呈上的密報。
記載軍中派系私自串聯的討論。
這些聲音，無一例外非常刺耳。
有人希望能與聯盟和談，以停戰為代價，讓其承認部落對暴風王國的統治權。
有人希望暫時撤回德拉諾，養精蓄銳、卷土重來。
這還算是比較靠譜的。
更有甚者，認為奧格瑞姆不行。
正在密謀叛亂，準備過一把大酋長的癮。
把奧格瑞姆都氣樂了。
事實上，奧格瑞姆已竭盡所能。
雖然幾場慘敗，葬送了部落的大半精銳，奧格瑞姆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除了奧特蘭克之敗，是他貪功冒進所致，其它大鍋都不在他。
而且奧格瑞姆也在事后全力進行了補救。
不惜放下顏面，懇求各族出兵。
可惜術士的掣肘太過。
最終也只說動一個大氏族，幾個小氏族為他作戰。
這些人員的實力普遍還并不強。
大多數人不是只打過順風仗，就是第一次上戰場。
根本就無法在決戰中發揮作用。
奧格瑞姆只能專門為其制定了一套戰法。
將援兵們分派到鐵爐堡和苦痛堡壘守城。
使得兩者形成掎角之勢，拱衛燃燒平原。
再配合黑石塔，就是三角形的穩態結構。
防御能力，相當強大。
按理來說，阻擋聯盟七八個月全無問題。
而奧格瑞姆向戰歌氏族的格羅姆·地獄咆哮多次送去口信。
表現的誠意拳拳，對方態度已有所松動。
與血環氏族基爾羅格·死眼的談判，也進入到關鍵的階段。
再拖延兩三個月，必然會加入他的陣營。
可惜兩地的守軍辜負了奧格瑞姆的信任。
竟中了聯盟聲東擊西的小伎倆。
被其突入防線的腹地。
而今奧格瑞姆只能以手中的不到三十萬之兵，面對聯盟的百萬雄師。
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哪怕是依托黑石要塞，他也沒有任何的勝算。
當然閉門堅守，等待援軍，還是可行的。
可將士們看不到希望，又怎會賣命守城？
奧格瑞姆先前的方法并無問題。
率領大軍，層層設防。
不斷的對其進行阻擊。
有效的對聯盟的軍勢形成遲滯。
可正如人落水時，越是掙扎，溺水越快。
部落現今已陷入泥潭。
奧格瑞姆的每次失敗，都會令軍心動搖。
而今已來到崩潰邊緣。
因此才有了先前的一系列異見。
現在反對奧格瑞姆的人，都曾是其的鐵桿支持者。
是殘酷的現實將他們推向了其的對立面。
因此奧格瑞姆不愿也不敢動手。
于是撕掉密信，扔進提燈焚毀。
裝作對此事一無所知。
就這樣奧格瑞姆怔忪了一整夜。
直到翌日清晨，他的親兵按照慣例前來叫他起床。
奧格瑞姆才回過神來。
而親兵看到他的樣子，不禁嚇了一大跳。
因為大酋長原本濃密的黑須，一晚不見，竟染上一層霜華。
額葉也出現多條皺紋。
而他明明才剛過三旬。
好在奧格瑞姆表現的相當平靜。
溫言命令親兵去召集所有將領。
這一晚他迷茫過，不過也想明了很多事。
就在此時，已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再拖下去，無異于是慢性自殺。
因此奧格瑞姆準備破釜沉舟，主動出擊。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更何況他未必一定敗。
只要能夠擊敗聯盟，部落就能重聚人心。
屆時士氣可用，守城也便不難。
還可以向德拉諾方面展現價值，爭取其更多支持。
一旦戰歌等強大的氏族到來，轉守為攻亦有可能！
當然等閑的小勝利，毫無意義。
必須要重創聯盟才行。
對此他已經有了計劃。
雖然沒多少把握，獲勝也很難全身而退，但為了部落，他決定拼上一拼。
奧格瑞姆的積威猶在。
中將很快便齊聚一堂。
奧格瑞姆并未多廢話，單刀直入道：“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對我有不滿，所以現在我給大伙一個選擇的機會。我已決定出城跟聯盟進行決戰，你們是去是留，可以自便。屆時正是突圍的好時機。”
“我奧格瑞姆的性格，各位也知道，從來沒有食言過，這種時候更不會。你們有部眾、族人愿意跟隨的，我也不攔著。不過我要列為現在說清楚，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捅刀子。可以開始了…”
他預料眾人爭相報名的情況，并未出現。
反倒有人激動道：“我早就受不了，就等您這句話了！Lok'tar ogar！”
引得旁人的爭相附和：
“力量與榮耀！”
“Lok'tar！”
“為了部落！”
奧格瑞姆不禁流露出欣慰之色。
當然退縮者也非沒有。
仍存在部分將領拒絕繼續作戰。
不過數量僅在總數的一成以下。
愿意跟隨其的也不多。
接下來，奧格瑞姆親自前往各軍駐地，開始進行戰前動員。
對部落的動作，盟軍一無所知。
休整三日，便按計劃對黑石塔發起總攻。
菲斯特原本以為山麓會更難打，沒想到遇到的抵抗卻很少。
基本上都是部落弓兵。
攢射幾輪，便告撤退。
盟軍沿途遇到很多修繕好的掩體，不過都被舍棄。
可見奧格瑞姆應該是有大動作。
不是伺機決戰，就是誘敵深入。
不過他們優勢巨大，豈有臨陣退縮之理？
因此盟軍毫不猶豫，繼續進軍。
翌日正午，行至山腰，一片頗為開闊的黑石臺地。
菲斯特敏銳的分辨出空間異常。
進而發現部落逾二十五萬主力，就隱藏在前方山道被火焰云霧遮蔽的區域內。
距離他們至多兩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