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空中的貝老祖依然強勢未曾露出敗像,這些習慣見風使舵的修士早已經各施手段逃之夭夭,哪里還會繼續在這里作戰?
貝老祖的強勢是毋庸置疑的,以一敵二且能夠穩定占據上風,已經是一個有力的證明,可惜雙方的實力終究未曾有一個實質性的差距,雙拳難敵四手,一點點的落在下風是難以避免的。
且隨著時間的消逝,像一個顫顫巍巍老者一樣的樹妖先后在激戰的同時出手三次,金丹后期錢碧根重傷,金丹中期韋一華重傷,一條三階中品眼鏡王蛇慘遭屠戮。
一些樹妖在失去各自的對手之后,紛紛就近加入新的戰團,本就處在下風的道兵大陣,瞬間遭遇屠戮,大量筑基修士隕落,更多的樹妖成為機動力量,從新進入一個惡性循環之中,地下城一方修士所面臨的情況越發的險峻起來。
甚至一些三階樹妖橫跨著龐大的身軀向煉氣期、筑基期駐守的防御設施進攻而去,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數量根本未曾起到任何作用,就像是雪崩一樣,除了大量的血腥噴涌而現之外,只剩下肆虐的樹妖,一些僥幸生存下來的低階修士一哄而散。
這些修士沿著尚未遭遇侵襲的道路向地下城內逃遁而去,希望可以在一些隱秘的位置保住一條性命。
“次大陸的危險果然是名副其實,一座如此宏偉存在千年擁有元嬰老祖坐鎮的地下城,竟然會在一次獸潮之中轟然倒塌”縱然早有心里準備,作為修士的一方,心中依然難以避免的出現一絲荒涼之悲傷。
不過這種負面情緒注定不會成為阻止一位修士的攔路石,在腦中一閃而逝,其一雙眼睛已經滴溜溜的轉動起來,思索著合適的脫身策略。
當然也并非是他自己,幾乎所有的金丹修士都開始思索撤退之路程,最先采取策略卻是在之前僥幸的四階樹妖進攻之下保住性命的錢碧根。
這位金丹后期修士不惜以加重自身的傷勢為代價,施展霹靂手段,強行將兩棵糾纏的樹妖擊退,隨后一口精血噴出,夾雜精純的法力之后在空中形成一個大大的“傳”字。
錢碧根一腳踏入其中,隨著一陣血光的閃耀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讓兩棵三階上品樹妖目瞪口呆,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
這些樹妖雖然開啟靈智走上修行之路,且隨著修為的晉升和法力的灌體,靈智同樣在飛速提升過程中。
這一切都是相對而言的,最起碼在反應力上是明顯落后一籌的,也算是典型的傻大黑粗,戰斗力強悍,若是在修士一心逃遁的情況下,指望它們攔截也是不現實的。
“副城主竟然第一個逃之夭夭?這將我等置于何種境地?”
“三十六計走為上,這個關鍵的時刻保命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各位道友保重”
錢碧根的離開讓本就處在下風的修士一方徹底陷入失敗和逃遁之中,如果說原來尚且可支撐一段時間,此時則是真正的兵敗如山倒,就算是貝老祖將兩棵四階樹妖擊退,也是無力回天的。
早就做好準備的趙守壽更是在錢碧根離開之后的第一時間,果斷取出在大戰爆發之前,以高價購買而來的兩張三階中品火爆雨寶符,從儲物袋內之中取出,這也是他為自己準備的后路之一。
三階樹妖雖強悍,在作戰過程之中依然需要依靠其本體,五行屬性之中火克木,火爆雨寶符則是一種可將炙熱烈火的威力徹底爆發出來的一種符篆,正適合眼前的情況。
在錢碧根離開之后,所有的樹妖都下意識的加強正處于包圍之中的修士,金丹修士對于它們來說也是一種大補的血食。
這一切在眾位修士以各種奇怪的手段逃遁的時候,效果并不明顯,不過三五個呼吸的時間,已經先后有兩名修士逃出包圍圈,正所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趙守壽雖略微慢了一籌,其聲勢毫無疑問是最大的,當兩張火爆雨寶符祭出的時候,漫天的火雨傾盆而下,整個戰場幾乎都變成火紅色的世界。
無論是作為主要目標的三階樹妖亦或是遭受池魚之殃的一階、二階樹妖,在火雨的侵蝕和燃燒之下,根本是無力抵抗的,樹妖一方大好的局面竟然因為兩張寶符受到一定程度的遏制。
這種情況對于戰局的最終結果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唯一的效果也許是盡可能減少修士一方的傷亡,保留下一絲絲的元氣。
不僅是尚未擺脫樹妖糾纏的金丹修士,一些懂得審時度勢的筑基期修士,甚至是煉氣后期修士,都趁此機會騰空而起,似乎是想要逃離。
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趙守壽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已經離開,原本與他對戰的兩棵三階樹妖,在大量火爆雨的燃燒之下,哪里還顧得上他?
“區區一些樹妖還想要趙某人的性命,今日且先取一點利息,今日之仇恨,他日定然雙倍奉還”說罷十顆三生珠出擊,化為一張巨網,從一棵長滿誘人靈桃的樹妖頭頂之上一個晃動,至少采摘下來十五顆靈桃,隨即不在耽擱,身影一個晃動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在高空之中的真正大戰之中,縱然是以一敵二貝老祖依然未曾落在下風,可惜他的一切努力,在地下城修士一方轟然失敗逃遁的時候,都是顯得蒼白無力的。
截止最后時分整座地心地下城的范圍之內,只有偶爾一些尚未逃跑修士的反擊以及僅剩的三五只三階靈獸的主動進攻,已經是無力回天。
“老夫尚未失敗,爾等為何要逃遁?凡人都知背水一戰,爾等只顧自身性命不成?”貝老祖恨恨的說著,他對于這座一心建立起來的城市是有很深刻的感情的。
因此當金丹期修士率先逃遁從而引起戰場的整體潰敗之后,這位元嬰老祖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其臉上憤恨的神色毫無掩飾,事已至此依然未曾有絲毫逃遁脫身的打算,一雙通紅似乎要噬人的眼神,狠狠的盯著對面近在咫尺的兩棵四階樹妖,尤其是曾經半途出手的新晉樹妖。
“既然兩位毀滅老夫的千年基業,可曾想過如何承受一位元嬰老祖的怒火?锏,來”貝老祖向虛空之中一個招手,一根通身漆黑的丈許長锏現出身形,從表面來看并無太過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