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想把系統頭打歪
龍虎山，上山的小路上。
姜瀾跟著一個小道童，向著山頂走去。霧蒙蒙的雨絲落下，在姜瀾的周身彈開，形成一個薄薄的雨幕。
抬眼望去，整個龍虎山的全景落在姜瀾的視野里，山勢逶迤騰，蒼松疊翠，在蒙蒙細雨中，騰起淡淡的白霧，愈發清奇。
“不愧是道家祖庭啊。”
姜瀾心底贊嘆了一句，一進這龍虎山地界，姜瀾便清晰的感受到那濃郁了數倍的靈氣。仿佛天地靈寂對于龍虎山不曾有任何影響。
“姜真人，到了，前面便是兜率宮。”
小道童轉身，向著姜瀾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后指了指前方的兜率宮。
在前方，有一道長約十丈的懸崖，懸崖前有六條鐵索緊貼連接，形成一條晃晃悠悠的鐵索橋。
“勞煩了。”
姜瀾向著身旁的小道童微微頷首，然后腳下一個輕點，輕松越過懸崖天塹，落在對面。
嗡——
兜率宮的大門被打開，一群鶴發童顏的老道長自大殿中一涌而出，向著姜瀾作揖行禮。
“恭迎姜真人法駕。”
人群中，身著天師法袍的天師一步跨出，看向姜瀾，開口道：“姜真人，祖天師等候您多時，請隨老道來。”
姜瀾躬身道謝，然后跟在天師的身后，向著龍虎山深處走去。
“姜真人，你此來龍虎山，可是為了和老道交手？”
兩人并肩而行，走在小路上。張天師忽然有些好奇，側頭問了一聲姜瀾。
姜瀾也沒什么好隱藏的，邊走邊說，同樣將自己的規劃告知了張天師。
張天師眼底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然后笑道：“若說此方天地間還能有人證道，唯姜真人爾。”
他用一副中肯的語氣說道，讓姜瀾都有些意外。
“天師繆贊了。”，姜瀾連忙搖頭，顯得十分客氣。
很快，一條通幽小路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小徑曲折，蔓延進山的深處，有朦朧霧氣繚繞，讓人看不清小徑的盡頭。
“到了，前面便是祖天師清修之所。沒有祖天師法旨，老道也進不去，便送姜真人到這里了。”
張天師回頭，對著姜瀾有些歉意的說了一句。
“勞煩天師帶路。”
姜瀾道謝了一句，便走進這曲徑小路中。
剛剛踏上這小路，頓時一股巨大的壓力向著姜瀾襲來，霎時間，姜瀾體內磅礴的靈力開始沸騰，在周身形成一個金色的古樸烘爐。
烘爐上，有八大卦象圖案，在圖案的外圍延伸出一條條復雜的烙印，蔓延整個天地爐上。
烘爐沸騰，絲絲縷縷超越人仙層次的秘力自爐子中溢出，將周圍蔓延而來的壓力消磨。同時在這近乎無窮無盡的壓力下，烘爐顯得愈發厚重和古老。
小路看起來不長，但是姜瀾走了很久，才走到小路的盡頭。
霎時間，周圍所有的壓力全部散去就，姜瀾整個人都被冷汗浸透。
心念一動，環繞姜瀾的巨大烘爐微微一震，隨后消散，有些潮濕的白袍也干爽了起來。
姜瀾看著眼前的霧氣，有些躊躇。
也不知道這一條小路，算是考驗，還是單純的不歡迎。
稍作猶豫之后，姜瀾深吸一氣，一步踏出。
霎時間，姜瀾只覺得眼前一黑，周圍的景物瞬間模糊，天旋地轉。
下一瞬，當姜瀾恢復視野之后，卻發現身處一座山峰的山巔之上。
只見云海浩蕩，蒼茫萬里。日月仿若燈盞一般，掛在頭頂，燭照四方。
腳下的山峰破開云霄，恍若一根長矛一般，刺向天穹。
在山巔之上，有白雪堆積，有奇松怪柏聳立，中央處有一方空地，擺放著一張石桌。一位身著道袍的老人坐在桌前。對面，一位著天師法袍的中年道長跪坐，神態恭謹。
在石桌上，一爐蒼炱燃燒，青煙裊裊，淡淡松香久久不絕。
那老人手里拿著一根枯枝，正在撥弄爐子中還未熄滅的火焰。
只見老人抬頭，目光落在姜瀾的身上。
當姜瀾目光和這位老人碰上的一瞬間，他心神一震，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無窮無盡的世界，無數維度和次元。
無窮世界和次元維度，共同組成了一條浩浩湯湯的長河，不知盡頭，不知與源頭。在岸邊，老人同樣是在盤坐，手里也拿著一根枯枝，在長河中撥弄些什么。
“小家伙，努努力，不然如何應劫而出。”
老人微微擺手，霎時間，姜瀾回過神來，發現自身還是身處山巔之上。
姜瀾看著眼前普普通通的老人，一種卑微如蜉蝣般的感覺浮現而出。并非是姜瀾心態出了問題，而是低等生物見到偉大生命后，自身產生的卑微感。
姜瀾想要開口行禮，但又不知該如何稱呼這位老人，一時間僵在原地，頗為失禮。
“坐吧，安安靜靜的聽著。”
老人沒有多說什么，伸手指了指石桌的另一旁，一個蒲團憑空出現。
“是。”
姜瀾小心翼翼的行禮，然后坐在蒲團之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連大氣都不敢出。
老人沒有多說什么，目光落在眼前中年道長身上。
“你還有什么疑問？”
中年道人請教道：“此方世界，可還有長生的可能？”
“可。”
老人嘴里吐出了一個字，便不在多言。
“如此，弟子再無疑問。”
中年道長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整個人都有些興奮。
旋即，老人將視線落在一旁的姜瀾身上，開口道：“你有什么疑問？”
姜瀾微微一愣，然后心底浮現出諸多疑惑。
偉大生命是誰？
這樣的存在還有尋找傳承者的必要嗎？
為什么自己會重生？
還有剛剛老人口中的那句應劫而出的含義。
等等一系列的疑問都浮現而出，姜瀾本能的感覺，眼前的老人知道一切，他想要詢問，但是話到嘴邊，一個也沒問出來。
“等以后你就會知道了，無需多問。這樣吧，我給你講一些道理。”
老人言罷，遂開口講道。
講的東西姜瀾已經讀過了無數遍，就是那道德經。
喃喃的誦經聲，回蕩在古老的山巔。
不過呼吸間，姜瀾的心神便沉浸在這誦經聲中，心靈仿佛受到了某種洗禮，開始蛻變。
蒼茫的云海間，無窮無盡的異象浮現而出。上下四方，古往今來，無不包含其中。
等姜瀾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那老人早已經消失，石卓上那爐松枝還在燃燒，旁邊放著一根枯枝。
布零：發現概念級靈物松枝，可收入背包。
耳邊，系統的提示聲響起，讓姜瀾心底一驚。
概念級靈物？
不知道是什么級別，總之聽起來就很強。
“姜真人，你醒了？”
一旁，那中年道長看到失神的姜瀾，笑著開口。
姜瀾頓時回神，手掐道印，向著中年道長行禮：“姜瀾見過祖天師。”
此時姜瀾用膝蓋猜，都能知道這位中年道長，就是龍虎山一脈的祖天師，張道陵。
張道陵連忙擺手，說道：“真人客氣，貧道這次是沾了真人的光。”
姜瀾忽然小聲說道：“天師，剛剛那位是？”
張道陵臉上浮現出崇敬的神色，然后小聲道：“姜真人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得到答案后，姜瀾心中一顫，我滴個乖乖。
也不知道為啥，姜瀾心中有一種罵娘的沖動，這是個錘子的大明江湖，是個錘子的低武世界。他現在有種將系統頭打歪的念頭。
“天師，這根枯枝，我能收起來嗎？”姜瀾指了指桌子上的那根枯枝說道。
張道陵啞然，隨后道：“這只不過是那位隨手撿的松枝而已，真人若是喜歡，只管拿去。”
他其實也想要這根松枝，雖然不是什么寶貝，但被那位摸過了。最后張道陵還是放棄了，如果不是姜瀾，他根本不會見到那位。
這次沾光聆聽講道，他欠下了因果，所以不會和姜瀾爭這根松枝。
“多謝天師，多謝天師。”
姜瀾臉上浮現出喜色，以他如今的道心，早就已經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這次不同，這玩意兒太貴重了。
心念一動，姜瀾把枯枝收入系統背包，隨后他心念一動，打開系統面板。
繼承者：姜瀾（4396號）
境界：二階原初期生命評價：大明江湖，人仙尊位 技能：大洪爐經（入門）、仙人圖（大成）、八千枯榮（圓滿）、雷法（初窺）。
背包：松枝（概念級靈物）、靈根種。
看著背包里面的松枝，姜瀾這才心安。他總覺得有人會搶他的松枝，但是收進系統背包之后，就放心了很多。
除了那位將他拉入試煉世界的偉大生物，應該沒人能從系統里搶東西。
忽然姜瀾神色微微變化，他到現在才注意到，那八千枯榮已經圓滿了。還多了一個技能，雷法。
姜瀾心念一動，雷法的介紹浮現在他的眼前。
很簡潔，就一句話：御雷之法。
就這？
姜瀾心底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話說，姜真人是為了百家譜的事情來的吧。”，張道陵忽然開口說道。
姜瀾點了點頭，還沒等他多說，張道陵便開口道：“既然如此，貧道便和真人手談一局，如果真人贏了，那百家譜第一，便歸真人了。”
還能有這種操作，如果贏了，那不就是天下第一？也不知道系統認不認可，算了，還是穩一手吧。
姜瀾心中有各種疑惑，不過最后搖了搖頭拒絕了。
“現在還太早了，等過段時間，我會再來拜見天師的。”
張道陵笑著捋須，然后道：“好，如此貧道便等姜真人日后登門。”
姜瀾也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忽然問道：“對了，不知天師是否踏足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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