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中央大廈。
頂層的瞭望餐廳是適合情侶用餐的地方。
優越的地理位置,還能在餐廳欣賞到東京都的全景,甚至可以不同角度欣賞東京塔。
長腿邁出計程車后座,松田望著眼前的大廈微瞇眼眸,剛才換好服裝強行被貝爾摩德理了頭發,額前的碎發變短很多,露出好看的眉眼。
深灰色的休閑西裝外套上,銀白色的胸針輝映光芒。松田撫平坐車導致的褶皺,內襯的白色襯衫連最上面的紐扣都扭上了。
不得不說,貝爾摩德選擇衣服的眼光還挺不錯的,這套西裝很適合松田,大小也剛合適。
至于貝爾摩德,她現在已經偽裝成新出智明的模樣,她今天選擇來這邊,就是為了營造新出醫生與松田的關系,方便往后兩人接觸時不會引起懷疑。
貼近膚色的米白色西裝內搭墨綠色的襯衫,這身行頭倒是能凸顯出新出醫生儒雅的氣質,與松田站在一塊足以吸引街邊女生的注目禮。
“距離八點還有點時間,要先進去逛逛嗎?”貝爾摩德問道。
“不用,我知道他們的位置在哪。”松田淡然道。
乘坐電梯來到頂樓,松田把自己預訂的姓氏告知后,服務生便引領兩人進入瞭望餐廳。
這里的座位都是需要提前預訂的,最熱門的肯定是靠窗區域的座位。工藤約毛利蘭來這種地方,肯定會選擇最適合看夜景的座位。
所以在預定座位的時候,松田沒有刻意選擇在旁邊,而是距離三桌以外的地方,能觀察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加上自己的聽力,足以聽到他們的對話。
松田入座后便看向菜單,他肚子有點餓,倒是能順便吃點東西。
“一份鮮蝦沙拉和嫩煎雪鱸配蘆筍,餐前面包麻煩搭配黃油。”
服務生禮貌點頭,看向貝爾摩德,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
“魚子醬蟹肉凍和黑毛和牛牛排,不需要餐前面包。”
點完餐,松田便注意著腕表上的時間,如果自己的推理沒有問題,那張目前還空出來的靠窗座位,就是工藤訂的。
大約五分鐘的時間,服務生把餐前面包端上后,坐在對面位置的貝爾摩德露出淺笑,用手指敲擊桌面提醒道:“和你預料的一樣。”
松田一臉平靜地把黃油刀拿起,輕松將黃油切割下一半,涂抹在黑麥歐包切片上,高級西餐廳的餐前面包都要比普通面包店的來得好吃,搭配含鹽黃油來吃最適合不過。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入座靠窗位置,毛利蘭今天穿著一件淺綠色的無袖連衣裙,顯然也是精心打扮過的,坐在她對面的工藤新一更是穿著深藍色的休閑西裝內搭黑色襯衫,這套衣服多半是偷他爸的。
毛利蘭觀察著餐廳的環境,前后兩桌的客人怎么看都是上流人士,她微微向前探出身體,小聲詢問道:“來這里沒有關系嗎?這里很貴的耶。”
工藤新一從兜里拿出一張金卡,壞笑著說道:“嘿嘿,你就別擔心啦,松田把他的金卡給我了,放心吃吧”
“哎?你們兩人的關系居然這么好啊?”毛利蘭驚訝道。
工藤新一笑著說道:“是啊,他還幫我付住…不是,幫我買過雷·卡提斯的簽名球衣呢!”
好險,差點就把幫我付住院費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另一邊。
貝爾摩德伸出手指戳了下松田的手背,問道:“他們在說什么?”
“毛利蘭在問,來這么貴的餐廳吃飯會不會不太好。”聽完他們對話的松田拉著半月眼,咀嚼著口中的歐包。
“哦?那cool
guy怎么回答的?”
松田冷著臉看向貝爾摩德,冷笑一聲,回答道:“他用的是我的卡。”
“你的卡?”貝爾摩德有些驚訝,她正準備詢問兩人關系什么時候變這么好的,松田就主動解釋起來。
“本來不想借的,但你不是要觀察他嗎?所以只好給了。”
有希子難道沒錢了?
這是貝爾摩德的第一反應,但很快她就否決,就算她沒錢,還有那位寫書賺錢的推理家呢。
“您好,請問魚子醬蟹肉凍是哪位的?”服務生站在一旁,微笑詢問道。
“放這里吧。”
貝爾摩德拿起銀質小勺正準備開動,誰知松田忽然一陣咳嗽,她蹙著眉頭把盤子拿到一旁,問道:“怎么了?”
“嗆…嗆到了。”
松田并不是吃嗆的,是他聽到毛利蘭的話嗆到的。
就在剛才,坐在不遠處的毛利蘭一臉天真的說道:“老實說最近我一直以為柯南其實就是你耶…我本來還想你一定是被卷進什么大案子里,逼得你要隱藏身份。”
毛利蘭單手捧著臉頰,笑著說道:“所以就去找阿笠博士幫你調制什么奇怪的藥把身體給縮小了我很異想天開吧?”
不,你一點都不異想天開,七成都被你說對了。
這也是為什么松田被她的話給嗆到了。
聽到面前人發出輕笑聲,松田皺眉看向她,問道:“笑什么?被嗆到很好笑嗎?”
“沒有,慢點吃。”
貝爾摩德小口吃著自己的那份食物,松田這副模樣讓她想起自己初次與他見面時的景象。
十年前的紐約,貝爾摩德在執行任務中不慎被槍射中,躲進小巷內等待組織的人來接應自己——就是在那里遇到松田的。
那時年幼的松田穿著單薄的破舊衣裳蜷縮在幽深巷子的墻角,手里捧著看起來就很難吃的黑麥面包,滿臉警惕盯著自己,生怕自己會搶走他手里臟兮兮…看起來又很難吃的面包。
隨后就見他狼吞虎咽起來,吃得太快…噎住了。
和現在還真的有點像,也是嗆到咳嗽,滿臉通紅。
吃完面包的松田蹙眉看著自己,猶豫許久才開口說話,第一句話就是詢問自己的傷勢,說流血會很疼。
組織里正在尋找適合人體實驗的實驗體,這孩子的年齡是吻合的。
聽到他詢問自己的傷勢,貝爾摩德捂著傷口問道:“想不想過不愁吃穿的日子,但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或許會死哦?”
瘦骨如柴的松田站起身來,滿眼的堅定,告訴自己并不怕死,他更害怕自己一輩子就活在這幽深的巷子里。
正是因為這句話,貝爾摩德一直很欣賞松田,她抬眸看向眼前正在認真用餐的大男孩,與之前的樣貌沒多少變化,只是成熟了許多。
“porto,回到十年前,你還會選擇跟我走嗎?”
松田聞言微微一怔,放下刀叉,那眼神與十年前一樣。
“會啊。”
那可是他的老師精心策劃出來的,把他這顆看似普通的種子,埋藏到比那條巷子還要幽深的組織里。
この世に偶然なんてない、あるのは必然だけ.
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