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舒爾茨發來的電報放在國家安全總局局長巴夫洛維奇的辦公桌上的時候巴夫洛維奇欣喜若狂。
從發現紅軍內部有敵人的情報人員后到現在已經超過半年的時間了可是那個人一直都沒有找到。
在斯德哥爾摩的情報人員用盡了手段可是卻根本沒有辦法接近日本駐瑞典大使館。
現在終于有新的途經可以抓到那個人了。
日本的密碼系統代號為紫色,國家安全總局的密碼專家早就在開始破譯了,但是現在的破譯成功率很低。
從情報從倫敦和米國方面傳回來,聽說英國人和米國人在破譯日本人密碼方面走在了北方大國的前面,可是這種頂級機密的東西這兩個國家都不會交給北方大國的。
“馬上進行人員準備,一定要完成這次的抓捕任務。”巴夫洛維奇說道。
“可是派人進入滿洲國在哈爾濱抓一個掌握絕密情報的人再把他帶回來實在是太難了。”第一總局局長菲京說道。
“在我們布爾什維克的字典里沒有不可能這個詞。我們在勒熱夫方向的戰斗持續半年多了,損失的軍隊上百萬。如果找不到那個人還會有更多的戰士付出無謂的犧牲。為了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必須要把那個人挖出來!”巴夫洛維奇說道。
“馬上擬定行動計劃,選派最優秀的人,立刻進行演練。名單和行動計劃出來以后送到我這里。”巴夫洛維奇接著說到。
“人員只能從那些撤到我們這里的那些抗日聯軍人員中挑選了,他們更熟悉那里的環境。我要馬上趕到哈巴羅夫斯克去,人員由我親自挑選,然后在那里把人員名單和行動計劃用電報發回來。”菲京說道。
這種冒極大風險的事情自然不能讓舒爾茨和錢小寶出手了,可是他們必須要把事先工作做好。
錢小寶與舒爾茨分手后就開始著手做這方面工作。
哈爾濱柳樹街的高級慰安所只有中高級軍官才能進入,而且進入時必須持有發給他們的“高等級定期券入”一張。
錢小寶觀察后知道慰安所每天下午一點開業,一些軍官要待到第二天早上才離開。而前川真羽明顯是進去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來了。
錢小寶注意到作為少佐的山本平作一個月發給他的“高等級定期券入”是兩張,那么作為中佐的前川真羽的“高等級定期券入”至少也應該是兩張。
現在關東軍情報部沒有進入戰時狀態,情報部里面的人都是按部就班的做事,所以前川真羽的“高等級定期券入”應該不會浪費。
在辦公室里看見山本平作領到七月份的“高等級定期券入”后錢小寶就開始密切觀察柳樹街那家高級慰安所的大門人員進出。
在隨后的半個月時間里,前川真羽每到星期天的下午一點鐘都會準時的出現在慰安所的門口,然后進入后將近一個小時離開。第三個星期天他就不會光顧這里了。
錢小寶猜想前川真羽的慰安票也只有兩張。猴急的前川真羽七月的前兩個星期天都早早的過來,很快就用完了。
雖然舒爾茨催的很緊,不過錢小寶還是想等到八月份再觀察一次。
可是這樣一來,如果要北方大國的派遣人員抓前川真羽就要等到九月份了。
可是為了情報可靠錢小寶覺得必須要等。只有這樣才能讓行動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哈爾濱冬天最冷的時候零下三十來度,七八月份最熱的時候零上三十來度。每當這個時候赤十字醫院的醫生光井一夫的木頭假腿根本藏不住。
腳裸上面兩三寸已經變成黑色的木頭從褲腿里面露出來,他一瘸一拐的走出赤十字醫院先是拐到火車站前然后沿著三公街一直向南走。
在上高戰役中光井一夫失去了一條腿不得不退役了。
不過有失必有得,光井一夫現在可以把妻子從日本接到哈爾濱來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在滿洲國日本人是高人一等的,光井一夫在這里生活的很愜意。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赤十字醫院里面那幾個忍氣吞聲甚至是逆來順受讓他占便宜的護士小姐。
除了那個叫小林熏的,其他的女人都很好對付。
可是越是得不到光井一夫越是想,這可能就是男人的通病吧。
一輛人力車從光井一夫身邊跑過,可是沒有跑多遠就停下了。
車夫放下車桿回頭看著光井一夫用手指著人力車用生硬的日語說道:“多嘬!”
光井一夫看著那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向他點頭哈腰臉上帶著卑微的笑容。
他從褲兜里掏出一角錢用兩根手指夾著在那名車夫眼前晃了晃,意思是問一角錢拉嗎?
年輕人迅速的把一角錢搶到手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多嘬!”
他雙手扶著有假腿的光井一夫坐上人力車然后轉身拉起車向前跑去。
“通化!”光井一夫說道。
他的意思是讓車夫把人力車拉到通化街去。
車夫把人力車拉的飛快,冷風撲面而來,走的一身是汗,腿根酸痛的光井一夫頓時覺得很舒服。
這是日本人最好的時候,在滿洲國日本人就是人上人。那些由于經濟蕭條找不到工作的人在滿洲國都能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各級政府機關,警察軍隊里面充斥著日本人的身影。
同樣的工作日本人的報酬比滿洲國人高很多,施行配給制日本人吃著大米白面看著連玉米高粱米都吃不飽的滿洲國人,日本人的幸福感爆棚。
他剛才只用了一角錢就讓這個滿洲小子高興的屁顛屁顛的。
光井一夫覺得大日本帝國發動這場戰爭實在是太值了。他是心甘情愿的貢獻出他的那條大腿的。
用那條大腿換來現在的幸福生活也值得。
人力車拐了一個彎來到兩盞路燈之間最黑暗的地方。
拉人力車的小子雙手放開車桿卻腳下用力摩擦地面。
由于慣性人力車還在前沖,可是人力車車夫卻已經轉過身,反向身體前傾狠狠的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光井一夫的臉上打出一拳!
由于用力過猛,前沖的人力車居然頓了一下慢慢向后退去。
坐在人力車上的光井一夫脖子后仰像是睡著了一樣。
人力車車夫彎腰握住車桿又開始向前狂奔,可是方向已經變成向松花江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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