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錢小寶的包廂隔著一個包廂的門口露出半個腦袋。
立陶宛駐哈爾濱領事館的二等秘書馬爾瑙斯面帶微笑聽著錢小寶的咆哮。
日本人很早就把手伸進波蘭和波羅的海三國。
關東軍情報部的機關長秦彥三郎就曾經當過日本駐波蘭大使館的副武官兼任波羅的海三國的武官。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面對北方大國咄咄逼人的壓力,波蘭和波羅的海三國都把日本當做自己的朋友。
彼此之間經常進行情報交換。
馬爾瑙斯這一次乘坐火車途經莫斯科回立陶宛就暗中受關東軍情報部的委托暗中觀察錢小寶。
現在看來經過錢小寶大鬧以后,一時半刻不會再有人對他下手了。
看見三個人灰溜溜的走出去,錢小寶迅速的關上門。
他喊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看見真正的列車上的人出現,看來這節車廂很可能已經被封鎖了。
這件事應該不會完,錢小寶到日本駐莫斯科大使館報告后,日本大使館會向北方大國政府提出嚴正抗議的。
錢小寶把地上的摔炮撿起來用軟布包好放進公文包。
把外交郵袋當做枕頭錢小寶躺在軟鋪上久久不能入睡。
一晚上平安無事,第二天早上來送早餐的女列車員已經換成另外一個人了。
女列車員臉上的微笑也沒有了,有的只是一臉的木然。
在隨后的幾天時間里錢小寶還是不敢吃列車員送來的食物,那天晚上悄悄走進包廂的三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看見。
六天后的下午,火車終于抵達莫斯科火車站。
錢小寶仔細檢查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拎著公文包和外交郵袋走下火車。
他剛剛走下火車就看見不遠的地方一個人在向他招手。
在下火車的人流中無論是錢小寶還是那個人都很好認,因為只有他們兩個長著亞洲人的一張黃色面孔。
“你是高島君吧?我是日本大使館的佐藤浩二。”那個站在錢小寶面前足足比他矮一個腦袋的人說道。
錢小寶的身高在關東軍情報部里面也是鶴立雞群的。
錢小寶掏出外交護照遞給佐藤浩二,同時也接過了佐藤浩二遞過來的證件。
“你怎么把錢夾在護照里面了?”錢小寶問道。
說完他攤開佐藤浩二的外交護照,里面赫然夾著一張十元的滿洲國鈔票。這就是約定好的接頭暗號。
接頭結束了,兩個人一起向火車站外走去。
“以后都是由我來火車站接你就不用現在這么麻煩了。”佐藤浩二笑著說道。
兩個人都是一樣,如果錢小寶下火車遇到一個冒牌貨接站那就麻煩了。
走出火車站,佐藤浩二帶著錢小寶向一輛黑色轎車走去。
轎車一直駛往高爾基大街上的日本大使館。
日本大使館武官土居明夫大佐在辦公室里接見了錢小寶。
土居明夫仔細檢查了外交郵袋上的鉛封滿意的點點頭。
錢小寶不知道,但是土居明夫卻知道外交郵袋里面的文件一點價值都沒有。
“很好,任務完成的不錯。”土居明夫說道。
“長官,我在火車上遇到三個人在晚上偷偷的闖進我的包廂里面。”錢小寶說道。
然后他就把火車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向土居明夫報告了。
土居明夫饒有興趣的聽著錢小寶的報告。
日本外交信使在火車上頻繁出現意外,雖然都知道一定是北方大國的情報人員干的,可是從來沒有抓到過現形。
外交信使往往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下被北方大國的情報人員竊取了外交郵袋里面的機密文件。
可是這一次錢小寶不僅沒有讓北方大國的情報員得逞還當場讓他們現形。
“好,大使先生會向他們提出嚴正抗議的。”土居明夫說道。
他馬上就要離開這里回日本了,而接替他的人山岡道武已經在路上了。
不過土居明夫還是對站在面前的這個實際上是滿洲國人的錢小寶印象深刻。
怪不得山岡道武上任之前特別派這個人擔任外交信使。
錢小寶走出土居明夫的辦公室在佐藤浩二的帶領下來到自己暫時居住的房間。
“你只能在大使館里面活動,不能走出大使館!”佐藤浩二說道。
“一路上都沒有好好睡覺,我現在就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錢小寶說道。
在隨后的幾天里錢小寶一直在一頃多面積大的日本大使館里面活動直到山岡道武趕到莫斯科。
日本大使就日本外交信使在火車上遭遇陌生人闖進包廂的事向北方大國政府提出了抗議。
北方大國政府答應一定要調查這件事然后就沒有了下文。
不過日本信使近一段時間在路上再遭遇意外的可能性應該少很多。
北方大國的情報員應該會安靜一段時間。
兩天后土居明夫與山岡道武交接完后趕回日本擔任參謀本部俄國班班長去了。
山岡道武把錢小寶招進辦公室。
“錢小寶,你在火車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做的很好!不過那個外交郵袋里面的文件是假的,只是為了檢驗你的能力。可是這一次回哈爾濱帶的文件就是真的了。”山岡道武說道。
“長官,我一定完成任務!”錢小寶立正說道。
“你不要馬上回去,讓佐藤浩二專門用一天的時間教你記錄沿途看見的貨車車次數和車廂數,這對于我們計算鐵路的運載能力十分重要。”山岡道武說道。
“嗨!”錢小寶答道。
兩天后錢小寶被佐藤浩二送上從莫斯科開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火車。
他的身上除了帶著外交郵袋還帶著一個畫著表格的小本。
錢小寶的這項新任務沒有太大的難度,需要的是手疾眼快。
當另外一列火車擦身而過的時候他要趴在窗戶上迅速的數貨車的車廂數量。
錢小寶登上火車的時候幾名安全總局的情報員默默的看著他。
“這段時間先不要打擾他,派人在火車上監視他就可以了。”其中一個人小聲對周圍的幾個人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