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百貨咸集
“京城首善之區，究竟是何種光景？”
懷著這樣的好奇心，張然來到了大越京城：
洛京！
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一個華夏歷史背景的世界。
雖然仙俠成份極高，且經過了穿越者的強行干預，早就已經不是張然所熟知的華夏世界了，但某些基本的東西還是沒變的。
比如地形，這里有氣候宜人的中原，也有寒冷荒蕪的極北，南方濕熱，西方干旱，東南瀕海。
林林總總，與前世華夏并無二致，甚至定都也定在了與前世華夏古都“洛陽”相對應的地方。
這天下正中，也有一條“洛水”，在洛水陽岸，便是大越京城洛京！
據史書載，其實這個地方本來也叫“洛陽”，得名于“洛水之陽”，只是因為太祖皇帝故意改了地名，至少官方名稱改成了“洛京”。
但民間也有延續古稱，而把“洛京”稱為洛陽的，終究是政治難改習俗，太祖皇帝算是白改了…
“洛京建都一千年以上，越帝世代居此，經過歷代帝王的經營治理，始終將之維持在全天下最為繁盛的城池地位上。”
“洛京及周邊地區常住人口過百萬，達到了封建社會的承載極限，百業繁盛，人民安居，是真正的盛世…”
張然悠悠感慨，這種維持巔峰狀態一千多年的封建帝國，即便是使用了法術來支撐運轉，也簡直是聞所未聞，遠遠超過了前世歷代王朝。
“呵！鼎盛？我看是脆弱吧！”
本體感慨，可元神化身卻毫不留情地開噴：
“這種王朝鼎盛雖鼎盛，卻完全違背了正常社會發展趨勢，全靠法術來維持住這脆弱的鼎盛。”
“一旦失去法術等超凡力量，幾乎會立刻坍塌，整個天下陷入最為慘烈的境地，一句話，不進行根本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變革，法術所維持的永遠是虛假的鼎盛！”
張然想了想，不禁點點頭：
“你說的對，但是超凡世界自有超凡力量，想讓這盛世崩塌，我估計你得等到所謂的末法時代了…”
二者對視一眼，不管心頭怎么想，臉上卻還是笑了笑。
封建社會就封建社會，只要能幾百上千年地穩定在盛世，那封建社會也不會太差，至少老百姓會很喜歡這樣的盛世…
而且，這天下如何，關他這個邊地小縣令什么事？
杞人無事憂天傾罷了！
老虎被他倆的閑談給吵醒了，睜開迷糊的雙眼，望向遠處的雄偉巨城，不由煩惱地嗷嗚一聲：
又是這種兩腳獸扎堆的鬼地方，本大王最討厭城池了…
“嗯，對了！”
張然被老虎的叫聲提醒了，便嚴肅道：
“進城以后，萬不可表露出任何超凡之處，從現在開始，虎魄你就是一只貓，學名西伯利亞金漸層…”
嗷？什么鬼學名？
“阿青，你則是一只長得奇異的普通變種蛇，學名毒蛇青蛟…”
阿青根本不理這個神經病，就當沒聽見他的逼逼叨叨，只叼著天星碎片吞吐靈氣。
與修煉相比，這個神經病具體說了些什么則并不重要…
“至于你…”
張然把目光放在化身身上，心頭有些猶豫。
“我知道，我是一個長得帥氣的普通人類，學名恐怖直立猿…”
元神化身沒好氣地哼哼道。
張然翻了翻白眼：
“少扯犢子，我的意思是，你打算怎么進入達官貴人的視野？不會是想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會煉長生不老藥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山人自有妙計。”
化身自信一笑。
洛京周邊人口稠密，幾乎不比前世的中型城市差，以洛京為中心，形成了類似于前世燕京的環形布局。
張然兩人早就從這些環形城區中穿了過來，路上偶有官差盤問，張然便拿出刻有“學”字的青玉令牌。
太學生的身份自然管用，特別是深知這些“太學人上人”地位的京城官差，那更是爽快無比地放了行，路上還噓寒問暖，熱情至極。
把張然都給整得不好意思了…
如此穿過高大的城門，二人便正式進入了這座千年帝京！
一路上，城內居民眾多，各類商鋪也是琳瑯滿目，寬闊街市上人來人往，偶有驢車、牛車、手推車經過，卻也秩序井然，絲毫不顯得混亂。
叫賣聲有之，攬客聲有之，談笑聲有之，熙熙攘攘，好一幅盛世民生之景！
張然與化身這兩個鄉下來的好奇寶寶四處亂看，見到了許多聞所未聞的物品：
什么東海明珠，什么極北白熊，什么南洋異果，什么西域奇珍。
商人們不僅有中原人，也有西域胡人，還有草原牧民，各地的特產咸聚于此，百貨皆有，萬里齊心，實在是繁盛無比！
特別引起張然注意的是，某些邊域來的商人會吹噓自己的貨物是“西域某國”、“南洋某國”、“東海島國”等異國而來的。
可按史書而言，當年太祖皇帝消滅了所有人族邦國，他所建立的越朝政權就是唯一的人族正統，不存在什么域外邦國！
史書雖然不可盡信，但這種事情實在沒必要亂寫與避諱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所謂的“域外某國”實際上都是妖國…
“那么，這莫非說明有些妖國并未與越朝敵對，反而相互通商，建立了外交關系？”
張然覺得挺古怪的，妖與人之間總是打生打死的固有印象受到了挑戰，世上的某些妖國與越朝間竟然關系不錯！
“廢話！越朝皇帝又不是韃清酋長，正常君主怎么可能完全閉關鎖國，只要越朝人向外探尋，總會遇上妖國。”
“偶爾的超凡消息泄露無傷大雅，關鍵在于向大多數普通人封鎖消息，給他們制造一種域外的確有其他人類國度的假象…”
元神化身搖搖頭，向本體要了十來兩銀子，然后饒有興趣地開始逛街購物，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與購物欲…
“這家伙！”
張然無奈地瞟了他一眼，知道他另有打算，便不再管他，只把在進城之前就收入袖子中的青蛇抖了抖，低聲道：
“把袖子抓緊了，免得待會兒不注意掉出來，被太學先生隨死…”
“閉上你的臭嘴！本小姐肯定活得比你長！”
“切！”
張然又摸了摸肩頭的老虎，默默想著：
寵物蛇太過驚悚，不便拿出來，那橘貓總沒有這樣的限制了吧？
嗯，雖然這貓長得像老虎，叫聲也像老虎，但只要我一口咬定它是西伯利亞金漸層，是新品種，應該也不會有人過于懷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