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
回到小院之后,張然舒適地坐在院子里,手上拿著縣令給他的入學令牌仔細端詳。
這令牌以青玉為材,莫約巴掌大小,其上陽刻著:
沒有過多的花里胡哨,簡簡單單地就是一面僅刻著“學”字的青玉牌。
“加上這塊令牌,我就有兩塊牌子了。”
張然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縣令還給過自己一塊令牌,于是從紅包空間中取出了那塊能作為征稅憑證的黑石金字令牌。
帝斬玄元于京,敕曰:莫如反者!
金字依舊清晰可見,但再次看見它,張然心態卻大不相同了:
“帝斬玄元…十四代圣靈皇帝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悍然斬殺太祖親弟,不可能僅僅只是因為玄元不肯教他煉氣。”
帝斬玄元此事,往小了說是任性妄為,往大了說可是欺師滅祖,事情的嚴重性極高。
經此一事,以玄元為首的煉氣士徹底退出朝堂,失去了政治權力,間接導致朝廷力量下降了近三分之一。
且皇族名聲也大受打擊,達官顯貴們自此皆知皇帝薄情寡義,為了長生,連自家老祖的親弟弟都敢殺,簡直是喪心病狂的禽獸行為!
而這等嚴重的后果,若說圣靈皇帝猜不到,那根本不可能,不為別的,只因歷代皇帝皆是強大的元神修士。
元神修為的上漲必然會帶來極高的智慧,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晉惠帝那種二傻子皇帝,甚至連暴君、庸君都沒有,每代都是頂級的明君!
也就是說,圣靈皇帝下定決心斬殺玄元,是經過了仔細權衡利弊的,只是最后他得出的結論是,斬殺玄元的好處遠遠大于弊端…
“斬殺煉氣士之祖玄元,會得到極大的好處?”
若是別人,恐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好處是啥,最后只能歸結為圣靈皇帝是千古唯一昏君…
但張然不同,在長生藥下肚的一剎那,他就已經站在了煉氣體系的頂峰,所以他十分清楚煉氣滿級之后會發生什么變化:
仙氣!
沒錯,就是仙氣。
張然能憑借長生藥煉出仙氣,沒理由煉氣士之祖玄元做不到。
所以張然有九成把握,玄元也抵達了煉氣體系的滿級,身體化為仙體,體內蘊育出了使人長生不死的仙氣!
結合一下圣靈皇帝斬殺玄元的根本緣由:
長生,圣靈皇帝不想如同歷代先帝一般短命,他想長生不死!
“所以,圣靈皇帝斬殺玄元,是想要玄元的長生仙氣…”
想著想著,張然浮現出一個驚悚的想法:
“圣靈皇帝,真的…死了嗎?”
斬殺玄元之后沒過多久,本來如日中天的圣靈皇帝突然就駕崩了,無頭無緒,無緣無故,就那么突然死了。
可講道理,玄元既然死了,那就代表圣靈皇帝如愿以償地得到了長生仙氣,根本不可能會死…
“罪過!罪過!”
張然連忙神經病一般朝那黑石令牌行了一個禮,并不敢再細想這些,生怕自己真的窺視到了萬古大秘,從而被不知何處落下的一只紅毛巴掌拍成肉醬…
“不過,既然玄元珠玉在前,那我此次京城之行,也決計不能暴露出長生不老之事,免得當今圣上也搞一出帝斬張然…”
默默決定讓化身為自己趟雷,張然又把到處飄飛的思緒集中到手中的兩枚令牌上:
“太學入學,須在一月之內前去報到,那我明日便向縣尊請辭,早日前往京城太學,體驗一下傳說中的留學生待遇。”
“而在此之前,我也得找幾個故人去敘敘舊…”
張然的目光集中在黑石金字令牌上,笑容逐漸意味深長…
縣城之西,白宅。
家主白仲山正在監督自己的兒子修煉,以往不喜修煉的兒子,竟然格外認真地打坐煉氣,而這一變化,還要從數月前被那個該死的狗官…
不,是兩個狗官聯手坑了一把之后,白家獨苗苗“白會文”就痛改前非,整天瘋狂壓榨自己的時間,就為了多練一會兒內功,多積攢一些內力。
白仲山見此,頗有些老懷大慰的感覺,為了兒子的修煉,白仲山也發了狠,把自己每天例行煉氣的時間縮短了一小半,專門節省出來萃取靈精。
而這樣做,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在每月被征收十五斤以上靈精的重稅之下,竟還能讓他省出兩三斤來。
這點來之不易的靈精,不再被當做造反積蓄徒勞地省下來,而是全部交給兒子服用,幫助他飛速修煉。
僅僅兩三個月的時間,白會文就從粗通內力的普通江湖人,上漲到了內力不俗的后天高階強者。
倘若再潛心修煉個一年半載,說不定就有望打通天地之橋突破先天,成為一名新鮮出爐的煉氣士!
一切歲月靜好,如果沒有某個不速之客的話…
“老爺!那喪門星又來了!”
一名護院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連忙向白仲山稟報了惡客上門的事情。
白仲山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臉上竟也有些慌亂,看了一眼仍在閉目潛修的寶貝兒子,一咬牙:
“你把少爺看好了,我去應付那喪門星狗官!”
“白老爺,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張然坐在會客廳內,向白仲山笑著拱拱手,白仲山則連忙道:
“好!好!有張大人時刻掛念,草民豈有不好之理!”
這話意義豐富,聽得張然微微一笑:
“既然白老爺安好,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白老爺可有靈精?”
好狗官!
白仲山暗罵一聲,明明十來天前才征過一次稅,怎么又來了?真把我白某人當血包了不成!
但話不能太直白,于是白仲山委婉道:
“張大人記性欠佳,明明十來天前才收過稅,為何今日又來…”
“白老爺誤會了。”
張然哈哈大笑,笑得白仲山莫名其妙。
張然笑完才道:
“此番非為征稅,而是為了一樁好買賣!”
“買賣?!”
白仲山大驚:
好狗官,要強買強賣不成?!
本想拒絕這狗官的威逼,勇敢地對狗官權威說不,但望著張然的笑臉,白仲山卻仿佛卡了碟一樣,半天也沒說出一個“不”字…
看出這老家伙的悲憤,張然也知道不能再逼人太甚了,于是輕松擺出自己的一堆瓶瓶罐罐:
“此為我所煉制出的解毒丹,甚至能解等閑奇毒,也不貴,給白老爺一個實惠價,十兩靈精一瓶,一瓶十粒,童叟無欺!”
望著這些瓶瓶罐罐,白仲山愣了一下,又看向張然。
幾番確定張然沒開玩笑,也沒想當奸商賣假貨后,白仲山雖然并不需要這些解毒丹,但還是選擇了破財免災。
一咬牙:
“買!都買!”
狗官,老夫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