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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0章 逆鱗(上)

  第010章逆鱗(上)

  第010章逆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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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二沉著臉走了,在他眼中,小秦氏確實就那樣,對如今的他,已然造不成什么傷害了,可張氏和她腹中的孩子卻未必了。

  張氏性子清冷孤高,目下無塵,不喜歡后宅那些陰私事兒,自己更是不屑為之,可正如徐章所言,自家那個繼母小秦氏卻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顧二自己無所謂,可妻子孩子卻不能跟著受累。

  積英巷,盛家。

  徐章剛剛回京的時候,長柏外放的事兒就已經定了下來,長柏本是打算帶著媳婦海氏和兒子一道去上任的,可不成想臨行之前,實哥兒那孩子竟因為貪玩不小心染上了風寒。

  而原本都已經收拾好行囊的海氏和長柏,也只能暫時留在家里照顧實哥兒。

  好在不是什么大病,治的及時,調理也很得當,不過小半個月的功夫,實哥兒的風寒就好了。

  夫妻倆正打算帶上實哥兒一起赴任,不想這個時候王氏卻不干了。

  說實哥兒病體初愈,外頭又天寒地凍的,實在不適合趕路。不肯讓他們帶實哥兒一道上路。

  沒奈何,夫妻倆商議之后,決定讓海氏暫時先留下來照顧孩子,讓長柏自己先過去,待安定好之后,再把母子倆都接過去。

  老太太日子過得寡澹親近,和王氏這個兒媳婦又不對付,老太太倒是還好,可王氏卻因著林噙霜的事情至今還心里頭對老太太還有不少怨言。

  這事兒老太太也沒法解釋,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難不成讓老太太親自到王氏面前去揭盛紘的老底不成?

  雖說這事兒確實是盛紘的錯,可老太太干不出這種事兒來。

  不過日常晨昏定省的請安王氏還是沒有缺席過,當然了,這是從林噙霜倒臺,長柏娶了新婦之后才開始的。

  原先的時候,王氏一個月里頭也就往壽安堂跑個兩三回而已。

  后來還是海氏進門,王氏想端著婆婆的架子,擺婆婆的譜,可沒奈何自己立身不正,便是想要磋磨兒媳婦,也不好找由頭,便只能從自己做起,晨昏定省的給老太太請安了。

  不過有長柏在,王氏便是想磋磨海氏,可就她那三板斧,又能將還是如何?

  海氏不愧是名門出身,教養極好,三觀且先不說,但這個媳婦、兒媳婦、孫媳婦還有嫂嫂、母親這些個身份經營的都十分不錯。

  王氏每日去壽安堂都只是走個過場,照例問安,倒是還是,帶著實哥兒在壽安堂一呆至少都是小半個時辰,經常一坐就是半天的。

  老太太雖然日子過得寡澹清冷,可對懵懂初生、天真無邪的小孩兒,卻是格外的喜歡,尤其還是自家孫兒。

  明蘭和淑蘭也經常帶著孩子回來,陪老太太聊天解悶。

  都說隔代親,這話確實不錯,老太太對幾個小重孫的喜愛,闔府上下,誰看了都忍不住羨慕。

  老太太年紀大了,這一開心,就想著吃些甜食糕點。

  明蘭在東京成里頭開了間糕點鋪子,主要經營各種糕點還有別人家沒有的蛋糕,口感上雖然未必穩勝那些精致的傳統糕點,但卻勝在新鮮,而且價格不高,剛一開張,生意就異常火爆。

  每天都得排隊才能買到。

  壽安堂里頭的廚娘自然早早便從明蘭處學得了蛋糕這些新式糕點的做法,蛋糕雖然新穎,但卻有些過于甜膩了,于老人家而言,淺嘗輒止最好,若是用的多了,于身體有害無益。

  盛老太太年紀雖然越來越大了,卻忽然對甜食起了興致,而且頗有愈演愈盛之像。

  幾個小重孫在的時候,更是喜歡用些甜甜的糕點來投喂自家小重孫們。

  奶油蛋糕什么的甜中帶膩,初嘗滋味確實不錯,可若是吃的多了,便也就那樣了,反倒是一些精致的傳統糕點,頗受老太太的喜愛。

  東京成里頭有個聚芳齋,鋪子和樊樓在同一條大街,里頭有個經年的老師傅,做的芙蓉蓮子酥是東京一絕,老師傅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一個月只做兩回。

  曉得盛老太太嗜甜,王氏這個想在自家兒媳婦面前端婆婆架子的當家主母,自然要先以身作則,把自家婆母伺候的周到妥帖才成。

  于是每月聚芳齋的老師傅做芙蓉蓮子酥的時候,王氏都會叫人一大清早就過去排隊,買上一些回來,給老太太和實哥兒用。

  今日一大清早,給老太太請了安之后,王氏便尋了個由頭,說是和剛剛回京不就的王老太太說好了,今日要帶著還是和實哥兒去王家探望她老人家。

  盛老太太和王氏本就是表面婆媳,關系并不親厚,自然不會強留。

  而且王氏帶著自家兒媳和孫兒去瞧王老太太,本就是合情合理之事。

  就是王氏一大清早超人去聚芳齋買來孝敬的芙蓉蓮子酥,便全都歸了老太太一人。

  可老太太念著自家孫兒,用了兩塊兒會后,便叫房嬤嬤把芙蓉蓮子酥收了起來,等實哥兒回來,后者是明蘭帶著言哥兒過來的時候在拿出來吃。

  不想過了中午,老太太就開始覺得不舒服了,有些沒精打采的,昏昏欲睡。

  老太太也不以為意,以為是乏了,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房嬤嬤一人在身邊伺候,躺在榻上打算午睡,不想這一睡下去,等到了時辰,房嬤嬤去喊老太太的時候,卻怎么也喊不起來了。

  房嬤嬤試了試老太太的鼻息,又用雙指在老太太的脖頸動脈處探了探,趕忙招呼人去請郎中,又著人去通知家里的其他人。

  王氏帶著海氏去了王家,現如今家里頭除了長楓和他媳婦柳氏之外,便只剩下榕哥兒這么個半大孩子。

  房嬤嬤又趕緊差人去永平侯府,通知徐章和明蘭。

  明蘭倒是在家,可徐章卻因著樞密院之事,這些時日一直都早出晚歸的忙碌著,并不在家。

  不過徐青山和洪氏倒是剛好在府里,夫妻二人舍不得自家小孫兒,徐章和明蘭從宥陽回來的時候,便隨著一道回了東京。

  聽著來人的回稟,明蘭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哪里還有半點往日的沉著沉穩。

  “祖母昏迷不醒?”

  說著就要踢腿邁步就要往外走,心思也一下子就飄去了盛家,飄到了壽安堂。

  “明蘭你別著急!”生意做得久了,夫妻倆察言觀色的本事也見長,洪氏見狀,趕忙拉著明蘭的手,同時對徐青山道:“當家的,你趕緊的,叫人去備車,還有,讓人取章兒的名帖,請太醫去盛家!”

  徐青山雖然也很擔心,可也知道眼下更加需要的是冷靜,當即點頭道:“我這就去!”

  “別忘了通知章兒他們!”洪氏還不忘補充一句。

  徐青山趕忙出去親自安排人手。

  洪氏扭頭看著明蘭,捉著明蘭的手輕輕的拍著并柔聲安慰道:“現在咱們在這兒干著急也沒什么用,老太太洪福齊天,定不會有什么事兒的。”

  “婆母!!!”明蘭的那黑白分明的眼中卻是已經填滿了晶瑩的淚光,聲音之中都帶著顫抖和焦急。

  洪氏趕忙讓翠微和自己貼身的嬤嬤留下來言哥兒,當即就拉著明蘭出了門,沒去正門,徑直朝著角門去了。

  快馬加鞭,不過一戰多茶的功夫,馬車就到了積英巷,徐青山騎馬在外頭領路,壽安堂的嬤嬤早就聽房嬤嬤的吩咐侯在了門口,見三人到了,急忙上前領著三人進了家門,徑直便奔著壽安堂去了。

  徐青山本是外男,不好直接入盛家后宅,可他是老太太的侄兒,往日但凡來了東京,便常到壽安堂給老太太請安。

  再加上如今老太太昏迷不醒,事急從權,自然不同往日。

  盛家不大,穿三重門,拐幾個彎,過幾條廊道便是壽安堂了。

  房嬤嬤一直守在老太太身邊,小心伺候著,替老太太敷頭擦拭,寸步不敢離開。

  “到底是怎么回事?無緣無故的,祖母怎會忽然昏迷不醒?郎中呢?郎中是怎么說的?”

  一路坐車過來,明蘭總算是冷靜了下來,老太太平日里身子骨健朗的很,尤其是近幾年來,連個頭疼腦熱的都沒怎么有,怎么可能忽然就一睡不起了呢?

  “已經讓人去請郎中了,估摸著快到了!”

  一向穩重的房嬤嬤也不知所措的焦急的道:“老奴也不知緣由,上午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中午的時候倒是有些奇怪,往日里老太太雖然都有睡午覺的習慣,可似今日這般困乏卻從未有過。”

  “睡前老太太還說有些胸悶氣短,老感覺心里憋得慌,說是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可到了時辰,老奴去叫的時候,卻怎么也叫不起來,而且呼吸也遠比平時要微弱的多。”

  房嬤嬤照顧老太太的飲食起居有幾十年了,對于老太太的了解,滿盛家里頭劃拉,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便是明蘭這個老太太最疼愛的孫女兒也比不上。

  “胸短氣悶?”洪氏皺著眉頭,問道:“姑母平日里也有這毛病?”

  房嬤嬤搖頭道:“老太太平日里身子骨硬朗著呢,連個頭疼腦熱的毛病都沒有。”

  以前老太太一人寡居在壽安堂,日子過得跟廟里的師太似的,那時還偶爾會生生病。

  可自打將明蘭待在身邊將養,這日子過得也多了幾分滋味,臉上笑容多了,身子骨也越來越硬朗了。

  以前的時候經常被明蘭拉著在院子里頭散步閑逛,算是鍛煉身體了。

  后來明蘭出嫁,這門差事就成了長榕了的,小長榕年雖不大,可辦事兒卻極為用心,便是雨天也經常拉著老太太順著游廊散步,基本上沒有過懈怠偷懶的時候。

  “那無緣無故的,怎么會昏迷?”洪氏疑惑的道。

  徐青山也摸不著頭腦。

  倒是明蘭,眸光一寒,沉聲道:“嬤嬤,今日除了小廚房的飯食之外,祖母可還用過其他什么東西?”

  房嬤嬤便將芙蓉蓮子酥的事情說了。

  明蘭趕忙讓房嬤嬤把今日老太太用過的東西都收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觸,尤其是那些剩下的芙蓉蓮子酥。

  “姑娘放心,老奴早就叫人收起來了!”

  其實房嬤嬤也有懷疑,只是不敢確定,壽安堂里頭都是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了,小廚房那邊的廚娘也都是老太太陪嫁來的家生子,并非是后頭從外邊買來的,也不是盛家給添置的。

  徐青山面色凝重的問:“你是說老太太這不是病?而是”徐青山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

  “不是病是什么?”洪氏起初沒反應過來,可這話剛一出口,就立馬瞪大了眼睛,童皺縮:“難不成”

  話音沒落,外頭忽然就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伴隨著一道由遠而近的喊聲。

  “郎中來了!”

  “郎中來了!”

  道一聲辛苦郎中了,便趕忙將其帶到老太太榻前,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那么多規矩了。

  況且讓郎中診脈也不算違背了規矩。

  可等著盞茶功夫,請來的郎中卻什么也瞧出來,起身搖了搖頭,沖著幾人拱手施禮,說聲自己才疏學淺,讓明蘭他們另請高明,便告辭了。

  讓人送走郎中,明蘭坐在榻旁,握著老太太蒼老的手,看著老太太緊閉著的雙眼,滿是皺紋的蒼老面容,眼中的擔憂幾乎都要溢出眼眶了,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里頭滋熘熘的打著轉兒。

  洪氏和徐青山也站在榻旁,一臉擔憂,還安慰明蘭說請了太醫。

  一頓飯的功夫,一個須發皆以銀白的太醫,便被帶到了壽安堂。

  人命關天,太醫也沒和他們客套,立馬就坐下給老太太診起了脈。

  屋里其余人都被趕了出去,只留下明蘭,徐青山和洪氏還有房嬤嬤。

  眼看著這位張姓太醫臉色變了又變,忽而眉頭一皺,緊鎖不松,忽而眼中眸光閃爍,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深思。

  光是把脈就把了半盞茶的功夫,隨即又起身將老太天的眼耳口鼻盡皆檢查了一番,退到外間,張太醫的一句話,就把三人狠狠的震了一震。

  “老太太這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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