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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章 花酒

  王破敵和許貞的小廝也早已和長柏一樣等在了東華門外。

  徐章打發王破敵先趕回家,叫翠蓮準備酒菜,他要和許貞長柏好好喝上一頓。

  王破敵腦子靈活,腿腳也利索,聽了徐章的吩咐,轉身混入人流之中,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三人上了馬車,坐在車廂里,長柏拎起兩個用網兜套著,用紅布木塞密封的酒壇,“這是父親從嘉興弄來的好酒,今日出門前我特意從父親處拿來的,正好待會兒咱們好好嘗嘗。”

  三人皆是江南人士,又是文人,對于溫香醇厚的酒更情有獨鐘。

  徐章眼睛放光:“早就聽聞表舅以前的同僚托人給他帶了不少嘉興好酒,可惜卻一直不怎么好意思上門討要,今日正好,托謹言的福,終于可以嘗嘗鮮了。”

  一旁的許貞看著長柏道:“先說好了,今日不醉不歸,誰都不能跑!”

  長柏笑著道:“全憑瀚林兄做主,小弟今日便舍命陪君子了!”

  “哈哈哈!”

  三人目光相觸,馬車里頭頓時便響起了酣暢淋漓的笑聲。

  車輪滾滾,碾過青石板鋪筑而成的街道,一路朝著位于城南的甜水巷而去。

  甜水巷內一處宅院之中,裊裊炊煙早已升起,翠荷和翠蓮估摸著時間,便開始準備晚飯了。

  一些復雜一些的已經提前上鍋了,王破敵一回到家,兩姐妹便立刻動起手來。

  等徐章他們的馬車到家門口的時候,一大桌子菜肴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夜幕遮天,黑夜驅走了光明。

  甜水巷內。

  酒過三巡,長柏帶來的兩壇子就空了,三人都有些上頭。

  滿桌的菜肴也被掃蕩了不少。

  其中大多數都進了徐章這個大胃王的肚子。

  “酒壇都空了,漫漫長夜,咱們該何去何從?”喝完碗中的最后半碗酒水,許貞有些遺憾的道。

  徐章看著許貞,忽然浮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瀚林忽然這般,莫不是想廣云臺的那幾位小娘子了?”

  連圣人都說,保暖思,也難怪徐章會這么說。

  許貞怎么說也是成了家的人,男女之事早已嫻熟無比,不說這些年來,就說從前年到現在,先是一直在白鹿洞書院里頭讀書,身邊就帶了一個小廝,夜夜獨守空房。

  年前到了東京,一直客居在徐章家中,用功讀書備考,除了偶爾和徐章顧二等人出門吃飯小聚之外,基本上連房門也很少出。

  妥妥的一個大宅男。

  可徐章家里除了翠荷和翠蓮之外,其余的幾個小丫鬟姿色都一般。

  而且許貞是客人,又素來接受正統儒學的熏陶,為人一向正派,又豈會做出強迫玷污朋友家丫鬟的下作事情來。

  先前要忙著科考,無暇他顧,如今殿試已經結束,心里壓著的石頭也暫時輕了許多,這么長時間沒近女色,心里頭怕是早已經浮想聯翩了。

  許貞不以為恥,一臉正色的說道“圣人云:食色性也,乃人之大欲!我等尋常凡夫俗子,又不是六根清凈的出家人,如何能免俗!”

  徐章搖了搖頭,補充道:“六根清凈?只怕是出家人之中,也沒有幾個能夠做真正做到六根清凈!”

  長柏沒有發表意見,不過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對徐章的話頗為認同。

  不過對于廣云臺,長柏沒有半點好感,再度和兩人確認:“你們當真要去廣云臺?”

  若是徐章和許貞當真要去廣云臺,他是絕不會同去的,只能先行告辭回家。

  廣云臺是東京城里頭數一數二的妓館,樓里頭的姑娘們各有所長,琴棋書畫,煮茶烹飪,歌舞曲調,冠絕東京,也是東京城赫赫有名的銷金窟。

  不過妓館和娼館不同,廣云臺里頭的姑娘們,大多都是些賣藝不賣身的,當然了,若是姑娘們瞧上了你,自薦枕席,與恩客春風一度,那自然不算賣身,因為姑娘們不收錢!

  娼館就不同了,你付錢,姑娘們獻出身體,形成了交易,那又完全是另外一碼事兒了。

  在娼館里頭,只要你有錢,什么皮鞭,滴蠟,捆綁,任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姑娘們無有不從的。

  而且在徐章前世,類似于娼館這種進行皮肉交易的場所可是犯法的,對于娼妓,徐章心里頭還是有些抵觸的。

  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這話說的未必夸張,而且這么多人,誰知道里頭有沒有一個帶病的,若是當真染上了,那可就嗚呼哀哉了。

  而妓館就完全不同了,就是相當于一個高級一點的消遣休閑會所,大家進行的是精神層面上的交流,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了。

  娼妓兩字雖經常放在一起用,但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前者哪有后者那么有格調。

  盛家家教森嚴,不允許自家男子與娼妓有所往來,再加上自小受林小娘的刺激,長柏對于外邊那些個貌美的女子很不感冒。

  許貞也道:“長夜漫漫,如今天色又還早,若是去廣云臺聽聽小曲,看看姑娘們的曼妙舞姿,再喝喝酒說說話,也能打發時間呀!”

  長柏雖然已經喝得微醺,可腦子還算清醒,面色鑒定的搖頭拒絕:“還是算了吧!”

  許貞繼續勸說:“廣云臺又不是什么虎狼之地,再說了,咱們過去也不過是聽聽曲,看看舞,和姑娘們聊聊天而已,又不留宿,則誠在擔心什么?”

  長柏還是搖頭。

  許貞依舊不愿放棄,想盡辦法,委婉的想要勸說長柏,好話都說盡了,可長柏卻依舊搖頭,始終不肯動搖半分。

  無奈,最后長柏還是被汗牛給領回家去了。

  徐章則和許貞借著酒意,一道往廣云臺去了。

  夜色雖然漆黑,可廣云臺里頭卻是燈火通明,燭影闌珊。

  雅座之上,許貞和徐章依次而坐,身前都放著一張長案,兩個姑娘拿著團扇分別坐在二人身側,輕輕的搖著。

  如今雖然已經到了早春四月,草長鶯飛,萬物復蘇,天氣也開始轉暖,可夜里還是有些涼的。

  可不止這兩個姑娘,廣云臺的姑娘們基本上人手一把團扇,繡著什么的都有,好似已經提前進入了夏天。

  許貞是個長情的,叫的還是上次那個叫燕兒的,姑娘們私下里都有來往,徐章索性也就點了上次的柔兒。

  柔兒雖然容貌不如其他的幾個姑娘,但若論身材的話,在四位姑娘里頭卻足可說一句傲視群芳。

  該凹的凹,該凸的凸,給人的視覺沖擊頗為強烈。

  尤其是胸前那一對高聳,按著上輩子的說法的話,徐章估摸著怎么也得有36d。

  關鍵是這姑娘好像對徐章頗有好感,老是喜歡挽著徐章的手臂,身子緊貼著,觸感很是柔軟舒適。

  徐章雖然對此‘深惡痛絕’,但身處廣云臺,總不能表現得太過另類,只能默默的接受了。

  “怎么不見顧二公子和上次的那位盛公子?”兩個姑娘似乎為顧二和長柏很是好奇,尋了個機會便問了起來。

  徐章看著身側的佳人,問道:“怎么,難道柔兒也對仲懷芳心暗許?”

  柔兒輕甩手中團扇,嬌嗔道:“公子說的這是什么話,奴家是替云姐姐和柳妹妹問的呢!奴家的心里可只有公子一人!”

  “哦?”徐章看著柔兒說道:“云行首心系仲懷,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柳娘子難道會喜歡則誠那個木頭樁子?”

  “噗嗤!”

  聽到徐章將長柏說成木頭樁子,兩個姑娘都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甚是悅耳。

  “盛公子不過拘謹了些,哪里是什么木頭樁子!”許貞身邊的燕兒倒是替長柏開脫起來。

  徐章頗為詫異的看著這兩個女子,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這般眼光,長柏確實不是什么不解風情之人,之所以在姑娘們面前表現的冷淡,那是因為他打心底里對青樓女子天然有些抗拒,不愿過多接觸。

  說起這個,事情的因由還得還得追溯到長柏的祖父和伯祖父那一輩兒。

  徐章淡然一笑,沒有過多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將目光由上往下挪到了柔兒的胸膛上,捏著下巴說道:“此情此景,倒是讓我想起一次偶然之下見到的幾句詩!”

  柔兒望著徐章,眸光微閃,好奇的問:“公子文采斐然,能夠入公子眼中的詩句,定然是極好的,就是不知道柔兒有沒有機會一聞。”

  許貞看著徐章,目光卻有些閃爍:“偶然得見?不是你自己寫的?”

  “這幾句和白鹿洞書院有些關聯!”徐章說道。

  “哦?”許貞頓時來了興致,看著徐章:“那我倒要好好瞧瞧!”

  徐章沒去過白鹿洞書院,這詩自然不會是他寫的。

  徐章看著柔兒,準確的說是看著柔兒胸前的隆起,邊笑邊吟道:“橫看成嶺側成峰!”

  第一句方才出口,柔兒的俏臉就紅了起來。

  對面的許貞剛開始還不住點頭,可看著徐章目光所及之處,瞬間一愣,剛剛喝到嘴里的就差點沒噴出來。

  心里直呼高手呀!以前都小瞧了謹言這家伙,沒曾想撩撥起姑娘來,竟是個不下顧二郎的老手。

夢想島中文    從農家子開始的古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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