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異議?”夏侯眉頭一挑,視線掃了過來,平平無奇的一個普通書生,也敢口出狂言,真當他的劍不鋒利?
他自忖是天下第二劍客,未來的天下第一劍客,豈能受此屈辱。
燕赤霞瞟了一眼鐘恪,夏侯已是暗露殺機,他向前一小步,將此人隱隱護在身后。
“燕赤霞,同為天下第一劍客,你是要護著這小白臉?”夏侯皺眉道。
“夏侯,你殺氣太重了。”燕赤霞說道,劍已是握于手上。
夏侯目光微冷,緊了緊手中劍:“那就再過上幾招。”
“不用這么麻煩了,你們兩個就是天下第一、第二劍客?”鐘恪頷首,“碰巧我也會使幾手劍術,人送外號青蓮劍仙,對天下第一劍的名頭也挺有興趣,你們兩個便一起上吧,免得說我欺負你們。”
“狂妄!”夏侯一個踱步,手中寶劍抖出漂亮的劍花,直接鎖定了鐘恪的喉嚨。
燕赤霞正要出手擋住這一殺招,便見鐘恪手一揚,喊了一聲:“劍來。”
夏侯手中劍發出陣陣劍鳴,竟是直接脫手而去。
夏侯額頭冒汗,看著鐘恪手握自己的寶劍,只見他手指輕輕一彈,發出陣陣劍鳴,“這劍倒是不錯,百煉精鋼。人么,就不怎么樣了,作為一個劍客,連自己的劍都拿不穩,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這是什么武功!”夏侯問道。
“想學啊你?我教你啊。”鐘恪阿星附體,將寶劍插入地下,只留一個劍柄。
“我可以么?”夏侯咽了咽口水。
“可以啊,當我的狗腿子吧,指不定哪天就授你一招半式。”
夏侯一愣,瞟了一眼旁邊的燕赤霞,只見大胡子瞬間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什么都沒有看見的模樣。
當手下就當手下嘛,非要說得這么難聽,夏侯一時間有點彎不下膝蓋。
“彎不下膝蓋?”鐘恪手指一點,射出兩道劍芒,直接穿透了夏侯的膝蓋骨。
“啊。”夏侯慘叫一聲,直直跪在院子里。
“夏侯兄!”燕赤霞喊了一聲,他們斗了幾年,在比斗中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如此慘狀實在是讓人意難平。眼前之人,行事狠辣,絕不是個好人。
“波若波羅蜜!形神如劍!”
飛劍當空,帶著一股凌厲的劍氣朝鐘恪刺了過來。
要不怎么說燕赤霞和一休大師冥冥之中有聯系,不光是長得像,連法術都帶著點因果,一個使飛劍的卻喊著佛家咒語,簡直是不倫不類。鐘恪咂了咂舌,袖袍一展,這飛劍便落入手中。
他摩挲著這冒牌的軒轅劍,同樣將劍插入地下。
“你也想做我的狗腿子?”
燕赤霞并未答話,好漢不吃眼前虧,確認過眼神,是他打不過的人,他一個疾步離開了這方院子,往山林而去,軒轅劍“鏘”地一聲從地底飛出,往燕赤霞的方向飛去。
鐘恪并未阻攔,他只是隨手刷個成就,并沒有想著真把燕赤霞收成狗腿子。
燕赤霞此人性情剛烈,嫉惡如仇,是個好漢子,自己又不是來做大反派的,輕拿輕放便罷了,難不成還真把他殺了?
至于夏侯,也是他先露殺機,便順手給他個教訓,給自己當狗腿子也是他的機緣,起碼不會被小倩吸成干尸。
當然燕赤霞并未走遠,這大胡子現在正在山林中調息,恐怕還是要回來救一救他的摯愛親朋夏侯劍客。
“叮。你擊敗了燕赤霞與夏侯,達成成就:你的劍就是我的劍。獎勵:萬劍訣。”
很雞肋的獎勵,除了耍帥一無是處。
“寧兄,出來收拾一下。”鐘恪喊了一聲,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繼續看他的道德經。
道德經微言大義,字字珠璣,每看一遍都有不同的體會,對他的境界很有幫助。
工具人寧采臣應了一聲,走出房門看見夏侯的慘狀,于心不忍,便先將他扶到一邊。
“鐘兄,要不要先去請個郎中?”
“不用。他這膝蓋骨,過幾天就長出來了。”
真的假的?沒聽過膝蓋骨碎了能幾天長出來的。
“這位大俠,要不我先背你去看個郎中?”寧采臣說道。
夏侯臉色蒼白,額頭冒著虛汗,感激地看了一眼寧采臣,“不用了不用了,過幾天就長出來了。”
幾人對話間。
燕赤霞又偷偷潛到了附近。
只見他站在一個大樹的枝干上,抬頭眺望著院里的情況,見著寧采臣將夏侯扶到一旁,他點點頭,“夏侯兄看來性命是無憂了。”
“且看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披了層人皮!”燕赤霞嘀咕一聲,暗施法決:“波若波羅蜜!”他用靈力度于雙眼,短暫地開了天眼。
早年間他曾經得了奇遇,學了些法術,因此也有手段與妖魔鬼怪一較高下。
燕赤霞眼底一點金光閃過,他自信一笑,抬眼望去。
只見那白面書生腦后一輪五彩功德金輪,功德氣運沖天而起,一股浩然正氣籠罩周身。
“啊,我的眼睛。”燕赤霞捂著雙眼,慘叫一聲,從樹枝上跌落。
“寧兄,外面有人摔倒了,你去把他扶進來吧,但要小心點,那人現在眼睛瞎了,可能脾氣會比較暴躁一點。”鐘恪指了個方向淡淡說道。
急公好義寧采臣急匆匆便去了。
一會兒便把瞎了眼的燕赤霞扶了進來。
“燕兄這是回心轉意,又想做我的狗了?”鐘恪揶揄道。
“兄臺說笑了。”燕赤霞訕訕一笑,有點尷尬。這人身具大功德,說話怎么如此毒舌,不留情面,讓人都不知道怎么接話。
“好了,不逗你了。”鐘恪笑道:“燕兄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剛才還好好地,一把飛劍虎虎生風,怎么一眨眼就看不見了,莫不是飛得太高被鷹啄了眼?”
“...”燕赤霞只感覺氣血上涌,他平復了下呼吸,笑道:“過幾天就好了。只是需要在這暫住幾天,歇歇腳,應該不叨擾吧?”此時的他雙目赤紅,仍然感覺有一股灼熱感,視線模糊,只能看見幾個人影。
“好說好說。”鐘恪點點頭,朝寧采臣吩咐道:“這兩位便暫時交給你了。”
一個瞎子、一個瘸子、一個書生,這蘭若寺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