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處大到不像話的豪華別墅。
鐘恪為苦力強和阿鬼設宴,本來只是三人局,但師爺死皮賴臉非要跟上,本來想開口拒絕他的,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幽怨的小眼神盯著受不了。
所以也就作罷了,畢竟接下來的計劃他還是有那么點作用的。
現在的師爺非常有緊迫感,恪哥似乎對豬籠城寨的人格外重視,阿強和阿鬼,倒還好說,兩個人實在是太能打了,發這么多薪水還勉強說得過去。一個包租公,除了會拍個馬屁,啥都不會,結果薪水是最高的。
現在還特地為阿強、阿鬼擺宴,這可是整個永晟誰都沒有過的優待。
自己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恪哥,絕對不能被看出來自己有失寵的跡象,否則下一秒就要被那些蠢蠢欲動,天天想著取代自己的小弟們吞了。
20%的股份可不好拿。
觥籌交錯,酒足飯飽。
鐘恪伸了伸腰,有些急不可耐,朝院子里走去,“走,來去院子里,活動活動,消消食。”
苦力強和阿鬼不明所以,還以為是純粹散散步,點點頭,跟上大哥腳步。
兩個小弟剛剛跟著走出院子,還沒明白過怎么回事。
就聽到一陣破空聲。
“接著。”
鐘恪在院子里的兵器臺隨手拿出一把銀槍,朝阿鬼一甩。
阿鬼瞳孔緊縮,“好快。”接著邁出八卦步伐,一個小騰挪,順勢卸了點力,才把銀槍順利接住。
“看走眼了,鐘生原來是絕世高手。”兩副震驚臉。
“嘿。吃飽飯消消食,你們全力攻來。我扛得住。”鐘恪揉了揉手腕,說道。
苦力強和阿鬼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也不講什么武德了,兩個人達成共識。
苦力強一個大踏步,從左邊攻來,一個寸腿,朝著鐘恪的右腿擊來。
阿鬼運氣,用手全力一揮,銀槍脫手而出,帶著凌厲的破空聲,槍頭帶著一點寒芒,正朝鐘恪胸口擊來,接著他一個小碎步,毒蟒潛蹤,跟在槍后。
還沒明白咋回事的師爺剛走出房門,一看這陣勢又嚇得退回到房門,拍拍小心肝,“難怪恪哥選別墅要選院子大的,院子小的還真經不起這折騰。”
鐘恪靜靜站著,眼前兩人看上去來勢洶洶,但在他眼中全是破綻,無他,太慢了。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看著槍尖帶著勁風,越來越近,鐘恪有心試試身體強度,腳步不挪,不動如山。
阿鬼怎么也沒料到自己老板這么托大,居然不避一下鋒芒,有點懊悔剛才用了全力,這一槍桿子捅進去怕是直接見閻王了。
他滿臉懊悔,現在已經來不及收力了,自己剛找的工作又要告吹,還搭上一條人命。
“鏘。”
銀槍與鐘恪胸口交錯,發出一道金鐵交錯的聲音。
“喝。”
另一邊,寸腿已至,只見苦力強用力一踢,直擊鐘恪右腿。
“嘭。”
鐘恪紋絲不動。
苦力強吃痛,稍微腳軟,有些踉蹌,接著落步回馬勢,右拳一壓,直接一個窩肚拳。
阿鬼雙目一縮,“鐵布衫?”當下不再留手,接過彈回的銀槍,順勢向前一挑,進身大取。
鐘恪細細挨揍,五郎八卦棍、十二路譚腿還是很值得細細品味的。
“金鐘罩?”
兩人對視一眼,“找罩門。”
只見阿鬼一個后撤步,銀槍隨身而動,一招退步撩陰順勢使出。
“······”鐘恪看穿這槍式意圖,有些無語。
自己現在全身都是無缺的,哪來的罩門。
讓你一槍桶我那可還得了?說出去,我的臉往哪擱。
只見他一抬拳,透著一絲金光。
“嘭。”阿鬼根本看不清拳風,只見眼前一花,直接被打飛出去。
“···”苦力強咽了咽口水,阿鬼你真是太勇猛了,直撲命門,被揍不冤。
他臉色漲紅,一個抬腿助力,竟是直接借力躍起,一個連環腿轟出。
鐘恪不躲不閃,不退反進,又是一拳,帶著一波氣浪,把苦力強轟飛。
師爺在屋內看著,抹了把冷汗,恪哥現在是越來越能打了,這已經超出人的范疇了吧。
“叮。你的不滅金身無懈可擊,擊敗了五郎八卦棍和十二路譚腿,并讓對手懷疑人生,達成成就。獎勵:體質+1。”
嚯,我又變強了。
“收拾一下,來書房,我有點事情給你們交代一下。”鐘恪喊了一聲,然后扭頭回書房泡茶。
畢竟兩人飛的遠了那么點點。
“呼。”阿鬼與苦力強運氣療傷,剛才那一拳讓他們有點經脈錯亂,估計鐘生也留手了,不然直接一拳轟過來,怕是當場見祖師爺去了。
“阿鬼,你說鐘生這么厲害還請我們干嘛?”苦力強雖然看著憨,但也不傻,我家老板明明很強卻過于低調?有錢人的世界都這么枯燥無味的嘛?
“不知道,估計待會就能見分曉了。”阿鬼閉目吐息,有些氣短。
“如果鐘生讓我們干那些違法亂紀的事···,這薪水我不要也罷。”苦力強似是想到了點什么,畢竟永晟前身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就你有骨氣?我肯定也不干了。好了,去看看鐘生有什么安排。”阿鬼哼了一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需要你們幫我演場戲。”鐘恪掏出阿星的畫像,嗶哩吧啦把剛才忽悠包租公的臺詞又說了一遍。
“就這?”
兩個工具人懵了。
自己練武可都是苦哈哈過來的,打熬筋骨,該挨得揍一頓也沒少挨。
什么門派?什么家庭條件?
就為了演場戲這么大陣仗?這種不肖弟子拉回去門派回爐重造不好嘛?
兩個人有點酸。
但再酸也沒辦法,恰爛錢嘛不丟人。
“好的,我們明白了。”工具人點頭稱是。
送走幾個工具人。
鐘恪洗了個澡,盤腿坐在床上。
“意料之中。五郎八卦棍、十二路譚腿在普通人看來是高手。但跟自己一比還是不夠看。”鐘恪摩挲下巴,若有所思。
現在稍微試出了點身體強度。
現在這幾個人是破不了自己防的,而且屬性點跟不滅金身這么一疊加,全力一拳下去估計沒幾個人扛得住。
鐘恪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
外掛是外掛,自己還是要認真修煉的。
只見他沉浸心神,呼吸按照特地的節奏開始吐納靈氣。
······
······
風乍起,吹起一地灰塵。
阿星披著一件破衣服,身邊跟著肥宅聰。
兩人靜靜站在外邊,看著眼前嘈雜的豬籠城寨。
“打好這第一戰!揚名立萬!”阿星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打勁,抬腿邁入寨內。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自阿星兩人出現在城寨周圍,就已經入局了。
孩童在弄堂奔跑,大人在準備飯食,一道道炊煙從每門每戶升起。
阿星有些不忍破壞這美好。
這些都是自己兒時的記憶。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仿佛要把這回憶一口吸進肚子里。
再睜開眼,雙眼充滿了堅定,自己不能心軟,一定要做個壞人,做個有錢人!
邁進城寨,他一眼就看見了那油膩的西裝頭,穿著長褲還露出半邊屁.股,一眼看上去就像個傻子的醬爆。
“就是他了。很有你的風采。”阿星指著醬爆,朝肥仔聰說道。
這么個傻子,不騙可惜了。
只是隨著他深入城寨,看著周圍城寨的畫風有點清奇,阿星嘀咕一聲,“這什么情況,怎么到處都是老有所依,幼有所養的標語?共助會不會已經開到這里了吧!”
“不管了!就賭一賭。”
醬爆拿著剪子,一手剪刀化成殘影,“刷刷刷。”一根根頭發落地。
“哇。”阿星驚嘆一聲。
“你把我大哥頭發剪這么漂亮,你找茬啊?”阿星惡狠狠說道,“斧頭幫大哥!以后還怎么砍人?”
“嘩啦。”肥仔聰大衣一脫,兩團肥肉帶著一股小音浪,肥肉上聞著兩把斧頭。
“共助會!”
醬爆瞪大著眼。
“完犢子。”阿星暗道,千算萬算沒算到共助會都已經在城寨插上了棋。完了,被拆穿了,這下勒索不到錢了。
不過下一秒,醬爆直接從店里掏出幾毛錢,雙手顫抖著將錢放到阿星手上,帶著點顫音:“小的有眼無珠,我只有這么點錢了,求求您放過我吧!”
可惜自己這么優秀的表演鐘生沒看見,不然全場最佳應該就是我了,到時加入永晟,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我應該生幾個好?醬爆內心波瀾壯闊,千頭萬緒。
阿星愣了愣,在本能驅使下接過了錢。
幾毛,他右手一捏,紙幣化成了團。
但他沒有想象中的快樂和成就感。
到底發生了什么?共助會的宗旨不是讓窮人過上好日子嗎?怎么在這最窮的地方名聲反而這么嚇人。
“嘿嘿。”肥仔聰笑了笑,看來自己還是很有扮壞人的潛質,隨便呲個牙框的錢都能買冰淇淋了。
看著醬爆一臉哀求,瑟瑟發抖的模樣,阿星有點不知所措。
“共助會來了!”
突然,外面不知有誰大喊一聲。
原來嘈雜的城寨瞬間雞飛狗跳,人們慌亂的跑進自己房內,關好門窗。幾秒后,一切的聲音都歸于平靜,只剩下幾個公雞在那打鳴。
阿星抬眼望向門外。
(感謝吃雞全靠茍、夢憶隨風、書友2020、我走在這路上四位親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