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兒把石堅送到李家鎮就走了,她心里很亂,不知道怎么處理這段感情,想冷靜一段時間。再一個原因是放心不下師門,白眉師太年事已高,師妹們年紀尚幼,只她一人頂事,離開不得。石堅知她極有主見,沒有勉強,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分開后便直奔蘇地茅山而去。
向其守道長說了一遍北方靈界的情況,在華陽觀住了幾天,其實道長的小日子過得相當愜意,華陽觀人少清靜,他這個觀主整日無所事事,也不收徒不教徒弟了,天天守著上善谷收錢,石堅要和他分錢的時候,老家伙當場翻臉,把石堅趕出華陽觀。
順道去了趟華陽洞拜見元羅道長,問了下嶗山陰墓中飛出的怪物是什么東西,元羅道長扔出個廁紙團,上面寫了‘僵尸’二字,驗證了石堅和燈神的猜測。
那種層次的僵尸,不是石堅能夠招惹的存在,暗暗記在心里,并未大費周章地探查,查估計也查不到什么。陰墓封閉了一百年,說明僵尸在陰墓出現前就存在了,陰墓又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知者甚少。當年的知情人要么離世,要么失蹤,真相已經無從得知了。
不過直覺告訴石堅,這件事還沒完,也許未來哪一天,它就會再次跑出來。
石龍嶺巖漿,陰墓僵尸,都是一種極其恐怖的東西,這讓石堅很不安,身處的世界,似乎隱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好奇卻又謹慎,有分寸知進退,努力修煉,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實力、親人比其他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回到馬祥坪鎮魔堂,已經將近年底,多虧白眉師太、白敏兒、丘處南鼎力相助,提供了不少散修、門派的信息,否則年底都可能回不來。
走進鎮魔堂大門,正巧迎上背著包袱準備出門的白柔柔,白柔柔看到丈夫,面露喜色道:“夫君這么快就回來了?”
“這趟比較順利,事情辦完就回來了,你要出門?”
白柔柔道:“鳳海南邊有個鎮子鬧鬼,昨天鎮上派人來請,我有事耽擱了,今天過去看看,快的話晚上就回來了,遲點的話要明天。”
石堅道:“我陪你去吧。”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去上鄉看看鐘叔鐘嬸吧。”
“他們怎么了?”
白柔柔憂愁道:“鐘叔搬酒上車不小心扭到腰了,挺嚴重的,大姐都過去照顧兩三天了。”
石堅一聽也有點急了,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鐘父鐘母對他就跟對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好,鐘小云時常吃味地說‘石堅才是他們的親兒子’。二人成親后,石堅本想把二老接到鎮魔堂,怎么勸二老都不來,沒辦法,只好花錢給他們蓋了座新房子,鐘父喜歡釀酒,閑不住,石堅給他們在上鄉集市上開了個酒莊,不圖賺錢,就想讓二老過得開心。
“辛苦你了。”石堅抱住白柔柔,在她嬌嫩白皙的俏臉上親了一口。
白柔柔含嬌細語道:“快去吧,我也要出門了。”
“嗯。”
掏出一沓厚厚的黃符塞給白柔柔,石堅施展飛隱遁法趕往老丈人家。鐘父傷得很嚴重,請了不少大夫來看,誰也沒看好,趴在床上哼唧哼唧地慘呼,鐘母、鐘小云坐在床邊,愁云慘淡,無計可施。
燈神干啥啥不行,裝逼是把好手,治病救人勉強能看,電視劇里他就把雷罡的眼睛治好了,鐘父的腰傷也不在話下。一家人轉憂為喜,幾個小鬼下學回來,熱熱鬧鬧地吃了頓團圓飯。晚上回家,石堅與鐘小云久別勝新婚,自不用多言。
光陰易過,一晃石堅從北方回來已經一年多了。這天,他正在極樂靈屋二層的石屋里修煉,吸收完燈神送出的火元力,睜開眼睛說道:“燈神,你這凝煉火元力的速度有點慢啊,兩年才能吸收一次,我要多久才能修成火行法?”
燈神縮在神燈里回道:“主人,你吸收一次就抵好些年苦修,知足吧。要不是有這個紅袍火鬼助我,兩年我都未必能完全恢復。”
石堅提醒道:“你別把她給弄死了,我還有用呢。”
“主人放心,這種火屬性鬼簡直就是極品,我會好好珍惜她的。”燈神嘿嘿笑了一聲,話音一轉問道:“主人,我們現在在什么地方?”
“鎮魔堂練功室!”
燈神嘖嘖贊道:“主人這間練功室有點怪啊,我竟然完全感知不到外面的情況。”
石堅雖然得到了神燈,但卻信不過燈神,平常涉及重要事情,都會用符封住神燈。極樂靈屋過于敏感,比地尸術、煉陰養元術還招地府恨,除了石堅、鐘小云、白柔柔以外,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它的存在。
忽然察覺到靈屋外有人呼喚,石堅取出符封印神燈,身影一晃便出現在靈屋外。意念微動,極樂靈屋倏地遁入虛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柔柔,出什么事了?”
白柔柔道:“四眼師兄來了,在前廳等你。還有一件事,風師兄來鎮魔堂告訴我,他收到幾十具死尸,已經送到鷹嘴崖了,你有空去處理一下。”
“錢給了嗎?”
“給了。”
靈屋神火太弱了,煉一只跳尸都要很長時間,他等不起,于是重操舊業,買死尸煉進靈屋,然后再用煉尸術煉成僵尸,這樣就省事多了。湊齊四百九十只,布成天尸陰陽轉靈大陣煉進石碑里,靈屋品質提升了不少。
石堅點點頭,向前廳行去。走進前廳,只見四眼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道袍,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一只手在小僵尸臉上捏啊捏,都快把小僵尸捏哭了。
“爹爹!”小僵尸看到石堅,如同看到了救星,眼眶盈淚地喊道。
石堅沒好氣道:“你吳不吳聊啊,亦直捏,小僵尸都凡死你了。要玩玩你的客戶去,別玩我家小僵尸。”
劍指一揮,貼在小僵尸身上的符飛走,小僵尸逃也似的蹦蹦跳跳跑出前廳。
四眼意猶未盡道:“師兄,打個商量…”
“不用商量。”師兄弟這么多年,他一脫褲子,石堅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味道的屁,轉移話題道:“師弟,你趕尸這么多年,賺的錢不少吧,怎么連件衣服都不買。”
四眼笑道:“我的衣服能穿就行,花那冤枉錢干嘛啊。”
“我說你徒弟嘉樂。”
“那個兔崽子說什么了?”
“你說呢?”
“兔崽子,我對他這么好,竟然背地里說我壞話,等我回去好好愛他。”四眼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解釋道:“師兄,徒弟不能慣著,要讓他們學會勤儉…”
“打住,這些廢話別跟我說。你一個人來的,還是帶客戶來的?”石堅問道。
四眼笑道:“師兄要帶我去湘西參加金鈴鐺大會,肯定不能誤事,順道趕了幾個,賺點路費。”
“所以你還有多少客戶沒趕完?”
“不多,六個!”
石堅無語道:“四眼,難怪師父愛你,你和他一樣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