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9 阿貍的倔強
滬市的天是晴朗的天，就是億點熱。
頂著三十六七度的高溫拍外景，劉師師倒美滋滋，手里拿著景區特制的文創雪糕。
抹茶味的青銅鼎，香草味的東方明珠塔，海鹽芝士的滬市中心樓…
走到哪，吃到哪。
用在畫面轉場，再適合不過。
此時，葉秦、劉師師人手一個巧克力味的武康大樓，走在午后靜謐的武康路。
炙熱的陽光，穿過層層枝葉灑到馬路。
除了幾棟Artdeco建筑風格的精致小公寓樓，幾乎全是花園洋房，英式、法式、西班牙式，紅磚綠樹，梧桐樹填滿了這里的縫隙，透過花園的柵欄。
一張長椅上，劉師師一身純白連衣裙坐著，領口大面積的蕾絲荷葉微微拂動。
嗡嗡嗡，小型鼓風機吹出風。
掌鏡攝像師滿頭是汗，扛著斯坦尼康繞長椅逆時針轉了半圈，轉到葉秦兩人的正面。
沒有嘴對嘴喂食冰淇淋，各吃各的，也沒有擁抱，沒有牽手，甚至連幾秒以上的對視都沒有。
完全沒有刻意地撒工業糖精。
如今的甜寵劇，動不動就“壁咚”，“雙手咚”、床咚”，“摸頭殺”、“捏臉殺”、“手勢殺”，全是套路，仿佛一個拿著癢癢撓的容嬤嬤，抓住你的腳底板狂撓一頓，非甜得齁死你。
觀眾看得沒支點，演員演得更沒支點。
《開端》的CP就很自然，關乎生死的爭吵合作，從反詐戰友情，上升到反炸生死戀，水到渠成，一點兒不別扭。
葉秦像個剛剛戀愛的直男憨批，啃一口冰淇淋消暑，嘴角帶上奶油，直接伸出舌頭，偷偷地繞嘴唇舔了一圈。
劉師師嫌棄地撅撅嘴，拿出紙巾遞上。
干凈的愛情，在唯美的鏡頭里冒泡。
“咔！”
蘇侖看了看回放，巖井俊二湊了過來，“演的真棒啊，情感把握得恰到好處，就像一對真情侶，霓虹演員在表演方面讓人覺得不是很自然。”
“呵呵。”
蘇侖憋住笑，那是演嗎？
光明正大地假戲真做，名正言順秀恩愛！
她喊道：“上午就到這里，開飯吧。”
“噢！”劇組上下忍不住地發聲。
“誒，還吃，這可是道具。”
葉秦伸了伸懶腰，望著鼓起腮頰的劉師師，就見她吐了吐舌頭，撒嬌道：“不吃就要化光了。”
“師師姐，房車里有小冰箱，放在里面不會…”
羊超越遭到死亡凝視，咽了咽口水，“哥，哥，減脂餐做好了，在車里。”
“半個小時在吃，剛吃完雪糕。”
葉秦睨了眼劉師師，“你也是，知道嗎？”
趁著這個工夫，不少實習當背景、群演的學生顧不上吃飯，一窩蜂地擁上來，求簽名求合影。
“《流浪地球》上映，一定支持。”
“教主，《邪不壓正》，我們一定會去看的。”
葉秦一一道謝，毫無架子。
然而人堆之外，零星幾個女生躲得遠遠的，幽怨地盯著葉秦。
她們全都是馬晗的死忠粉。
《上海堡壘》徹底讓giegie打出“GG”。
兩周票房才1.7億，排片跌到8。
大量場次挪給《紅海》，12天26.44億，鐵血軍人打爆娘炮愛豆。
市場迷信的流量，徹底陷入低潮。
楊小蜜同樣焦頭爛額。
本來她期待《上海堡壘》助推登頂華語電影票房第一女演員，連通稿、公關都準備好。
可現在，汪曼春靠25億的《無雙》、45億的《湄公河》，再靠《紅海》，三部逆襲，直覺甩開自己20多個億。
如果硬算上全球4.2億美刀的《瞞天過海美人計》，已經是現役第一位百億票房的女演員。
何況，存貨還有一部《巨齒鯊》。
“蜜姐，《烈火英雄》這邊臨時要換汪曼春，《媚者無疆》也被李一童那個資源咖截了。”
趙若瑤心急如焚，今明兩年談妥的資源，要么換人，要么截胡，手頭沒剩幾個。
對賭第一年的指標，恐怕完不成。
楊小蜜臉色大變，睫毛顫抖：“影視劇躲著我們，那就接綜藝，我身上有幾個綜藝？”
“還剩三個，兩個剛立項，《我是大偵探》、《明日之子》。”
趙若瑤翻了翻筆記本，“《這！就是愛豆》幸虧搶在《上海堡壘》之前簽下合同，而且已經錄制兩期，違約換人是不可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楊小蜜緊張的情緒剛一松，曾加一個電話又讓她心弦繃緊。
“怎么了，曾姐，嘉行的藝人出事了？”
“比這個更嚴重。”
“塌房了？淘汰了？不會吧，優土、吳丹妮親口答應給嘉行一個保送名額。”
曾加苦笑道：“是阿貍要把節目提檔，跟企鵝的《愛豆練習生》同日期同時段打擂。”
“啊，阿貍瘋啦？！”
楊小蜜眼前一黑，慌里慌張道：“若瑤，趁現在，趕緊把能接的綜藝都接了，撞檔都沒關系，之后調整。”
夜晚，暑氣慢慢消散。
葉秦拍完一天的戲，進入房車的剎那，羊超越口銜冰棍，小碎步地跑到跟前，遞上一瓶透著白氣的冰水。
“哥，吸溜，喝水。”
“你倒挺享受。”
葉秦感受到脖頸一涼，空調冷氣呼呼地吹，沒好氣地彈了下羊超越的頭。
這哪是助理？簡直是妹妹。
“嘿嘿，哥，是你打發我到車里的。”
羊超越露出憨憨的笑容，企圖萌混過關。
看到葉秦抬手又賞一記不輕不重的腦瓜崩，一個閃身溜到沙發。
“哥，我是在幫你研究敵情，搜集情報。”
葉秦眼神玩味，瞅了瞅桌面，手機正播放《這！就是愛豆》，平板則放著《愛豆練習生》，好家伙，一心二用。
“哥，兩邊選手質量差不多。”
羊超越掏出小本本，指著平板電腦屏幕一通分析。報名參賽的公司，阿貍拉來華宜、呱唧唧呱、天娛、嘉行、果然天空，企鵝也找的是瑛皇、新銳、時代峰峻、東方覺醒。
楽華倒聰明，兩頭下注。
兩邊全湊了100號打麻將，可算把華夏愛豆“一網打盡”。
“但是評委，企鵝已經贏一半！”
她戳了戳手機，《這！就是愛豆》的Pd陣容悉數曝光，圓桌臺坐著馬晗、楊小蜜、李榮昊、華塵宇、蓋、陳瀟。
再看《練習生》這邊，發起人章藝興，音樂上胡彥冰，說唱王佳爾、歐陽境，而舞蹈——
宋西，林蕓兒！
葉秦祭出摸頭殺，“看把你能的，滿嘴愛豆，你想出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