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和邊章等人一樣,他并不知道韓遂為什么突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因為他并沒有從來人身上感覺到有什么威脅。
那個騎馬從高陵城中出來的人,除了身材高大了一點,面貌英俊了一點,鎧甲華麗了一點,武器花哨了一點,其他方面都是那么的平平無奇。
甚至,閻行都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罡氣的氣息。
說實話,身為一名罡氣外放境界的超一流猛將,面對這種連練氣成罡都做不到的對手,閻行根本提不起來什么興趣。
只是韓遂既然下令了,那他就速戰速決吧。
心中這樣想著,閻行默默加快了馬速,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罡氣也是從他身上升起,將他連人帶槍包裹了起來。
不過,當閻行真的靠近了那名平平無奇的武將之后,他卻猛然意識到了不對。
對方顯得太平靜了。
擁有罡氣的武將對于沒有罡氣的武將先天就存在著壓制,更何況他還是更進一步的罡氣外放,而對面只是一個連罡氣都沒有的普通武將。
按理來說,在他釋放出罡氣之后,對方應該會在氣勢上被他壓制,然后在慌亂之中被他一槍刺死才對——這種事情閻行在西涼已經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是現在對面這名武將在面對已經釋放了罡氣的他時卻絲毫沒有半點緊張,甚至閻行還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興奮......
一抹危機感在心中升起,不過閻行已經來不及思考太多,因為對方已經來到了跟前。
他只能大喝一聲,運起全身力氣,借著馬力一槍刺出。
包裹在渾厚罡氣之下的長槍直指呂布的咽喉,下一刻,雙方交錯而過。
“不錯。”
一聲夸贊在閻行耳邊響起,平淡的聲音難掩話語中的欣賞。
閻行努力控制住顫抖不已的臂膀,壓下心中的駭然調轉馬頭,看向了那名渾身上下依舊沒有半點罡氣痕跡的武將。
就在剛剛他們交錯而過的一瞬間,他只感覺到一股巨力從手中的長槍上傳來,那一瞬間,他差點沒有握住手中的長槍。
不過身經百戰的直覺卻告訴他,那一瞬間,如果他握不住手中的槍,他會死,所以他拼盡全力握住了手中的長槍,而代價就是現在他的胳膊在短時間內已經無法發力了。
此刻,看著那名坐在馬背上,面色如常的武將,閻行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tm的到底是誰啊?
以他現在的實力,別說是在西涼,就算放眼天下也絕對是第一檔的武將了,結果他居然差點連一招都沒有接下來?
呂布坐在馬背上,看著一臉忌憚的閻行,輕笑道:“能接下我常態下的全力一擊,你也算是有資格讓我知道你的名字了。我乃呂布呂奉先,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呂布呂奉先?
聽到呂布自報家門,閻行終于是想起了什么。
涼州和并州比鄰,他雖然是涼州人,但也多少聽說過一些并州的事情。
其中,前些年鮮卑首領和連大舉南下結果卻被人于北地郡斬殺,這無疑是近些年來邊塞發生的最大的事情。
而那位斬殺了和連的漢將,正是叫做呂布呂奉先!
本來當時閻行還覺得,一戰而潰三十萬胡騎,多少是有些夸大了,可是現在看來,那恐怕是真的了!
腦海中思緒急轉,閻行強忍著手臂的顫抖,抱拳道:“閻行,閻彥明。”
閻行?
呂布仔細想了想,終于有了那么一點印象。
這人貌似是韓遂的部將,生平沒什么名氣,唯一能讓人記住他的事情就是差點干掉了馬超。
不過,以現在閻行的實力,呂布覺得小馬兒的巔峰實力肯定是要超過閻行的,但如果是青少年時期的馬兒,如果不小心的話還真有可能被閻行給干掉。
畢竟,眼前的閻行,一身罡氣外放境界的實力,體內罡氣也是極為渾厚,在呂布見過的人里面,目前來說也就關羽張飛能勝之了。
趙云雖然也是罡氣外放,但年齡畢竟小了點,如果真的對上現在的閻行,至多也就是維持不敗。
至于其他的華雄、周倉、高順、張遼等人,單論武力估計都不是現在閻行的對手。
換而言之,面前的閻行,可以說是呂布到現在為止遇到的最好的沙包——關張那是例外,畢竟當時他也不好對友軍對手。
當然了,閻行畢竟是敵人,所以他自然沒有自家沙包那種待遇。
剛才他那沒有動用罡氣的全力一擊,就是給閻行的考驗。
如果閻行能接下他常態的全力一擊,那才有當他沙包的資格,接不下就死。
現在看來,一個正處于壯年時期的罡氣外放,果然不是趙云還有張遼這種尚未及冠的小年輕能比的。
眼中閃過一抹興奮,此刻張楊什么的已經完全被呂布丟到腦后了。
甚至就連不遠處的邊章等人也被呂布忽視了。
此刻他眼里只有面前的閻行——自從離開晉陽之后,除了那次在董卓那里虐了華雄一次,已經很久沒有人能陪他過兩招了。
以前的話他還有興趣蹂躪一下張遼,但自從品嘗過趙云的滋味之后,一個張遼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還想要更多!
而閻行出現的正是時候。
甩了甩方天畫戟,呂布對著閻行道:“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調整一下手臂,然后用你的全部實力向我發起進攻。如果你能讓我滿意了,今天就可以活著離開。放心,我不會動用罡氣的。”
說完,呂布就這么坐在馬背上,靜靜的看著閻行。
如果是別人對閻行說要不用罡氣跟他打,閻行只會覺得對面是在侮辱他。
畢竟,只有踏入練氣成罡境界之后才會明白,擁有罡氣和沒有罡氣的差距是多么的懸殊。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即使是罡氣外放境界的猛將,在不動用罡氣的情況下,也未必能打得過一名動用罡氣的練氣成罡境界的武將。
但是此刻面對呂布的閻行卻絲毫沒有這種想法,他甚至巴不得呂布再多侮辱他一點。
因為只有面對過呂布,你才能感受到你所面對的是什么一個怪物。
閻行毫不懷疑,呂布即使是不用罡氣也能輕松打死他。
所以,現在他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按照呂布說的去做。
看著面前的呂布,閻行深吸一口氣,就這么坐在馬背上調動體內的罡氣開始調整自己剛剛受創的手筆。
不遠處,邊章看著跟呂布只交手了一合就坐在馬背上不動了的閻行,也是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轉頭看向韓遂,語氣不善的問道:“文約,你這個部將在干什么?還不快點讓他把那個人干掉!”
然而,韓遂并沒有回答邊章的話。
望著在那里對峙的呂布和閻行,他心中那種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