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
當葉倉從昏迷中恢復意識時,耳邊便傳來這個聲音。
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石壁,背后的劇痛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身下躺著松軟的墊子,說明有人救了自己。
低頭一看,葉倉發現繃帶從背后繞到胸口處,包扎的手法非常熟練。
背后的傷倒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傷勢,因為她在最后關頭稍稍反應了過來,苦無避開了她的要害。
只不過上面的毒素卻是十分致命,使得她全身麻痹。
此時,傷口處傳來陣陣清涼之感,顯然是毒素已經被清除了。
葉倉轉過身來,身前不遠處有著一簇篝火,搭著一個簡易的灶臺,上面架著一個小型的煮鍋。
篝火向四周散發著光和熱,驅散了她身上的涼意,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寒意。
也許是因為此處濕氣較重的原因,柴火燃燒時,噼噼啪啪的聲音十分明顯。
然而原本有些吵鬧的聲音,卻讓葉倉清晰的感覺著自己還活著。
咕嘟咕嘟...
渾身無力的葉倉就這么注視著篝火怔怔出神,不知道過了多久,水燒開了。
與此同時,山洞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懷中捧著藥草的白發少年走進了山洞。
“是你?!日向信彥?”
看到走進山洞的白發少年,葉倉頓時一愣。
“是你救了我?”
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木葉的忍者在水之國的霧隱村外救了自己。
信彥見到葉倉醒了,微微點頭道:
“算算時間你也差不多該醒了。你的運氣還真是不錯,我正好路過。你應該慶幸我的白眼觀測范圍夠遠,剛好我的好奇心又比較強。”
說著,信彥將藥草放到煮沸的鍋中,接著又從儲物卷軸中取出一個裝著白色粉末的瓶子,將部分白色粉末倒進了鍋中,隨后蓋好蓋子。
“悶五分鐘藥就好了。”信彥自顧自的說道。
“你為什么會救我?雖然木葉和砂隱已經停戰,甚至接受了任務幫助木葉,但是我們其實還是敵人。”葉倉問道。
信彥笑了笑,“真要說的話,我想這么做,剛好有能力,所以就做了,而且我對你很感興趣!”
“感興趣?”葉倉微微一愣,隨后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我的灼遁?還是...”
“都有。”信彥點了點頭,“先說說你吧,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受到襲擊嗎?”
“是霧隱...假借停戰的名義,欺騙村子!”葉倉咬著牙道,只不過神情卻并不堅定。
“你真的這么認為嗎?”信彥目光灼灼的望著葉倉。
葉倉望著信彥藍色的雙眸,漸漸低下了頭。
信彥淡淡說道:“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
有一個國家,有兩位繼承人。
兩人都是功勛卓著,都想繼承大名之位,但是大名之位只有一個。
這個國家想跟敵國停戰結盟,專心對付另外一個敵對勢力。
但敵國卻是以殺死第二位繼承人的條件作為結盟的前提。
如果你是第一位繼承人,你會怎么做?
你想不想除掉競爭對手的同時,還保留著名聲。
所以,你會告訴第二位繼承人,她是英雄。
她是帶著國家的意志,作為使者前去跟敵國結盟的。
于是,第二位繼承便會傻乎乎的一步步邁向......”
“你不要說了!”葉倉打斷了信彥接下來要說的話,她深深的低下了頭,眼眶逐漸濕潤。
她為之奉獻一切,為之熱愛的村子,就這樣將她作為棄子拋棄了!
這件事情絕不可能只有羅砂一人知道,至少兩位長老和精英上忍們都是知道的。
葉倉情愿戰死在戰場上,也不想知道如此殘酷的真相。
因為這樣一來,她這20年來的努力都失去了意義!
“你已經昏迷兩天了,就在剛才,我得到了最新的情報,羅砂繼任第四代風影。”信彥接著又給葉倉補了一刀。
葉倉眼睛通紅,雙手緊緊握拳,指節漸漸發白。
胸中充斥著憤怒與不甘,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
背后的傷口也隨之牽動,一陣劇痛傳來,葉倉雙眼失神,臉上掛著淚痕,無力的癱倒在墊子上。
現在的她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葉倉無力的喘息,信彥將煮好的藥盛進碗里,放到了一旁的石頭上,“稍微冷一下再喝,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動怒,毒素還沒有完全清楚干凈,要是留下后遺癥就不好了。”
葉倉聞言,微微轉頭望向了信彥,一副壞掉的樣子:“你告訴我這些,難道猜不到我的反應嗎?”
“我可是好心好意救了你,又告訴你真相,不想你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信彥沒好氣的道。
“就算村子拋棄了我,也不會加入木葉的!”
葉倉閉上了眼睛,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接著道:
“你救了我,我把這條命還給你就是了。殺了我吧!想做什么都隨你。”
“你想的倒是挺好的,誰要你加入木葉了!”信彥忍俊不禁。
說著,信彥來到葉倉的身前,凝視著她的雙眼,語氣平靜的問道:
“你難道真的甘心被村子出賣?
用鮮血與生命的效忠,換來的只有欺騙和踐踏。
你真的甘心就這么帶著遺憾去死嗎?!”
葉倉想要轉過臉去,不跟信彥對視,卻被他一把捏住了下巴,動彈不得。
“憑我的力量,拿什么向村子復仇!”葉倉閉上了眼睛,語氣中充滿了不甘。
這才對嘛!
信彥心中一動,說道:“你一個人當然不行,但是還有我呢!”
葉倉猛地睜開眼睛,“你?你憑什么幫我?
就算你天賦再高,實力再強,以后能夠成為木葉的最強者,甚至成為火影,對砂隱開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
而且木葉雖然比砂隱強大,但是其他三個村子不會坐視木葉滅了砂隱的!”
好家伙!
剛才還說莫得感情,只想一死呢!
信彥只是說幫助她向砂隱復仇,葉倉直接就開始想著滅掉砂隱了!
有趣。
“我沒說通過木葉來幫你。”信彥道。
“不靠木葉?難道就憑我們兩個人?”
“當然不是!除了我們,還要加上我背后的組織!”
“組織?!”葉倉心中一驚,信彥身為木葉忍者日向一族的最強者,竟然還加入了某個組織,這真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信彥淡淡一笑:“我所在的組織名為‘天幕’,我的代號叫極光!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加入組織!”
“天幕!極光!”葉倉愣了一下。
“實話告訴你,我們組織的成員遍及忍界,你們村子的精英上忍門左沙田就是天幕組織的成員!”
“這不可能!”
葉倉下意識的反駁道。
跟她這個平民出身,連姓氏都沒有的忍者不同,門左家族是砂隱村的大族之一,深受二代風影和三代風影的器重。
門左沙田是這一代門左家族的族長,怎么可能是什么天幕組織的成員?
信彥道:“你前腳剛離開村子,砂隱就召開了高層會議,羅砂繼任第四代風影。
而沙田君立刻給我傳遞了情報。
現在羅砂繼任第四代風影的事情恐怕還沒有傳遍忍界呢!
還有,你覺得你們離開桔梗城前往外海捕捉三尾的消息是誰泄露的?”
“你...你們!”葉倉一臉震驚。
難怪她和門左沙田離開桔梗城的第三天,大蛇丸便拼進全力進攻桔梗城。
原來是有內鬼!
只是她實在想不清楚,以門左家族的地位,門左沙田為什么要加入天幕組織。
就算他沒有成功奪得第四代風影之位,門左家族也是村子不可或缺的力量,以后還能競爭第五代,第六代。
同樣跟三代水影交手的還有門左沙田,而唯獨只有她被交給了霧隱。
因為她只是一個平民出身的忍者,哪怕她為村子立下了許多戰功。
而門左沙田背后有著一個強大的忍族。
“你沒有將你的遭遇歸咎于沙田君,看來你已經冷靜下來了。”信彥道。
葉倉神情失意的道:“沒有這一次,肯定也會有下一次,村子能夠拋棄我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你有這種覺悟,我很欣慰。”信彥笑道:“忍村制度本身就是畸形的!而我們天幕組織的存在,就是為了修正這畸形的忍界。”
葉倉壓下心中的疑惑,接著問道:“除了你和沙田,組織里還有多少成員?不會只有你們兩個吧?”
她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所謂的‘天幕’組織,既然是一個成員遍及忍界的組織,怎么可能一點蹤跡都沒有,這顯然不合理。
信彥沒想到葉倉一下子就猜到了。
確實,組織目前只有他一個成員,他既是成員,又是首領。
因為這個組織也是他臨時起意想起來的。
當然,門左沙田和卑留呼這兩個分身也能算作成員。
如果再邀請黑絕的話,他肯定不會拒絕。
日向澪也一樣。
成員數量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之所以想成立組織,并且吸納葉倉,一方面是信彥想著以后不能什么事情都讓自己出馬。
另外一方面就是,葉倉的灼遁確實很強,而葉倉現在顯然還有很高的發展潛力。
就像是信彥捉到的擁有磁遁的特洛伊一樣,對方顯然不可能投靠信彥。
所以信彥只能將他殺死,在他沒有將磁遁開發到大成的時候,就取用他的細胞做實驗。
而葉倉不一樣,她剛受到村子的背刺,正是心神大亂的時候。
有了信彥的幫助,她的實力會變得更強,到時候灼遁自然也會被開發的更加完善。
可以直接在活體上面取用細胞。
畢竟不是誰的細胞都跟柱間一樣,死了幾十年還充滿活性。
很多實驗都不是一次性就能成功的。
而信彥也沒有那么多的次級意識,一個個的侵取忍者的肉體。
次級意識作為絕對忠心的部下可以,但是缺少感性思維,缺少創造性,掌握同樣的知識和技藝,修煉起來絕對比擁有感性思維的忍者慢。
如果可以的話,信彥自然不想將葉倉變為傀儡。
將偉力集于一身自然很好。
可是不是每個世界他都有先知優勢,必須要培養好的習慣。
有時候人多確實力量大。
“目前你有資格知道的只有我的代號,還有沙田君。
如果你加入組織的話,位居‘黃道十二宮’成員之下。”
信彥并沒有回答葉倉的問題,而是又給組織補充了一下成員。
“黃道十二宮?”葉倉對星座還是有一些了解的,聽信彥這么說,還有12位成員。
組織成員都是信彥和門左沙田這種級別的,那豈不說這個組織有十幾名影一級實力的忍者?
這也太夸張了!
“你在組織里是什么級別?在‘黃道十二宮’成員之上,還是......”葉倉又問道。
信彥卻是搖頭道:“以后你自然會知道的,現在你只是一個新人,還在考察期,等到考察期過了,你才能算是正式成員!”
“我還沒有答應加入你們!”
“你會拒絕嗎?”
“我可以拒絕嗎?”
“當然不行!否則你以為組織是怎么保密的?”
“那我加入!”
“很好!”信彥微微一笑,“組織的成員都以天象作為代號,我是‘極光’,沙田叫‘颶風’,以后你的代號就是隕星!”
“隕星嗎?”葉倉喃喃自語道。
換做來之前,她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會背叛村子,加入一個神秘組織。
其實她也知道,從信彥自爆身份,提出邀請的時候,她就沒有拒絕的機會了。
不過被村子拋棄之后,她已經沒有了容身之地,加入組織向村子復仇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砂隱村!
‘我一定會讓你們加倍償還!’
“來!喝藥吧,快涼了。”信彥端起放在石頭上的藥碗,將四肢酸軟無力的葉倉摟進懷中,把碗湊到了她的嘴邊。
葉倉微微點頭,將嘴湊了過去,第一口藥進嘴,便感覺一股苦入心底的惡心味道充滿了口腔之中。
“嗯~!”她下意識的想吐,卻被信彥捏著嘴巴將藥灌了進去。
見葉倉雙目圓睜,瞪著自己,信彥沒好氣的道:“你不會以為喝得是糖水吧?”
說著,信彥扶著葉倉躺好,道:
“趕緊給我養好身體,到時候還要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