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香腸風波(終)
何苦趕忙一把把傻住拉住，“傻住，你這是要干什么？秦淮茹被趕出去，又不是你被趕出去，而且我也沒有能力幫你。”
“傻哥，我不是讓你回去嗎？放心吧，小苦哥已經答應我了，至于成不成還不知道。”何雨水搶著說道。
“對！傻柱你先回去吧！”何苦笑了笑，也學著何雨水表面答應下來，心里則對傻柱的遭遇有了一定的理解。
好言難勸該死鬼，看劇的時候不明白，現在倒是清楚了，傻住未來的命運會如何，從來都是他自己選擇的，秦淮茹坑傻住完全是明謀，愿者上鉤。
“小苦哥，謝謝你送我香腸。”何雨水興奮的抱了一下何苦，快速跑回自己的屋子。
何苦愣了一下，“這小妞，莫非喜歡吃香腸？”
“小苦兄弟，這事成了請你喝酒。”傻柱長松了口氣，裝作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連推帶攘的將何苦送到兩位大爺面前。
何苦觀望了一會，發現現在大院的人又不打算趕走秦淮了，這就讓兩個大爺急的不行。
何苦覺得不能如此便宜了秦淮茹，上前和兩位大爺提議道：“我覺得暫時不要把秦淮茹家趕出大院。”
兩位大爺不明白情況，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些什么。秦淮茹則是面色一喜，解鈴還須系鈴人，何苦來了，事情就穩妥了，但很快她就把喜悅的表情隱藏了起來。
三大爺掏掏耳朵，不可思議的問道：“啥？小苦你說啥？”
“兩位大爺，直接把她們趕出去不妥，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壞了咱們院的名聲？我看要不了多久，誰都知道咱們院出了一個落后分子，怕是沒什么人愿意和咱們院來往了。您應該都想到了吧？”
“那啥，我是想到一點，所以才遲遲沒有把她們趕出去。小苦，你看這事現在應該怎么處理？”二大爺目瞪口呆，他倒是還沒有想過這個事。
三大爺也同樣不解的問道：“對啊，那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何苦搖搖頭，“當然也不能就這么簡單的算了，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適，可以在院里找兩位德高望重的人對秦淮茹家進行思想改造，好讓她們逐漸改正那些陋習。
三大爺很感興趣，笑著摸了摸胡子，“這倒是可以，知錯能改，還是好同志。”
二大爺點點頭，同樣有點心動，德高望重那不就是指他們倆嗎？
現在將秦淮茹趕出大院也就威風一次，要是換成天天去她們家做思想工作，院子里家家戶戶都看著，豈不是能長久刷威望？
而且，一旦開了這個先河，以后再遇到這些刺頭也好辦了，你敢出頭我就去你家做思想工作，做到你糾正為止。
見兩個大爺有些意動，但又拿不定主意，何苦淡然的道，“為了咱們大院，秦淮茹家需要出十斤糧票，用作她們家的改造計劃。”
果然，一聽這個話，二大爺頓時興奮了，三大爺也笑著合不上嘴。
“這事我看有搞頭。”
“對，有搞頭。”
“十斤糧票！”秦淮茹直接驚呆了，不過想著只要不被趕出大院，遲早能從大院賺回來，最終還是不情不愿的交了。
不然真被趕出去，那就不是十斤糧票就能回來的了。
“那，兩位大爺怎么說？”何苦笑著問道。
“好說，這個事好說，我們其實也不想斷了她們家的活路，剛才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二大爺看到糧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當場表態，“就讓我和老閻去改造她們家好了，要不了多久，大院又能多出幾個好同志。”
三大爺也是連著點頭，“這是個好事，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是要給她們一個改正的機會。”
何苦笑著將秦淮茹的糧票遞過去，“這樣我就放心了，兩位大爺出馬，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其他人肯定也沒有這個資格。接下來的問題還要靠兩位大爺商定，比如應該做出怎么樣的懲罰。”
“給我，我先替院里保管著。”
二大爺接過糧票，分給三大爺一些，笑呵呵的收起糧票，“那我們現在就跟大伙說說這個事吧。”
“我贊同。”
“我也贊同。”
通過短暫的交流后，兩位大爺對著群眾重新宣布處罰結果。
三大爺快走幾步，嚴肅的站在大伙面前，“經過我和老劉、小苦同志的共同商議決定，鑒于秦淮茹她們家的情況特殊，現在可以不將她們趕出大院，不過以后需要定期接受我和老劉進行的思想改造，用最短的時間根除這種不好的思想。如果下次...”
二大爺高聲打斷三大爺的話，“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現在，秦淮茹需要將貪沒的香腸歸還我們二個受害者，并要處以一定的懲罰。依我看，罰掃大院廁所一禮拜，這種享受主義要不得啊，得勞動改正。”
眾人議論紛紛，對這種決定倒也可以接受，傻住也徹底放下心來，惹出事情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掃廁所也比被趕出大院好多了。
然而賈張氏卻接受不了，沖上來一把口水吐到了二大爺臉上，“呸，你個老東西，憑什么讓我們家掃廁所！”
二大爺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臉色瞬間就黑下來了，“好你個死老太婆，廁所不用掃了，今非得把你們趕出大院不可！”
“你趕啊，你問問大伙現在樂不樂意聽你的！”賈張氏絲毫不懼，當場頂撞二大爺。
傻柱一邊擋著二大爺，一邊勸著賈張氏，“算了，算了，不就掃廁所嘛，我掃行吧。”
“傻住，行，我看早晚你也得進行思想改造。”二大爺氣得背過臉去。
“傻住，這次多謝你了，回頭我讓淮茹給你端點花生米過去。”賈張氏臉色好了不少，說完就扭頭回家提出兩份香腸，交還給兩位大爺。
裝作很淡定的接過香腸，兩位大爺樂呵呵的揮散了人群，“散了，散了，大伙都回去吧，今天都辛苦了。”
“小苦，我先走了啊。”三大爺喜滋滋的和何苦打了聲招呼，已經忍不住嘗嘗這些香腸了。
今天的事讓秦淮茹家一鬧，他非但沒有損失，反而還多拿了半份香腸和五斤糧票，算下來，剛才的氣受的值了。
“好，三大爺慢走。”何苦回了一聲，轉過頭復雜的看著傻住道：“傻住，我也回去了。”
傻住感激的拍了拍何苦的肩膀，“小苦兄弟，改天請你喝酒。”
......
大家散了后，賈張氏對著兩位大爺的背影咬牙切齒地罵道，“呸，你說說這是什么玩意？”
“媽，你少說兩句吧，今天差點把孩子們害苦了，為了那兩份香腸被趕出大院，這劃算嗎？今個要不是傻住去找小苦出面，我們以后可怎么活呀！”秦淮茹哭著嘶吼道，沒有說出家里損失糧票的事。
從丈夫去世開始，婆婆隔三差五就要罵自己一頓，就這，她都沒有說過婆婆一句，為得就是給孩子們樹立一個榜樣。
可今天，全因為賈張氏想貪墨香腸，把大院的人全得罪了，這讓她實在忍不了了。
“還不是你個賤人克死了我兒子！他要是在，肯定能養活咱們家，我還至于算計這點？棒梗，走，奶奶給你做香腸吃！傻柱還真是傻呀，這么好的香腸說替咱們家出就替給咱們家出了！”
賈張氏提著自家一份和傻柱的一份香腸，拉著棒梗美滋滋的進了廚房，隨后又探出頭來，“淮茹，你去看看傻住家剩下的那一份香腸還要不要！”
整件事結束，大伙看了場熱鬧，兩位大爺還都有賺，唯獨傻柱損失了一斤香腸，秦家丟了十斤糧票，賺到一份香腸。
睡覺的時候，一大媽對著道一大爺道：“準備一些票吧，小苦的三轉一響咱們得替他張羅，他有錢是他的事，我們買不買是我們的事。”
一大爺頓時黯然，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之前的那些工業卷就不給別人了。你說說，妹子一家太慘了，小苦剛上完大學就走了，唉！”
一大媽想了想，繞開這個話題，“明天你早上就帶著小苦去和廠長說一聲吧，趕快落實了工作的事，咱也不要廠里給分宿舍，就讓小苦住咱家。”
“這個我知道。”一大爺笑著說道：“你覺得雨水這孩子怎么樣？這孩子雖然傻了點，但這樣也好，沒什么壞心思。”
“今天讓她們認識一下就行了，以后怎么著就看緣分了，你可別亂做主啊！咱家小苦是大學生，什么對象找不到？”一大媽急忙說道。
另一邊，何雨水抱著罐頭一臉笑容，腦海中不斷浮現著何苦高大帥氣的模樣。
秦淮茹一家人也同樣睡不著，剛剛家里差點被趕出大院，每個人都驚魂未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沒有介紹信，出了院子就只能露宿街頭。
第二天，一大媽早早就起來煮了一些面條湯，全是白面，這已經很奢侈了，這個年代都是吃定量，人人不夠吃，定量吃完了就沒有糧食了，而白面這種細糧一斤能換兩斤粗糧，因此大家都很少吃白面，全部換成粗糧來吃。
“小苦，快起來吃飯，今天和舅舅一塊去廠里。”一大媽端著一大碗面條湯，催促著何苦。
“快吃吧，今天趕早去把糧食關系跟組織管理辦好，說不定當天就能上崗。”一大爺也催促著。
何苦快速起床，草草喝完一大碗面條湯，跟著一大爺直奔軋鋼廠。
這個時候路上能看到很多陸陸續續去上班的工人，一大爺很多都認識，互相打著招呼，不斷向周圍的介紹著何苦，表示這是自己的外甥、唯一的親人，大學畢業后分配到廠里上班，大家以后多多關照一下。
一大爺介紹的時候沒少提大學生這個字眼，在這個大學生被過度神化的年代，引得所有人都是一臉羨慕，二大爺更是被氣的想狠狠揍一頓孩子，他家那倆孩子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工作呢。
何苦當然也沒閑著，跟在一大爺的身后一一回應著這些工友的各種問題，就這樣馬上就到到廠里了。
路上工友的恭維讓一大爺倍有面子，走路都和往常不一樣了，不過別人也不在意，廠里唯一的八級工，又新得個外甥兒子，嘚瑟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廠門口，門衛王大爺穿著件洗的有點泛白的軍裝，警惕的盯著有沒有可疑人員混進廠，不時攔住幾個盤問幾句。
“你是新來的？”門衛王大爺攔下兩人，不斷打量著何苦。
“老王頭，我說你攔著我做啥？這是我外甥，打算進廠上班，以后給我生孫子，還是大學生呢！行了，我帶進去了啊！”一大爺一臉嘚瑟，門衛老王頭也沒后人，以前是同病相憐，他現在不一樣了自然得炫耀一下。
“王大爺，我先進去了，再見。”何苦給老頭打了個招呼，就跟著一大爺進了廠。
進廠沒多久，一大爺拉住何苦交代了幾句。
“小苦，我待會把你送到楊廠長那邊打聲招呼就去上班了，有什么事情楊廠長都會給你安排好的。中午就不要管我了，讓傻柱給你多打些飯菜，你自己吃飽就行。”
“行，舅舅，下午我在廠門口等你。”何苦連忙點頭，雖然剛來，還不熟悉情況，但他對工廠上班比較緊張的事還是了解的，一大爺也沒有太多時間關照他。
具體工作等下和楊廠長談就行了，他是負責制作新式軋鋼設備的，問什么就答什么，就算是考教軋制工藝和各種設備維護和操作，何苦也完全不虛，那邊世界的本體直接當場查詢，逼急了甚至給你整個核彈圖紙出來。
來到廠長辦公室，一大爺和楊廠長看上去很熟，說了一些何苦的大概情況就出了辦公室。
一大爺剛走，楊廠長整張臉都樂開了花，“何苦，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廠迫切需要新式軋機！”
“待會我先給你轉移組織關系，上午讓李副廠長帶你熟悉熟悉廠里的環境。中午，就開始制作你設計的軋機，最快的時間搞出來！”
這年頭的大學生有些神化了，楊廠長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么問題。
“保證完成任務！”何苦當場表態，來這邊就是要搞事情的。
“那就好！我最喜歡你這種敢闖敢拼的年輕人。”楊廠長欣慰地點頭，拉著何苦來到李副廠長的辦公室，招呼都不打，直接推開門，有些居高臨下的道：“李副廠長，來，這位是新來的大學生何苦，你帶他去熟悉一下廠區，中午把人給我帶過來。”
楊廠長走后，李副廠長和藹的道：“咱們廠接下來幾個月的定量都吃完了，還有最近陸續有一些工人因為營養不良暈倒，你是大學生，你有什么辦法能解決一下？”
“廠長真是咱們廠的好廠長，好干部，佩服，佩服。”何苦真佩服李副廠長這個腦回路，吃不飽誰來了也不管用，別說大學生了，外星人也不成。
不過，何苦還真有辦法，空間里喂養的牲畜多的是，隨便拿出來吃，不過也不能白給，得收錢。
至于被抓住，何苦倒是不怕，要是被抓住了，烈士身份最起碼能保證不會立馬玩完，金手指上交國家，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李副廠長一臉正氣，“這都沒什么，都是為人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