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點擊領取,禮包物品的介紹信息浮現心頭。
太初無上功(一層):某位人族至高無上開辟太初之道,借假修真,橫跨古今,駕臨時間線上游,與太央天龍合力推演創出此功注:練此功,須有諸天歸一天賦 方鴻看完物品介紹,沉吟少許,自信一笑。
他擁有諸天歸一的天賦。
很明顯。
這門太初無上功與他是絕配,彷如量身打造般。
至于諸天歸一的天賦…方鴻到現在還沒搞清楚這個天賦有何作用,遲遲沒有覺醒。
不過。
單從字面意思來看的話,應該是打破諸天,歸為一體?
“很好。”
“等我完成斬妖大業,再令得此方世界改換天地,重整蒼穹,勢必要回到青山醫院,橫亙外太空,掌心上托起地球,五指豎立幾近于星空山脈,顯化我南天門天兵兼任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的神圣真身…呵,那雙馬尾小護士,姓林的主治醫生,凡夫俗子病友們,屆時好叫爾等知曉,我已經歷劫歸來,手拿日月摘星辰!”
方鴻想到那個畫面,嘴角上揚,嘿嘿一樂。
這個小目標,遲早會實現。
借用古人言,我橫跨諸天,就是要找個機會,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有多么了不起,只想告知所有人:我根本沒病!
“來!”
方鴻心頭篤定,面色平靜,瞬間領取這一門太初功。
似乎漫長。
實則剎那。
太初無上功(一層)這段字跡化為粉碎,如光如露,如煙如霧,如金如木如水如火如土,如世間最小粒子憑空造物,如虛無之中演化出真實時光,頃刻間顯化出一簇火苗。
乍一看,像火在燃燒。
又一看,像一粒沙兒打轉,蘊涵著無窮無盡的廣闊天地。
“這是?”
方鴻眨了眨眼睛,催動洞真靈感的天賦。
晶瑩剔透的光團,九彩玄光…
小巧玲瓏的琉璃,億萬切面…
蜿蜒萬狀的雷霆,粉碎虛空…
每時每刻,每分每秒,變化莫測無止境!
“好家伙。”
“好像比東天門還要厲害…量子力學觀測者效應?”
方鴻有些震動。
這就是太初無上功的傳承,沒有固定形狀,無可言喻,無可揣摩,近似相當不穩定的量子波動態。
千變萬化!
玄之又玄!
永恒不朽!
方鴻有一股源自生命靈魂最深處的莫名感動,無緣無故,沒來由的,全身都熱血沸騰,隱隱感到以一人之力硬抗天災的不屈信念。
“我…”
“怎么會…”
方鴻下意識抬手,摸了摸眼眶。
他怔怔出神,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一無所知。
指尖兒輕輕觸碰代表太初無上功的玄奇之物。
剎那。
天地定格,時空凝固,一點光劃破萬古,恍如開辟新紀元,融入方鴻的指尖。
太初無上功開篇。
方鴻進入無知無覺無思無想無雜念的狀態。
太初有道,道與吾同…
至高至圣,喚為無上…
恍惚間,方鴻好似聽到源自蒼茫太古的宏大之音,跨越億萬載歲月的天地箴言。
只一下,恢復清醒。
太初無上功開篇,以方鴻目前后天十層的境界,只能聆聽四句話,十六個字,隨后就無以為繼。
“唔。”
方鴻驀然睜開眼,沉吟了起來。
此前,修習東天門,并沒有境界方面的要求。
如今,修習太初無上功,似乎有極高標準,別說入門了,開篇箴言十六字宛若天憲,已經是方鴻靈性處于當前境界的滿值、又打破滿值,才能夠聽到四句。
這一刻。
他細細體悟。
這門太初功傳承,融入體內,陷入沉寂。
就如同東天門六式傳承——后面的第四式、第五式、第六式,尚且是待感悟的封印狀態,需要達到一定境界再接收神功傳承。
“不過。”
“聆聽開篇四句,十六字,也是受益無窮啊。”
方鴻瞥了眼斬妖系統的界面:
根骨:3.99
根骨這一欄從3.66暴漲到了3.99!
靈性:3.99
靈性這一欄從3.69暴漲到了3.99!
除此之外。
還有天賦那一欄,微微閃爍,忽明忽暗。
好像有個不可名狀的天賦將要衍生而出,若隱若現的樣子。
“嗯?”
方鴻收回視線,捏起拳頭,催動勁道。
聽完太初無上功第一層傳承的開篇箴言十六字,根骨和靈性暴漲,力量也拔高了一大截,磅礴,強絕,厚重,約有百萬鈞之力。
這個效果,不亞于經歷先天元氣的洗禮。
方方面面的提升。
還有真氣!
剎那間,方鴻吐息,第一百零三道嶄新的真氣誕生,徐徐流轉,汨汨如河,幾近于充盈全身——真氣量快要達到圓滿狀態。
至此。
氣血的熔煉,只差一丁點殘余。
一道道真氣閃動,震蕩,蘊藏著沛莫能御的威能。
這是突破的征兆。
方鴻掐指一算,臉上露出笑容:“突破后天第十層,晉升先天第二境,大約就在這幾天。”
對于武道方面的進展,進境,方鴻很滿意。
算起來。
五個月時間,后天第十層…平均每隔半個月突破一層。
“對了。”
方鴻喚出斬妖系統的界面,滿懷期待的眼神,盯著天賦那一欄。
閃閃發亮,不斷波動,宛若在孕育嶄新的天賦。
閃爍…
繼續閃爍…
耐心等待了一會兒,還在閃。
“咋回事?”
“難產了?”
方鴻暗暗吐槽了一句。
體內力量涌動。
氣血再次熔煉。
第一百零四道真氣誕生了。
第一百零五道真氣也隨之演化而出。
太初箴言。
洗禮全身。
令真氣如同雨后春筍般涌現。
“說起來。”
“后天境界真氣量滿值應該是一百零…”
方鴻正在沉吟的時候,聽到主廂房之外的說話聲音,眼底閃過微不可查的驚詫之色。
后天十層,感官敏銳,洞察秋毫。
若全力感知的話,方圓百丈的風吹草動也瞞不過方鴻耳朵。
他平時收斂感知。
不會竊聽別人家的事兒。
包括兩個小丫頭…作為兄長當然得尊重兩個妹妹的隱私,就連她們的閨房也很少進。
兩人驚呼,似乎震撼,引起了方鴻注意。
小院內。
閨房中。
周菱角挺了挺胸口,雙手放在火爐上烤來烤去,壓低聲音地說道:“我哥跟我講,每天喝四壺熱水,更容易孕育氣血!”
“你們別不信!”
“是真的!”
周菱角穿著杏黃衣裳,脖子上裹著棉質圍脖,秀發盤起,眉眼如畫,耳垂上戴著玉石墜子:“夭夭,蓁蓁,你們剛踏入后天三層的境界,還處于磨皮階段。”
“等過了磨皮,壯骨,騰筋膜。”
“就該融合氣血了。”
“這個關隘,難上加難,邁過去就是武人。”
“上百人,一個能做到,咱們縣城武人堪堪過萬。洛河村武人更少,就一百多位。”
聞言。
方夭一身五顏六色花棉襖,素顏不施粉黛,也顯得水靈靈,像是初長成的鄰家少女,細聲細語道:
“我聽大兄說過:
在大乾,武人是公民,能得到公平公正待遇的民眾。”
她當時一聽,就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武人…公民…又是個奇奇怪怪的新鮮詞兒,周菱角烏黑眸子一轉,嘻嘻一笑接口道:“所以說,要想當公民就必須練出氣血,像我哥,成武人,依賴于每日飲用四大壺熱水,很容易就把勁力練到了血液。”
“這水,必須是井水,清冽不見雜質。”
“這壺,必須是鐵壺,高度三寸左右。”
“鐵壺注水,燒至沸騰,然后再燒開再燒開再燒開就能喝啦。”
說完,她喘了口氣,方蓁蓁掰著白嫩指頭,數了數,道:“三寸鐵壺的井水燒開四次?”
方夭也是一臉嚴肅的算著。
周菱角拍手道:
“沒錯。”
“這樣的話。”
“只需半個月不到,便可氣力與血液相合,踏入后天四層,成為武人,大乾公民!”
周菱角昂起腦袋。
像是一只驕傲的小母雞。
這是昨天晚上,張高麥偷偷告訴她的高深訣竅。
當時,深夜,雪落,張高麥千叮嚀萬囑咐,莫要說給旁人聽,或有災禍至,到時候大難臨頭…周菱角拍著胸口答應下來,一顫一顫,一跳一跳,將其按住,她又問起,分享給幾個小伙伴行不行。
張高麥閉上眼睛,緊皺眉頭,似乎思考,似乎回憶,過了好久點點頭說沒關系。
只要不到處宣揚,就無礙,不會引來災禍。
所以…
隔天…
周菱角扭頭就把這個氣血訣竅告訴方夭方蓁蓁,說著悄悄話:“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嗯嗯!”
方夭點頭,激動極了,小臉蛋泛起紅潤之色。
“菱角菱角你真好!”
方蓁蓁尤為感動,拍拍小手,雀躍不已,上前抱住小伙伴,感謝她分享這么寶貴的武道奧秘。
其一,周菱角從不說謊,講得又條理分明,細節飽滿,煞有其事。
其二,兩個小丫頭尚且不識字,文化水平還不如前世小學生,正是容易上當受騙的年紀。
其三,此方世界,文字傳承很脆弱。
稍有不慎,就會斷絕。
知識流傳,相當不易。
因此。
任何武道知識、訣竅、全都是無價之寶——兩個小丫頭得知這么玄幻的氣血訣竅,只感到驚喜,興奮,激動,并沒有質疑真假。
在她們看來。
喝熱水,養氣血,沒什么不合理的。
正此時,門打開,寒風夾雜著一片片雪花涌入室內。
“咳咳。”
方鴻站在門外面,欲言又止。
“兄長!”
方夭方蓁蓁雀躍般撲了過來,一左一右,脆聲叫道:“菱角可好了,她給我們說了個武道秘法…等我們完成磨皮壯骨騰筋膜,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武人啦。”
“呃…挺好。”
方鴻嘴角抽搐了兩下,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覺得好笑:
兩個小丫頭居然把喝熱水當成練武秘法。
然而。
經過了一番推敲,思索,方鴻又笑不出來。
‘嘖。’
‘封建迷信、落后愚昧、毫無科學依據的滴血認親也都變成真理了。’
想當初,方鴻認親,正是用了滴血認親的辦法。
還有。
剛到養生齋的時候。
方鴻看到過一本講述氣血訣竅的薄薄書冊:血為氣之母,氣虛則失血,氣隨血而脫…每日飲用四大壺熱水,孕育氣血變簡單!
如今回想…
心頭一跳…
復查檢查這本書…第二次激發了見多識廣,提高靈性!
根據方鴻總結:唯有真實的、并非憑空杜撰的、開拓眼界、干貨較多的書籍,才能夠激發見多識廣。
這代表什么?
或許,被他當成開心源泉的武人隨筆并不是一樁空談,而是真實有效的氣血之法。
‘喝熱水。’
‘養氣血。’
方鴻看向周菱角,仔細詢問張高麥的言語。
三寸鐵壺。
燒開四遍。
這些細枝末節,那本隨筆沒寫,難道是不可記載的禁忌?
“是了。”
方鴻反省自身,輕聲道:“上山方知山高低,下水方知水深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曾驗證,就不屑一顧,是骨子里的傲慢。”
他有點慚愧。
憑著前世的九年義務教育,現代人思維眼光,就高高在上,以為此方世界的人們文化低,沒水平,封建落后的狀態。
見到某些事,自以為了解,想當然的下結論。
殊不知。
誰才是真的無知。
“看來。”
方鴻眼底閃過一絲沉思之色:“我得見見張高麥。”
“這…方大哥。”周菱角小心翼翼地捏著衣角,雙肩繃緊,她說道:“張高麥去了鄉鎮之地,說是要協助官吏搜查邪功,經歷生死磨礪,看遍世間滄桑,才是真正強者。”
“對了。”
“那門邪功,張高麥說:很殘忍歹毒。”
“前些日子,縣衙大吏,就拎著那個血紅頭發的老嫗首級,游街示眾,警告縣城的百姓,修習前朝宗派遺留下來的邪功,妖法,是死罪。”
“黎水村,壺子村,挨家挨戶的盤查。”
“不可窩藏宗派余孽…”
“若有發現,上報衙門,可以領賞銀。”
周菱角有些語無倫比,結結巴巴的樣子。
她知道,方鴻今非昔比,乃是飛云縣的先天高人。
所謂良配,不敢奢望。
周菱角按照父親周河全指點,經常串門,跟方夭方蓁蓁一起玩耍。
但面對方鴻,她心中忐忑,一板一眼地回答。
馬尾辮耷拉下來。
沒了往日的歡快。
見狀。
方鴻示意周菱角不用緊張,笑瞇瞇說道:“怕是一語成讖了。”
周菱角眨巴兩下眼睛:“啊?”
“沒什么。”
方鴻提點她一句:“也許…你大可不必改姓。”
永盛六十九年間。
新年伊始,月至中旬,大乾王朝提前召開了科舉。
各個郡縣,開啟院試,又分為文試武試,先天高人主考官,另有兩位真氣境武人作為副考官。
清晨時分。
飛云書院正門口。
人山人海,空前盛況,彌漫著熱鬧喧囂。
商鋪火紅,掛著燈籠,慶祝又一屆科考。
對面的樓閣二層,窗戶推開,簾子撩起,露出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臉龐,懷里抱著一只毛發干凈的狗兒,時不時發出歡快叫聲。
“好啦。”
“乖乖的別叫。”
“多虧縣衙發了那藥湯,治好城內所有犬類的啞病,每家每戶還給了二兩銀子呢。”
汪!汪汪 通體雪白的狗兒如同撒歡般,扭來扭去,很不老實。
“噓!”
少女摟住自家狗兒,嘀咕道:“這可是郡縣院試,馬上開始了,不允許大聲喧嘩。”
科考進行的時候。
有人吵鬧,輕則攆走,重則牢獄半日游。
有狗吵鬧,倒是罕見…少女掩嘴偷笑,朝云髻一般的秀發微微搖晃,眼睛瞇成彎彎月牙兒似得,美目流盼,氣若幽蘭,娥首前傾,簾帳拉開一條縫,悄悄觀望書院正門的景象。
“咦?”
“那人是誰?”
少女那烏黑眸子亮了起來,把簾子掀起,趴在窗沿上。
門前人群很擁擠。
有孩童拿著類似風車的玩意,坐在親爹肩頭,遙指書院門口:“爹,好像是傳說中的方氏抄書人!”
孩童亢奮極了,高高揚起手臂。
孩子爹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抱在懷里教訓道:“別吭聲,默默看著,你將來長大有機會也要成為參加科考的書院學子。”
“我長大以后,要當武秀才!”
孩童叫道,孩子爹笑容欣慰,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都是人,聽不到一個孩子的聲音,即使聽到,也是一笑,只當是童言無忌。
歷屆科舉。
郡縣之地。
過文試,闖武試,最終拿到功名的武道秀才僅有個位數!
街邊樓閣。
屋檐上面。
養生齋掌柜、牙人程立明,兩人也不知怎么混到了一起。
程立明屏住呼吸,伸長脖子,嘴里說道:“聽我堂姐說,飛云縣今年院試開場的敲鐘儀式換人了。”
往屆科舉,院試開場,都是由飛云書院的院長敲鐘。
本屆科舉,大有不同,堂姐說是由方鴻敲響院試開場的青銅鐘。
近些日子。
方氏抄書人之名已傳遍縣城。
大街小巷…千家萬戶…就連孩童都知道,方氏抄書人斬殺大妖為墓碑,提筆刻字,祭奠友人,已經變成遠近聞名的景觀。
莫說縣城人。
附近的鄉鎮之地,也全都轟動。
好多人慕名而來,瞻仰一二,驚嘆不已。
“來了!”
“他來了!”
養生齋掌柜,牙人程立明,豁然站起身。
同時。
無數人踮起腳尖,望了過去。
書院門口。
人聲鼎沸。
陳立陽、裘縣令、縣尉施高虎、院長張博武全都是武道舉人,簇擁著方鴻來到青銅鐘所在之處。
陳立陽撫須笑道:“鐘響九下,寓意著青云直上。”
裘縣令在旁恭維:“這儀式,方大人出面,實乃絕配也…既是書院的學子,院試的考生,又是咱們縣的第一等武道強者。”
話音落畢,陳立陽嘴角一抽,眼角余光瞥了眼裘縣令。
“好了。”
陳立陽擺擺手,開口道:“你們莫要耽擱了良辰吉日,待到方鴻敲完科舉鐘,立刻開文試。”
言罷。
眾人都看向方鴻。
“那個。”
方鴻摸了摸下巴,遲疑道:“地上敲鐘太沒有格調了,這么多觀眾,絕大多數看不見。”
觀眾?何意?
眾人面面相覷了起來。
書院院長張博武咳嗽兩聲,打量一眼人山人海的場面:“只要別把科舉鐘敲碎了,全都隨你,反正只是求個好兆頭…”
“沒錯。”
“言之有理。”
眾人漫不經心地附和。
怎么著?
開考之前敲個鐘,僅此而已,你還能玩出花來?
下一刻。
只見方鴻拎起青銅鐘,縱身一躍到高空,俯瞰下方無數人。
彷如掌心托起青銅鐘。
一道道真氣寰繞,閃耀紫金,形成光壁,彈指之間,輕輕敲擊,蕩起一重重漣漪、余波、震蕩、轟鳴、宏大之際的光圈當空綻放。
一記鐘響,恢弘,浩蕩,悠揚,萬籟俱寂之際,席卷方圓十里,幾近于回蕩蒼穹的天籟之音。
扭曲了冬日的清冷空氣。
震散了一處處積雪灑落。
蓋住了人群的喧囂嘈雜。
人山人海,仰望高天,一時間落針可聞。
人前顯圣,根骨提高!
ps:求訂閱,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