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對話
光影流轉，呼嘯而去。
柳平發現自己回到了一片空白的世界。
一行行龍族的文字不斷冒出來，顯現出“關于愚者36912型序列”的相應說明：
“本序列為‘愚者的第三代版本’。”
“第6912個人類世界墜落之地為永夜，判定為所有人類已死亡，本序列開始生效。”
“本序列締造者為：煉獄世界全體序列。”
柳平默默看完。
竟然是煉獄世界的全體序列締造了“愚者”。
為什么沒有永夜？
是了。
永夜無邊無際，埋葬了無窮無盡的存在。
——它們是未知的、無法預測實力的存在。
它們沉眠于此。
就連神靈都不敢輕易涉足永夜。
一行燃燒的小字迅速浮現：
“你看到了‘愚者’序列的誕生之秘。”
“你的戲份1。”
“當前戲份為：6/10。”
柳平回過神來。
只見那些漂浮在半空的文字漸漸消失。
之前的七個選項再次出現：
“所有卡牌。”
“職業與技能調配。”
“命運線。”
“收割期限設置。”
“應急措施。”
“歷史記錄。”
“關于愚者36912型序列。”
柳平想了想，說道：
“顯示第一項。”
金屬聲隨之響起：
“正在為您檢索‘所有卡牌’。”
“鑒于當前人類世界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愚者36912型序列無需構建世界，因此本套牌更多的力量傾向于監控所有卡牌。”
“當前有異樣的卡牌如下。”
一張張人物卡牌隨之出現在柳平對面的虛空中。
他一眼就看到了帝國總司令。
“這張卡牌有什么異樣？”
柳平指著卡牌上的那個老人，問道。
金屬聲回應道：
“該卡牌覺醒了神秘系能力，開始獲得永夜神柱的力量，因此已為其安置命運線：”
“五日的邊境視察工作中，將遭遇幽暗精靈一族的攻擊。”
“本序列已與幽暗精靈一族建立共同捕捉計劃，完成對其靈魂的收割工作。”
“該卡牌的命運線正在生效。”
柳平目光一垂，又抬起來，朝其他卡牌望去。
他看到了泰德。
金屬聲適時的響起：“該卡牌威脅程度低，且可用來探索永夜世界，且其與永夜神柱感應所產生的力量為占卜系能力，需要一定時間構建復雜的命運線，因此暫時擱置。”
“那這張呢？”柳平指向另一張卡。
——那是花晴空。
她只有十三歲，才剛剛來到永夜之中沒有多久。
金屬聲響起：
“該人類少女的所有檔案已經完善。”
“花晴空，在煉獄之中死于高等魔族的隨意殺戮，死亡之時產生了喚靈天賦。”
“‘喚靈’是一種稀有而強大的煉獄神柱能力，價值極高。”
“就此情況，本序列已通報各族。”
“針對該靈魂的拍賣正在進行，當前參與競爭的種族有一千五百六十三個。”
“一旦拍賣結束，即刻為花晴空安排命運線。”
“本序列將配合拍賣得主，一同完成捕捉。”
柳平默不作聲，繼續朝下看去。
忽然，他發現一張卡牌緩緩升起來，正在從眾多卡牌之間消失。
卡牌上，一名容顏秀麗的窈窕女子手持長弓，臉上滿是遺憾之色。
蕭夢蘿！
“等等——那張職業卡是怎么回事？”柳平喝道。
金屬聲隨之響起：“閣下，她是精靈一族的高等靈魂挑選者，按照協議在本序列中挑選適合的高等奴隸。”
“高等奴隸？”柳平道。
“她已選定三十九人，第四十人為您，但您的身份驗證為檢驗者，本序列已督促她放棄本次挑選，所以她將帶著其他三十九個靈魂離去。”金屬聲道。
說話間，只見蕭夢蘿那張卡牌的四周，浮現出三十九張人物卡牌。
柳平一一看過去，出聲道：“有一張卡牌我要進行檢驗，讓她放棄。”
“請閣下指出。”金屬聲道。
“李伯塔斯。”
“遵命。”
三十九張卡牌中，頓時有一張冒出來，重新落回眾多的卡牌序列之中。
下一秒。
所有即將離開的卡牌齊齊頓住。
金屬聲隨之響起：
“閣下，幽暗精靈蕭夢蘿請求與您通話。”
柳平道：“接通。”
空白的世界中，蕭夢蘿的聲音隨之響起：
“檢驗者？柳平？”
柳平道：“是我。”
蕭夢蘿笑了起來，發出清脆的咯咯咯聲，好一會兒才道：
“你真的是檢驗者？”
柳平道：“你不也是靈魂挑選者。”
蕭夢蘿道：“我在你身邊觀察了半年，柳平，你該知道我想說什么。”
“在表面上，你我都只是十四歲的少年，你沒看出我的身份，我也沒看出你的身份，這很正常。”柳平道。
“你回避了我的話，柳平，我知道你原本并非——這樣的身份。”蕭夢蘿道。
“你想說什么？”柳平問。
蕭夢蘿的聲音變得柔和：“漫長的歲月以來，你們人族早已習慣了序列的管理和統治，而煉獄中各個種族也習慣了從人族身上收獲靈魂，從來便是如此。”
“從來如此，便對么？”柳平問。
“這是所有煉獄種族定下的規矩，任何想改變它的人，都會迎面撞上所有的煉獄種族，下場唯有粉身碎骨——現實很殘酷，柳平，你這樣的人，一定知道世界上從來都不曾有公平。”蕭夢蘿道。
柳平陷入沉默。
蕭夢蘿道：“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幽暗精靈的挑選權限就用完了，接替我們的是血魔一族，他們會把所有靈魂當做糧食——”
“相比之下，我們幽暗精靈只需要挑選一些得力的手下和仆從——跟我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蕭夢蘿道。
“多謝好意，不必了。”柳平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算了，我直說吧——”
“我佩服你做的這一切，但我知道你在這里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跟我走，我會想辦法幫你積累功勛，讓你轉生為幽暗精靈，你是我選的男人，柳平。”蕭夢蘿道。
“蕭夢蘿，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作為檢驗者，手上還有許多未完的工作——你走吧。”柳平道。
蕭夢蘿沉默了數息，深深的道：“你會失敗的，沒有人能推翻整個煉獄的決定，那等同于和煉獄世界的所有種族為敵，不會有絲毫勝算。”
“我知道。”
“你知道？那我們——”
“再會。”
柳平注視著卡牌上的少女，輕聲：“也許有一天，我會去拜訪你——以我原本的身份，而不是其他什么。”
他揮了揮手，命令道：“送她們走。”
半空中，蕭夢蘿和她身邊的三十八張卡牌全部消失。
金屬聲響起：“幽暗精靈已退出本序列，血魔一族將在一個小時后進入本序列，開始挑選合適的靈魂。”
柳平恍然未聞，目光再次投在那七個選項上。
“這種輪番的挑選，就是‘收割期限設置’，是嗎？”他問道。
“是的，閣下。”金屬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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