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殺與救
“堅持住！”
“別放棄呀，我來為你治療！”
“馬上就好！”
“大家都會得救的！”
溫暖、柔和的光芒灑落。
那些躺在廣場上的人們不斷發出呻吟。
不少人陷入了昏迷——
但他們身上的燒傷已經徹底消失，看上去似乎痊愈了。
當教堂的大火被撲滅之時，人們都已接受了治療。
——至少有七成人得救。
柳平擦了擦額頭的汗，疲憊的坐倒在地上，略作休息。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在他眼前：
“你施展了救死扶傷之術。”
“你的魂力再次得到補充，現已補滿，余出來的部分全部貢獻給了安德莉亞。”
“如果你要進行升級，請注意：”
“在此時代之中，你的升級將由序列：‘流亡之地’負責。”
看著魂力的不斷增長，柳平露出欣慰之色。
但在別人眼中——
救出了這么多的人之后，他疲憊不堪的坐在地上，臉上終于露出欣慰之色。
一名勉強還能動的信徒爬到他面前，感激涕零道：
“感謝你，你救了我們所有人，作為報酬，這個送給你。”
他雙手捧著一個刻印著符文的石頭印記，哆哆嗦嗦的遞到柳平面前。
“這怎么好意思。”柳平拒絕道。
那些還醒著的信徒紛紛望過來。
“這是我們最珍貴的東西了，希望你能收下。”信徒誠摯的道。
柳平望向那印記，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那信徒見了他的神情，解釋道：“這是神圣之石，只要你向它祈禱，它就會把信奉神靈的好處全部告訴你，非常神奇。”
好么，原來是個石質的宣傳品。
柳平接過石頭，忍不住道：“它真的會說話？”
“是的。”
“但這有什么用呢？”
“只要你問，它就會把信奉神靈的種種手段和好處都告訴你。”信徒再次解釋道。
“那用一張紙就可以了啊。”柳平聳肩道。
信徒們都愣了愣。
對啊。
用紙張的話豈不是更方便？
“唯有神靈才可以讓石頭說話，這是神跡。”那信徒連忙強調道。
“原來如此，你們今天都聚在這里干什么？”柳平問。
“準備一場獻祭，我們明天要——”信徒忽然閉上了嘴。
他突然發現自己說的有點多了。
“怎么，不能告訴我么？”柳平笑道。
“除非你加入我們——請加入我們吧，這是一條脫離平庸與世俗的道路，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們，我一定不會告訴你。”信徒道。
柳平笑起來。
“你不說，但這個宣傳品可是會說話的。”
他舉著石頭，問道：“獻祭是怎么一回事？”
石頭上發出陣陣宏大威嚴的聲音：
“構建特殊的獻祭法陣，將純潔的孩童靈魂奉獻給神靈，從而獲得神靈賜下的寶貴力量。”
柳平望向眾信徒，只見信徒們都緊張的盯著自己。
柳平臉上露出如釋重負之色，輕聲道：
“太好了。”
“太好了？你說太好了？”那信徒忙問道。
“我一度以為你們只是愚昧，所以正在頭疼該怎么進一步的幫助你們——但沒想到，你們反過來幫了我一把。”柳平道。
“是啊，加入教會吧，大家都像親人一樣，會互相幫助和庇護。”那信徒高興道。
“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
柳平打了個響指。
在他身后，一名靈秀脫俗的女子悄然出現。
女子抬起青蔥般的玉手，五根手指瞬間化作尖銳的利爪。
柳平正要說話，眼前忽然冒出來一行行燃燒的小字：
“當前環境為封印的時代。”
“這里發生的一切不會傳出去。”
“但你要注意，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將影響到整個序列世界對你的看法，并對你接下來的命運產生決定性作用。”
柳平一眼掃完，開口道：
“嬋衣。”
“說吧——你想怎么玩。”趙嬋衣輕輕舔著爪子道。
“問出他們綁架的孩童下落，然后給他們留最后一口氣。”柳平道。
“交給我。”趙嬋衣道。
她身形一動，從原地消失。
只見場中一個接一個的信徒被利爪劃破了身軀，躺在地上不住慘叫。
趙嬋衣殺了一陣，忽然伸手按在一名信徒頭上，略一搜魂，大聲道：“一共十五個孩童，都綁在距離這里不遠處的一個地窖里。”
“好。”柳平道。
他站起來，雙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環顧哀嚎遍野的眾人。
光芒灑落。
所有受傷的人，傷口漸漸愈合，陷入了昏迷（彌留）之中。
沒一會兒。
這些信徒們漸漸斷了呼吸。
柳平心滿意足的收回手，喃喃道：
“我真是太愛他們這樣的惡棍了。”
在他身旁的地上，那塊神石忽然發出一道威嚴的聲音：“永夜之中，一切宗教乃是神靈的私有之物，信徒亦是神靈的私人財產，你無權干涉和殘害，否則便是犯罪。”
柳平笑了笑，沖著神石道：“我必須坦白一件事——”
“犯罪是我的權利。”
神石被他一腳踩成了粉碎。
這時趙嬋衣的身影從遠空之中飛掠回來，將一個接一個孩童輕輕放在地上。
只見這些孩童被綁的嚴嚴實實，嘴巴被封住，都發不出聲音。
他們看了看滿地昏迷不醒的信徒，然后用一種期盼的眼神望向柳平。
“都活著，只不過幾天沒吃東西了，有些虛弱。”趙嬋衣道。
趙嬋衣手指輕動幾下，那些孩童身上的束縛頓時解開。
柳平喃喃幾句，四周便飛快出現了一張張桌子，上面擺滿了豐盛的食物。
“好了，都來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回家。”
他拍著手道。
孩子們早就餓壞了，眼看壞人都被打倒，又有這么美味的食物擺在眼前，紛紛上前就坐，開始用餐。
吃到一半的時候，柳平忽然高聲問道：
“食物好不好吃？”
“好吃！”孩子們紛紛回應道。
“啊，謝謝，你們的贊美，真是我最好的酬勞了。”
柳平笑吟吟的說著，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蛋糕吃了起來。
“看上去很美味呀，我能去跟他們一起吃嗎？”趙嬋衣悄聲問道。
“隨便吃。”柳平道。
趙嬋衣歡歡喜喜的坐到餐桌前去了。
柳平想了想，忽然一拍手道：“能看見一位如此美麗的貓妖進食，就已經值回這頓飯的報酬了。”
一行燃燒的小字浮現：
“報酬已付。”
“趙嬋衣可以完整的享用一頓含有神圣力量的餐食。”
柳平滿意的點點頭。
趙嬋衣原本已經坐好，背對著柳平，正在小口的吃著一塊甜點，這時耳朵忽然動了動。
她把頭扎到盤子里，半天都不抬起來。
忽然，一名舉止得體的小男孩道：
“大叔，你是一名圣騎士嗎？”
“你從哪里看出來的？”柳平反問。
“因為你頭上那個發光的光環啊，我聽說只有圣騎士才會有這種純潔無暇的光環。”小男孩道。
孩童們都好奇的望過來。
“哈哈哈，你倒是挺有見識，沒錯，我是圣騎士。”
柳平將光環扶正，挺著胸道。
孩童們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崇拜和敬仰。
“但我聽說圣騎士是最純潔的職業，從不殺人——而你殺了那么多壞人。”小男孩費解的道。
“聽著，這個世界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罪惡，有時候，道理是可以變通的。”柳平道。
“真是這樣嗎？純潔的圣騎士也可以變通？”小男孩半信半疑。
“當然，你完全可以相信這一點，畢竟我的光環依然好端端的懸浮在頭頂，請看。”柳平指著頭頂道。
下一瞬。
他頭頂的光環忽然消失了。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輕輕浮現在虛空中：
“時間到。”
“英靈庇護所帶來的效果已經消失。”
“你失去了婭娜的能力變種：圣潔之環。”
“想要再次獲得英靈的力量，你需要重新發動一次英靈庇護。”
柳平僵在原地。
孩童們也露出吃驚之色。
小男孩臉上露出同情之色，小聲道：
“大叔，你不純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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