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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沿著地面快速推進的武裝堡壘指揮室中,唐姝影時不時看看身邊站在嬰兒車里努力伸長脖子往外張望的孫艾,腦海中回想起一個多小時前,任重和自己與女兒的奇妙談話。
唐姝影老早就離開了星火鎮,帶著新組建的職業拾荒隊一直歷練到前天才返回星火鎮,加入軍事編隊。
任重在與史煊核實過唐姝影當初在棋山部落的表現,又看過她新帶出來的隊伍的行動力后,果斷將她任命為二路軍的副指揮官。
她有這個能力。
隨后,唐姝影便馬不停蹄地跟著大部隊出征,沒來得及去一趟生化實驗室。
她已經有十來天不曾見過剛出生的女兒。
先前見面時,瞧見孫艾孤零零地躺在固定于快速飛艇座艙中的嬰兒床里,她下意識俯身抱起個頭長了不小的孫艾,像當初哄兒子時那般輕輕拍著孫艾的后背。
奇妙的是,孫艾竟不抗拒這待遇,閉著眼睛享受了一陣子才睜開眼,對旁邊的任重問道:“叔叔,你叫我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任重微笑點頭,“是的。只有陳猛一個駕駛員,一路上都沒人陪你說話,我先前還在擔心讓你這樣的小家伙獨自坐這么遠的飛艇會讓你受不了,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
唐姝影懷中的孫艾揚起右手,晃了晃,抗議道:“別把我當成剛出生的嬰兒,我已經不小了!”
任重與唐姝影對視一眼,苦笑不得。
任重掐指算了算,“你從出生到現在一共都沒滿十三天。”
孫艾:“但用普通人的發育速度來判斷,我的生理年齡已經125天了,你們看我的五指。它能完全張開。我甚至可以短暫地站立一陣子。抬頭、坐起和翻身都沒問題。”
她用非常驕傲的語氣說著這話。
任重點了點頭,“好吧,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嬰兒了。”
“當然,告訴我,叔叔你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凌晨一點半,任重跨坐在蔚藍七型摩托艇上一騎在前。
身后跟著一千三百名身著智能化強襲裝甲的戰士。
這些人騎著的是性能稍弱的蔚藍六型摩托艇。
所有精銳戰士都穿著這三級裝甲,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機甲戰士。
任重將自己當年使用放大器的心得體會融入到了制式裝備中,簡化了操作,極大程度提高了非機甲戰士操控裝甲的可能。
雖然無法使用腦波訊號同步讓這些裝備的響應能力下降很多,單對單的話,這種速成戰士的實戰能力只相當于正牌戰士的一半不到。
但這是集團沖鋒,以量取勝,除非是他這樣的頂尖六級強者,其他戰士們的個人能力差距對戰局的影響被放到很低的程度。
反正都是隔著老遠就開槍,被正牌機甲戰士和依靠放大器忍受長達一秒延遲的偽·機甲戰士使用同樣的武器命中,死相也沒什么區別。
這一千三百人的陣型分散得很開,從昭山鎮各個方向靠近,兩兩之間的距離至少達百米。
城頭上的守夜者分外難受。
城防炮威力驚人,爆破核心殺傷半徑達到30米,如果敵人結群沖鋒,那一炮下去就得倒一片。
按照正常的兵力配比,要拿下昭山鎮,哪怕是夜晚,不投入數萬兵力也不可能。
可現在情況有變。
任重只帶著一千三百人就來了,看似是要用雞蛋碰石頭,但這雞蛋卻又硬又滑溜。
城防炮的自動鎖定功能已經被開到了極致,但一樣很難直接命中沿著飄忽不定的曲線不斷逼近的摩托艇。
即使偶爾有兩炮運氣好,將摩托艇卷進了核心殺上去,又或是誰十分倒霉地給爆炸彈片轟中,這人卻也頂多只在地上打個滾,然后沒事人一樣站起來依靠裝甲本身的機動性能徒步往前沖,除非是同時被數枚炮彈覆蓋,才會轟然倒下。
“這不合理,哪怕不在核心殺傷半徑里,城防炮彈的彈片沖擊至少也能破開三級裝甲的防御,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負責夜間指揮的職業隊長喃喃自語。
但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這些強襲裝甲的防御力強得不像話,雖然只有三級材質,但外層覆蓋的自反應裝甲卻有著四級性能。
除非剛好兩塊彈片一前一后打中同一個地方,又或者同時受到多面沖擊,自反應裝甲補充不及時,否則根本奈何不了對方。
短短兩分鐘后,任重在連續避開十余枚城防炮彈的追蹤轟擊后,率先殺至昭山鎮城墻下方。
他縱身約下摩托艇,雙足前踏,身體與地面平行著踩上金屬城墻,足部裝甲下方深處無數細小但卻尖銳的小刺,又將磁力吸盤功率拉滿。
隨后,任重便沿著城墻以持續Z字形路線向上急奔。
沿途時城墻上不斷冒起小小的鼓包,各型各狀的槍械從這鼓包里向他發射。
但這些以量取勝的槍械根本破不了赤鋒甲的防。
任重更精細地發現,赤鋒甲里又多出了個功能,名為“能量防護罩”。
他與具備能量防護層的對過不只一次交道,知道這東西的奧妙之處,一直在尋思如何給自己也加裝上這功能,倒不曾想,作為一臺成熟的自主進化型裝甲,赤鋒甲自己給進化出了這功能。
對方的子彈和能量束打在身上噼里啪啦,但能量防護罩的穩定指數卻從未跌破過90。
短短數秒后,任重率先躍上城墻上部。
下一秒,立刻有數枚大威力重狙子彈從四面八方打來。
又有數十名二三級不等的昭山鎮戰士在兩名四級職業者帶領下迎面而至。
他也終于看清了昭山鎮里的場景,竟有多達上萬人正從小鎮廣場往四面八方快速移動開去。
很顯然,劉萬雄父子本來也打算在今晚決勝負。
除了配備常規的上萬守夜人之外,還另行調動了上萬人的預備隊。
任重狠狠一咬牙,手中變幻出巨盾,護住面門,頂著重狙子彈直往前沖。
同時,他心中大喊:“孫艾!啟動!”
下一秒,剛剛調轉了方向對準他的城防炮猛然一頓,然后轉向別的方向。
坐在防護座艙里負責操控炮臺的炮手面色發白,拼命擰動操作桿,奈何這前一秒還如臂使指的操作桿竟完全不聽使喚。
城防炮從對外轉為向里,對準了正順著小鎮干道往城墻處推進的一隊人。
轟然開火。
這隊人可沒有任重麾下精銳的防護能力,并且城墻內畢竟處處房屋,不似墻外那般空間開闊。
只一炮下去,這隊人便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
以第一臺被控制的城防炮為起源,很快的,附近的城防炮一臺接著一臺地失控。
藏在任重赤鋒甲前座艙里的孫艾哈哈大笑:“這個好玩這個好玩。”
任重看著那血肉橫飛的模樣,心里卻想著,這并不好玩。
隨后,他稍一側身,腐蝕之刃蕩出,嘴里輕飄飄吐出一字。
“死。”
昭山鎮膽敢抵抗任重的二路軍,有三方面原因。
一,為晚上的刺殺爭取時間和空間。
二,利用了任重必須撐住“善良“人設的弊端,不得不體恤下屬,同時對其他鎮荒人也必須表現出仁慈。
三,在攻城戰中,一門好炮的殺傷力甚至強于一名四級職業者。
但現在,這三大基本條件已經不復存在。
刺殺失敗了。
被激怒的任重決定放棄自己的“偽善“商人人設,表現出了狠辣的一面。
以一點開始,全部歸納在同一個指揮系統中的城防炮陣陸續失控,被奪取了控制權。
頭上沒了威脅,以陳猛為首的剩余一千二百余名精銳也是撲上了城頭。
實力強悍者,如陳猛這般人便直接尋到對方的四級職業者,能殺則殺,不能殺則拖住。
實力稍弱者,便在城頭處立馬結隊,以九人小組為一隊,呈三三小隊陣型。
實力最強的箭頭小隊負責往前突進。
箭頭小隊中又是兩防一攻擊。
側翼兩支小隊負責火力掩護。
其中一支側翼小隊主要使用大威力榴彈炮或火箭炮類武器,以拔出地方據點為主。
另一支小隊則以高彈速的狙擊武器為主,負責對遠處的敵軍伏擊者進行還擊。
在更強悍的戰場信息探測儀幫助下,任憑昭山鎮的守軍如何藏匿身形,只要膽敢探頭觀察局勢者,立馬就得迎來火力覆蓋。
此時,劉萬雄和劉曉濤父子正睡得很香,但卻又在沉眠空間里看著城頭戰斗的視頻畫面。
父子倆面色發白。
在見到城防炮陸續失控時,父子倆便知道大勢已去。
父子倆趕緊試圖聯系任重,準備投降。
但很遺憾,任重關閉了對外通訊。
這一邊,任重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手刃兩名四級職業者以及其身后的數十名精銳拾荒者,數百名昭山鎮守夜人在他前方驚疑不定。
這些人驚恐萬狀,想逃,但身上卻又背著昭山資源的合同。
任重緩緩舉刀,直指白墻方向。
“兩軍交戰,各為其主。說不上什么道義和原則,你們對我和我的人舉槍,我殺你們,天經地義。但你們不會白死,我會為你們報仇。真正殺死你們的,不是我,是將你們卷進這場戰爭里的劉家父子。你們…安息吧。”
其實他心里更想說,是源星的制度。
在遙遠的唐古集團總部,監察者們卻是面面相覷。
“真狡猾。”
“確實。”
“這任重真是把自己的善人人設利用到了極致,就這一番話,能給他接管昭山鎮的工作帶來極大便利。”
“確實,真是個偽善的好商人。”
這些監察者并不知道,他們的評論同樣會成為“網”對任重的判斷依據。
他們更不知道,任重這并不是為了立人設而行的偽善。
他在說真話。
“等等,什么情況,他要進白墻!”
“不對!他已經闖進了劉萬雄的莊園!這…”
“他要違規嗎?要干嘛?”
監察者們突然喧鬧了起來。
原來,昭山鎮境內的任重卻已經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接沖進了白墻,再破開了劉氏莊園的自動防御系統,出現在了莊園花園。
任重抬起頭來,望向這棟金碧輝煌的建筑頂樓。
他微微咧嘴一笑。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真以為你們量身制定的規矩能護住你們的性命?
我真殺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