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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告別孫苗,參數暴漲,互相震驚

  健身房里,身穿50kg負重訓練服的任重撲在跑步機上,把配速調到最高,雙腿邁得如同風火輪。

  孫苗站在一旁,定睛看著人體建模投影。

  傳感器正在全方位掃描讀取任重身上的參數。

  三小時后,任重又開始瘋狂刨飯。

  這次是美味鮮外賣送來的十幾個硬菜和七人份干飯。

  孫苗搖搖頭,“看來你確實不會有任何疼痛反應了。唉。”

  “孫哥你這好像很失落的語氣是幾個意思?盼著我疼死嗎?”

  “哈,那倒不至于。老子就是有點想不通嘛。”

  任重語重心長地拍拍孫苗肩膀,“孫哥,人生在世,想不通的事多了去。誰能事事都立馬揣摩個通透明白?走一步看一步才是正經道理。”

  “倒也是。”

  孫苗思考了很久,其實任重也想了很久,但依然沒人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任重懷疑自己的異常與原子結構里的正二十面體有關。

  就像藥物致死劑量一個道理,自己的正二十面體占比沒超過某個閾值,不能形成共鳴反應,無法傳遞出能被人體識別到的痛感神經信號,導致注射液生效時身體里沒有明顯反應。

  但這不是孫苗的領域,他即便說了,孫哥這專注于搞生物偽科學的人也聽不懂,還平白增加風險,所以他沒提。

  孫苗又多觀察了倆小時,確定任重真一點毛病沒有,便起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既然你真沒事,那老子就能放心回去了。”

  任重看著他,“孫哥,這是一語雙關嗎?”

  “你丫這樣理解也沒毛病。接下來,我們就別再見面了。”

  “嗯,我懂。”

  孫苗:“這東西你拿著,我以后用不上了。”

  孫苗從箱子里摸出針藥劑來,正是上次他情急之下準備然后找任重拼命時,差點給自己懟上一針的泛綠色熒光的藥劑。

  “孫哥謝了。什么情況下用?”

  “準備去死的時候。”

  “貴嗎?”

  孫苗露出肉疼之色,“你還我!”

  “孫哥,肉包子打狗,那不都得有去無回嗎?”

  “淦。”

  “一直以來,謝謝你啊。孫哥你確實是好人。其實仔細想我也都沒幫上你太多忙,反倒是我一直欠著你。你對我確實好。”

  “你個孫賊還真有臉。我以為你真沒心呢。也不知道我前半輩子造了多大的孽,才特么能遇到你。行了,我走了。”

  孫苗把醫療箱甩到背上,單肩扛住,猛然轉身,快步往門外走去。

  邁出兩步,他身子稍微打了個趔趄,右手下意識捂住腹部,側臉露出猙獰痛苦之色,太陽穴處滴淌出兩滴冷汗。

  但很快他又重新挺直脊背,神態恢復如常。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

  任重站到窗前,微微拉開窗簾,目送著那個快步走出小院的瘦削背影。

  此時的孫苗看著依然瘦弱,但背影卻又顯得那么高大。

  他步子邁得不快,但卻又那么決絕。

  任重不太確定孫苗想挑戰的敵人究竟是什么。

  想來,那應該是個不輸給自己的偉大夢想,足以讓他鼓起勇氣回到充滿噩夢的地方,并準備為之而付出生命。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任重隱約產生錯覺,孫苗似是要用他搖搖欲墜的瘦弱肩膀去撞一座窒息的大山。

  任重心里默默念道。

  保重。

  孫苗一直在說雙關語。

  如果他沒遇到自己,那他得不到超晚期癌細胞,他或許能在星火鎮里繼續當一個歡樂的儒雅隨和的做獨門生意的小鎮庸醫,平平安安過完下半生。

  但自己的出現改變了他的命運。

  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他做了自己的選擇。

  咕咕咕咕…

  任重的肚子又開始嘶吼咆哮起來。

  幸好鞠清濛安排無人機快遞送來的第二批高吸收營養餐準時抵達。

  吃!給我吃!狠狠地吃!

  今晚鞠清濛是九點四十五分回的家,練得精疲力竭的任重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躺在主臥大床上沉沉睡去。

  十分鐘后,鞠清濛也進了虛擬實境訓練場,任重已經獨自練了一個多小時。

  只一眼,鞠清濛便看出了門道。

  任重晉升三級了。

  還是之前設計的那套超綱裝備,還是有放大器延遲,對付的也是大量三級墟獸,但他的操控卻變得輕松很多,尤其是對視野外,包括背后、上下左右、地面與空中突如其來的偷襲的及時反應更是有著明顯質變。

  在他打出攻擊時,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僅能靠經驗判定,只死死瞄準墟獸的某些固定弱點。

  現在他已經能捕捉到墟獸在交手過程中產生的新弱點。

  比如某些墟獸的關節部位在經過多次彎曲折疊后,將會呈現過熱脆化的現象。

  又比如任重揮舞雙槍點中墟獸某些原本不是弱點的硬甲部位,在上面留下些許裂痕,足以成為進一步破防的突破口。

  上述現象在雙方剛開始交手時不算弱點,但隨著廝殺逐步深入,狩獵者卻能將其利用起來。

  僅靠肉眼去識別新弱點非常難,畢竟戰場瞬息萬變,信息量太大太龐雜,但三級頭盔的視覺共鳴信息增益卻能解決這困擾。

  很顯然,剛剛完成升階的任重就已經完美駕馭住了視覺共鳴這新技能。

  鞠清濛又等了幾分鐘,訓練場下方的任重才終于因為裝甲能量耗盡而被蜂擁而上的三級墟獸淹沒并撕碎。

  任重的身影重新聚合,出現在鞠清濛身邊。

  “這次堅持了多久?”

  “從傍晚八點就開始了,一直到現在。感覺如果取消了裝甲能量限制和體能下滑的設定,我能一直殺下去,殺到地老天荒。”

  鞠清濛搖搖頭,“這也不好,精神疲憊也一樣是疲憊。”

  “嗯。”

  “你現在參數是多少?漲了多少?需要去商城測個準確值嗎?”

  任重搖搖頭,“參數變化太劇烈,在穩定下來之前測準確值已經沒有意義了。早上注射之前,我用簡易設備測了一下。承載功率是242.2千瓦,腦反應指數385.2,體能綜合指數242.2。現在嘛。九點過我又重新讀取了一次,這三項數據分別變成了350.1千瓦、412.4、350.1。”

  鞠清濛心里默算一下,大吃一驚,“那照這樣說來,你平均每天的承載功率與體能指數漲幅高達兩百一十多?在另外兩項指數趕上后,你的腦反應指數漲幅也超過了一百?”

  任重:“是的。還有,腦機同步率倒是沒測,不太清楚。”

  “孫苗說過其他人使用星源注射液的情況。提升周期一般維持短則三四天,長則七天。平均每天提升的范圍大約三四十到七八十不等。你這是什么見鬼的漲幅!另外我感覺你的腦機同步率不用測了,真的,肯定是39.99。等你消化完效力,該不會三項指數都壓過1000,跨兩階直升四級吧?”

  “我都看不下去了!你還是人嗎!我現在突然覺得,跟你比起來,席德梅爾實在太平庸了,馬瀟凌也不過爾爾。林望更是連你的車尾燈都看不見。你簡直是天生的戰士!”

  “你每天動那么多心思琢磨裝甲改造的設計思路,還有那些陰謀,實在有點舍本逐末了!只要你別心急,穩步提升個幾年,別說星火鎮,就算放眼燎原縣外加充義縣,怕是也沒人壓得住你。”

  鞠清濛向來自詡已經足夠了解任重的天賦,見慣不怪的自己早已養成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城府”。

  但現在她還是沒繃住,腦瓜子給震得嗡嗡響。

  從小到大都習慣了被身邊人各種吹捧的任重給鞠清濛這樣一通毫無保留地狠吹,也怪不好意思的。

  他只得撓頭謙虛道:“其實感覺也還好吧。我琢磨那些事也沒怎么花心思,信手而為罷了,明明都很簡單啊。”

  “呃…”

  鞠清濛激動的心情頓時像被人打了個骨折。

  她心里有千言萬語想吐槽,卻給任重滿臉無所謂,“這明明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你為何如此驚詫”的模樣給整得無語凝噎。

  良久后,她才有些意興闌珊地擺擺手,“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

  她累了。

  心累。

  也不知怎么搞的,再次確定任重的驚人天賦,她更能確定任重必定可以帶著自己突破命運桎,明明心情該是很激動,但她心里卻莫名其妙地十分平和。

  有什么好期待的,這人猛成這樣,只要他一直活下去,那不是注定的嗎?

  “咦?你們這小兩口表情不太對呀,剛聊什么了?吵架了?”

  就在這時,馬瀟凌略顯好奇的聲音在二人身前響起。

  聽她語氣,她心情似乎超好。

  見二人各自把臉別到旁邊似是各自想事,馬老師的八卦之魂燃燒了。

  任重岔開話題,只說道:“馬老師,你遲到了好幾分鐘。”

  “嗨,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你不也經常遲到嗎?來來來,任股神你趕緊練上。我的導師之魂正在燃燒。”

  任重卻沒急著動,只問道:“馬老師,你是不是偷偷進場買股票了?”

  馬瀟凌大驚。

  “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隱藏得很好啊!是不是我爸偷偷出賣我了?”

  任重和鞠清濛對視一眼。

  任重捏住嘴,盡量避免自己笑出來,“馬老師你確實藏得很好,我就那么隨口一問,沒想到你還真買了,我看看你的操作記錄吧。”

  對方是自己的大債主,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上錢,任重心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實在不忍心看著馬瀟凌真給忽悠得跳進了火坑,把嫁妝都給賠沒了。

  那自己可實在罪孽深重。

  馬瀟凌略有些羞赧地笑笑,“那…就請老師點評一下啦。獻丑啦。”

  任重看了下馬瀟凌給他共享的股票賬戶買賣記錄,心里就七個字。

  我勒個去!這也行?

  原來,在這兩天里,終究是沒聽勸的她不知又從哪變戲法似的摸出十來萬,零零碎碎買了不少小票。

  她的持股數量高達三十余支。

  短短兩天時間,她的買賣交易次數就高達兩百余次。

  其中部分小票,她在一天之內就反復買賣超過三十次,瘋狂做T不能自拔。

  這是非常典型的股市小白的交學費之路。

  萌新采用這種操作手法,虧錢概率高達99.8。

  但是,馬瀟凌的總勝率高達80以上。

  只兩天時間過去,她浮盈已經超過70,比任股神玩小票時的巔峰狀態有得一拼。

  任重吞吞口水,說道:“還不錯。說說你的思路呢。”

  馬瀟凌高興起來,“真難得任股神你肯先跟我聊股經,你良心發現了呀。吶,我就從這一支說起吧…”

  約莫二十余分鐘后,任重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她還真不是蒙眼瞎買,真就把任重胡謅的那套事后諸葛亮型分析思路給用了進去。

  幾乎每一支票,她都能找到合理的進場理由。

  雖然這些理由都非常扯淡,比如某企業的董事長剛給一部勵志電影的官方社交賬戶點了個贊,又比如某企業的員工剛剛掙夠錢償還了債務…

  這些理由在任重看來純屬扯淡。

  但她信了,并自以為抓住了財富密碼,果斷下手,果斷至極。

  過程通通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亂拳打死老師傅,任重現在都不敢再碰股票,她卻還真賺到了。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運氣二字就能概括的,畢竟她的樣本基數已經多達兩百余手買賣。

  任重默默看著她,開始產生自我懷疑。

  到底是馬瀟凌真是股市奇才,把我亂寫的《九陰真經》還真懟出內力來了,還是我的這份股經其實真是曠世絕學?

  又或者…

  等等我再看看。

  任重順著馬瀟凌的賬戶退回到股指界面。

  好吧行情也太好了點,雖然沒暴漲,但指數是在平穩上升的。

  見任重臉色瞬息萬變,半晌不說話,馬瀟凌緊張問道:“任股神,我的方法有問題沒?”

  任重嘴角抽抽,“還行吧,大約有我三分之一功力。再接再厲,不過你這長期保持滿倉的習慣也不好,尋個適當的時機減減倉,畢竟浮盈不是賺,錢進了兜里才真是賺。”

  “嗯?你是在提示我接下來有風險嗎?好,我都聽你的。”

  馬瀟凌點了個一鍵清倉。

  任重嘴角再抽。

  我說的是減倉不是清倉!

  莽夫啊!

  凌晨三點五十分,時長五個小時的訓練結束。

  馬瀟凌張大嘴,滿臉不可思議地瞪著任重,心里想著。

  “怎么回事?這家伙怎么就三級了?沒理由啊!難不成他打了星源注射液?那更沒理由了!”

  任重也滿臉驚詫地看著馬瀟凌。

  剛他用自己空倉的賬戶也看了眼股市。

  大約兩個小時前,股指由紅轉綠,開始了一波小幅下挫。

  馬瀟凌先前的莽夫型一鍵清倉操作變成了完美止盈,秀得他頭皮發麻。

  二人再相互對視著,心里同時念,這都是啥啊!

  馬瀟凌:“說,任重你是不是打了星源注射液?”

  任重攤手,“沒有,想什么呢。”

  馬瀟凌:“我想肯定也沒有,你搞不到這東西。但這參數怎么回事?我還聽說你受傷了,還是精神創傷?”

  任重:“可能是我被織夢蟲的那一下沖擊打開了任督二脈?”

  “任督二脈是什么?”

  任重:“你再看看你的股票呢?”

  馬瀟凌尖叫出聲,“真跌了!天吶!股神牛逼!”

  任重輕咳一聲,“還想學嗎?”

  “想!”

  “那請你幫我保密,千萬要保密。我的參數暴漲這事,暫時見不得光。”

  馬瀟凌點點頭,“倒也是。你沒打星源注射液就能這么漲,天賦確實太恐怖。你又是荒人,很容易引發些不好的事情。”

  “嗯,多謝。”

  這一晚特訓,便在各種震驚中平穩著陸。

  凌晨四點,清風重卡再度直撲廢礦坑。

  傍晚六點,林望和貝立輝又來了一次鞠清濛的別墅。

  “鞠經理,任重的情況怎么樣了?”

  “林望你自己上樓看吧。”

  林望站在床榻邊,皺眉看了面如金紙眼眶深陷顴骨突出的任重很久。

  此時任重全身接滿各種各樣的微電刺激貼片,似是處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時不時直哆嗦,渾身大汗淋漓,床單被褥都被打濕一大片。

  “鞠經理,這些貼片是什么?”

  鞠清濛嘆口氣,咬緊牙關,“孫苗建議我給他弄上微電刺激儀,讓他的肌肉和筋絡保持自行收縮運動,免得昏迷久了導致肌肉萎縮。”

  其實這東西的真正用處是高效訓練。

  任重覺得睡覺時間浪費了太可惜,還不如利用外部刺激讓在催眠狀態下的自己也保持肌肉的高頻緊張與放松,效果雖然不如正常鍛煉,但多少也能加速消化藥力。

  林望又嘆了口氣,“這樣嗎?唉。”

  同樣鐵青著臉的貝立輝在一旁說道:“真希望他趕緊醒過來搭把手。媽的,這兩天我們快連楊總規定的基本狩獵任務都搞不定了。艸。”

  鞠清濛雖然維持自己的憤怒人設,但卻還是沒忍住刺探。

  她陰沉著臉揶揄道:“喲,怎么回事?林大隊長不是星火鎮最強職業隊長么?怎么會連基本任務都搞不定?嘖嘖,既然任重對你們這么重要,當初怎么不把他保護好?”

  林望臉色一僵,但又不好給鞠清濛發火,只說道:“鞠經理你有所不知。已經接連兩天了,我沿著自己摸索出來的經典狩獵路線進入廢礦坑,卻接連撲空。現場有戰斗痕跡,我的墟獸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鞠清濛“訝異”道:“不能吧,你們職業隊不是都約定俗稱的劃分了廢礦坑狩獵區么?”

  林望點點頭,“所以我懷疑有人在故意針對我。有些人恐怕是見我現在減員得厲害,又起了心思,變得不安分起來。好了,今天就到這吧。勞煩鞠經理照顧我的隊員了。任重他對你…是真心的。你們公民的愛情觀確實和我們不一樣。走了。”

  等林貝二人離開,任重與鞠清濛一起庫庫庫地笑了很久。

  鞠清濛:“你快別笑啦!營養膏都撒出來啦!有這么開心嗎?這不是你預料之中的嗎?”

  “哎不是,不只這一個原因。哎呀我一時半會兒的說不出來。”

  同樣的劇情,不同的受害人。

  曾經鄭甜等人的遭遇,如今以更極端的方式出現在林望身上,他怎能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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