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從墻上摔下后,后腦勺正撞在了墻下的一塊石頭上,當場殞命了。
原主摔的地方很偏靜,少有人來,所以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在身體里的是妉華了。
彼時妉華用精神力清 除腦子里的淤血,沒有醒來,任由人把她抬走了。
救她回來的人對她做了簡單的包扎,便離開了。
原主的魂魄雖沒了,但身體殘留了些許記憶片斷。
記憶并不是只會存儲于魂魄里,大腦是記憶產生的地方,人死后會有記憶殘留在大腦皮層內。
除了記憶,身體里還有一個非常強烈的執念:她是誰?
殘留的記憶告訴妉華,原主叫玉喜,是冷宮里的一個灑掃宮女。
可執念不認同這個身份。
這么強烈的執念很少見。
妉華自己都不知道來這個世界做什么,只是好奇這個世界規則如此不全竟還能存續,想探究一番。
既然原主有個執念,她就先幫原主達成愿望,看看原主到底是誰。
她活動了下手腳。
真是個好身體,她的戰斗意識能在這個身體的極限內發揮出百分百來。
不錯,不用她從頭習武了。
肚子疼了下,是餓的。
不知道原主多久沒吃飯了,她來到這里三個小時了,水米沒進。
拿起桌子的水壺,搖了搖,里面只剩下一點水了。
妉華放下了水壺,從荔枝空間里取出了一些靈泉,喝了。
這方世界對隨身空間的使用也有限制,她開啟空間時明顯地感知到這方規則對荔枝空間的擠壓力。
她又拿出一個浮仙果出來。
浮仙果是一種靈氣含量較低的靈果,普通人可以食用。
一直不關閉空間,擠壓力越來越強。
驗證過了,妉華關上了荔枝空間。
吃了個浮仙果,解決了肚子問題。
妉華推開門,走出了屋子。
雖是偏殿,但建造的一樣精美,高大的紅色的外墻,黃色琉璃瓦,正紅的廊柱。
到處都有雕花,石雕木雕磚雕,與院落里的事物融合的恰到好處。
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凈。
大概聽到妉華開門的動靜,有人從旁邊的配房里走了出來。
是一個年紀在四、五十歲的宮女。
是這個年長的宮女發現的躺在墻根底下的妉華,然后找人把她抬了回來。
妉華聽到有人叫她黃嬤嬤,通過記憶里的片斷知道,黃嬤嬤負責冷宮的雜務。
這樣的年紀呆在冷宮里,應該是在這里養老的。普通的宮女老了之后沒處去,不愿意出宮的就會在宮里尋個清靜處養老。
黃嬤嬤笑著問妉華,“醒了玉喜,頭還疼嗎?”
妉華看著她,沒應答。她從抬她回來的兩個人的片言只語中知道,原主是個傻子。
不過,原主能自主的干活照顧自己,不會是沒有自理能力的癡傻。
因為得到的原主的記憶很少,她不知道原主平時跟黃嬤嬤怎么相處的。
妉華選擇先不回答。
黃嬤嬤很習慣這種反應的樣子,自顧自地說道,“玉喜,你跑到那里做什么去,看摔成什么樣子了,胳膊都磕掉一大塊皮,以后不要到處亂跑了,知道嗎。
躺了這么久你該餓了吧,飯給你留的有,快去吃吧,等涼透了吃了會傷身。”
妉華這回說話了,看著黃嬤嬤,“我是誰?”
黃嬤嬤散了笑容,著急地問,“你叫玉喜啊,你都不記得了?你這次又磕住頭了?這可怎么辦。上回給磕傻了,這會不會磕的更傻了吧。”
妉華又問,“你是誰?”
黃嬤嬤盯著妉華看了會,拍拍胸口,“還好還好,只是不記得事了,沒再傻得狠了。我跟你都是這靜芳宮里的宮女,咱這里的人都叫我黃嬤嬤。”
妉華轉身往院外走。
這黃嬤嬤笑的沒幾分真意,妉華不想再問她什么事了,要是問出不知真假的答案,還得費勁甄別。
“玉喜,吃了飯就回來歇著。”黃嬤嬤在她身后喊道,“少一天打掃不妨事。”
妉華沒想著去干活。
原主每天的活就是打掃院落。
連上原主,在冷宮負責打掃的只有三個人,地方這么大,三個人一天是打掃不完的。
原主每天打掃一處,第二天打掃另一處,這樣輪下來,五天左右能把她負責的所有院子都打掃一遍。
然后再依照著順序從第一處開始打掃。
原主只打掃院子,不用管屋里的事。
活很簡單。
從黃嬤嬤的話里知道了原因,原主的腦子摔壞了,做不了復雜的事。
出了偏殿,妉華憑著身體的本能往右邊拐去。
走不一會,就進了另一個偏殿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人,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響。
妉華往里走,看到了人。
穿著一身灰藍的袍子,戴著一頂黑色的巧士冠。
是把她抬回來的其中一個太監,名叫何瑞。
何瑞正在修著偏殿的一個窗戶。
窗戶扇歪了,何瑞騎跨在窗戶臺上,拿在個錘子往窗戶扇上敲著,想給敲正了。
精細的修繕是工匠的活,何瑞只需要修到窗戶給能關得上就行了,省得雨水打進去把整個偏殿都弄得生了霉,到時候還得他來清理擦洗。
妉華看到了何瑞,何瑞也看到了她,舉著的錘子放了下來,上下看了下妉華,“玉喜,你沒事了?”
妉華問他,“我是誰?”
“你這是…”何瑞的眼珠轉了轉,“不記得你是誰了?你叫玉喜,是宮里的宮女。”
“當宮女之前我是誰?”
何瑞的眼睛直了下,“玉喜你不傻了?別是一摔又給摔好了吧。”
妉華換了個問法,“我以前是怎樣的?”
“玉喜你真的好了?”何瑞熱絡了些,“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嗯。那你告訴我我來冷宮之前是怎樣的。”
何瑞面露為難,“這個我知道的不多。我被派到冷宮以后才認識的你,那會你已經…我只聽說你以前在秀棠宮里當差,后來不知怎么摔著頭了,不久后被派到了靜芳宮。”
“那你說說我在冷宮里是怎么過的。”
“行…行吧。”反正活不著急,何瑞把放在屋內的腿跨出來,雙腿搭在窗戶外坐著,跟妉華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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