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堂妹表姐表妹坐了滿滿一桌,都是年紀小的小姑娘,自然八卦不斷,“太子殿下真是長的玉樹臨風。”
“哎,這么英俊的人也不知誰有福氣嫁給他?”一位堂姐妹小聲說道。
傅顏剛走進便聽到他們正在議論的話題,也不搭腔,只安靜的坐下來。
見她坐下,有些好奇的姐妹便問她,“顏兒妹妹,你在盛京城可見過太子?”
“見過的。”傅顏只的她們問一句說一句。
“哦,那你與他肯定熟悉吧,早上見你們兩個走在一起。”
傅顏滿頭黑線,就說不能一起走,“與我交好的一個朋友是他堂弟,我們見過幾次,他遠來是客,我只是去給他帶路。”
“原來如此!”幾人又擠在一處嘀嘀咕咕。
“他可定親了?”
這是傅顏最不想聊的話題,可是還是有人問出來了,“定了永寧侯府嫡小姐。”她垂著眼睛,輕輕回答道,仿佛這是一道傷疤,每被人問一次,她便揭開一次,疼的她都不想繼續留下說話了,全是她自己作妖,讓本來順利的事變得蜿蜒起伏。
幾人聊了一會便轉了話題,又聊到李柏林,“父親是兩江總督,家中還有三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
幾人紛紛點頭,“條件真是不錯。”
“他娘是瑯琊王家的,書香世家,待人親切和藹,說話也斯文和善,嫁給他以后有福了。”
“你是不是想嫁啊!”一個表妹被人打趣了,也只紅著臉色笑。
“周圍這么多人,小聲些。”
傅顏垂著眼坐在那里沉默寡言,她是真想離開這,她們聊的都是她不想聽到的。
“顏兒妹妹,你怎的不說話?”傅慧看著傅顏,見她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神情有些復雜,不由開口問道。
傅顏回她一笑,“沒事的,就是昨兒晚上沒休息好。”
傅顏覺得自遇到顧宸以后,她的身邊總會有些突發事件,即使她并不想出事,可是陰謀詭計總會找到她。
可今日是祖母的大壽,不管發生任何意外事件,都會對家族不利,早起后傅顏便一直祈求一帆風順。
宴席才剛開始,酒菜剛往上端,意外就來了,圍墻上站著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他們手拿長劍,劍尖直指主座上坐著的顧宸,因著上次刺客事件,當今圣上為顧宸選了十多位隨身暗衛,刺客出現瞬間宴席頓時呈現一片混亂,顧宸第一時間便是讓齊品將老夫人送到屏風后面躲避,隨身暗衛齊齊現身呈保護狀將顧宸齊齊圍住,其他賓客一時混亂起來。
黑衣人瞬間飛身到主座周圍,揮劍便殺向顧宸及周圍的侍衛。
傅顏起身往主座跑去,卻因著周圍人群混亂不能順利過去,她起身跑跳上桌子,一路踩著桌子奔著主座而去,她剛趕到便遇到一黑衣人揮劍正刺向顧宸背心,傅顏抬腳便踢開刺向顧宸的黑衣人,顧宸雖手臂上被利劍刺傷,卻并不手軟也不見遲緩,每一拳都讓圍著的黑衣人倒下一個,他轉頭看了傅顏一眼,傅顏見他受傷,已心慌意亂,就在這時傅顏遲鈍的一瞬間被刺客的劍鋒傷到手臂,傅顏只覺一陣疼痛,卻下手更狠,一腳連踢三人,將黑衣人圍住的堂屋殺出一條路來。
周圍躲在角落的人群見平日文文靜靜的傅顏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不由面面相覷,尤其李柏林更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英姿煥發的傅顏,心中戀慕之情更甚。
齊品送老夫人到屏風后面又去搬救兵。
主桌周圍散開了,顧宸這有才施展手腳的地方,他踢開桌子,將腰間軟劍抽出,揮劍轉身刺向圍著自己的黑衣人,瞬間讓最厲害的幾個黑衣人受了傷倒地,幾人見大勢已去,齊品帶著救兵已趕到,刺客卻不撤退,反而出手狠辣,劍劍刺向顧宸要害,齊品帶著侍衛已圍了上來,顧宸也緩過神了,傅顏見大局已定,便退出了堂屋,傅昌平站在外圍憂心忡忡的看著傅顏。
黑衣人眼見逃出無門,殺又殺不了,便集體服毒自盡了。
“爹,今日之事皇上必會追究,太子殿下在這遇刺,我傅家怕是會有些劫難了。”傅顏很憂心,用手摸了摸受傷的手臂處,傅家平平安安幾十年,別為著這事遭劫。
“不用擔心,我家不外呼被圣上斥責一番。”
聽著父親如此說,傅顏放下了心。
又聽父親道,“剛剛可有受傷?”
“無礙的。”傅顏說的輕描淡寫,仿佛沒事人一般。
新閘鎮的衙門捕快欲將刺客尸體抬走,被齊品攔了下來,“此事太子殿下要親自查探一番,尸體留著有大用處。”
“是,屬下告退。”衙門捕快見用不上他們,便撤退了。
傅顏這才走上前,看著顧宸受傷的手,卻不能靠近,周圍還有很多人,顧宸讓齊品將刺客尸體抬走,將院子收拾出來,宴席繼續。
卻在這時一位傅家小姐驚呼,“傅顏受傷了。”
將正在讓御醫包扎的顧宸喚了過來。
他看著傅顏受傷的手自責不已,“你沒事吧,怎的竟往前沖呢?別人都躲著呢。”他話雖責備,語氣卻溫柔體貼。
這時老夫人已回到了堂屋來,顧宸吩咐御醫去傅顏住的院子里為傅顏包扎,又讓芍藥好好照顧。
老夫人讓仆人將亂了的院子收拾好,又將宴會重新操辦起來。
芍藥扶著傅顏一路往回走,一邊抱怨道,“小姐,你怎的又不要命的往前沖啊,奴婢還以為離開盛京城后,小姐改過自新不再暴露本性呢。”
御醫跟在后面連聲都不敢吭,抬手悄悄擦了擦汗水,這傅顏可是盛京城出了名的紈绔,跟安親王家的世子帶著一幫人到處混,卻不知竟會功夫。
來到傅顏住的房間,御醫看了看傷口,傷口雖不大,卻很深,血珠順著傷口處往外冒,不大會就流了一片,御醫用水清洗了傷口,又拿出一個小瓶往傷口上倒藥粉,藥粉倒上去血珠便不再冒了,又用紗布將傷口處纏起來,這才坐到桌旁拿著筆寫藥方,寫好后將藥方遞給芍藥,吩咐道,“這幾日傷口別沾水,吃的清淡些,受傷的手臂盡量別動,以免傷口裂開。”
“好的,謝謝大人。”
見一切妥當后御醫收拾好藥箱就往外走,傅顏囑咐芍藥,“取些銀子給大人送去當謝禮。”
芍藥離開后,傅顏才沉下臉來,顧宸身為太子接二連三的遇到刺殺,這次還是如此大規模的刺殺,就這些死士都是很難培養的,這樣的手筆全盛京城也屈指可數,只不知是哪位皇子著急了?還是武王爺?而顧宸是否真不知會有此事?還是他將計就計?
想了一會想不通,傅顏放棄抵抗睡意,便沉沉睡去了。
宴會結束后,顧宸坐在傅昌平的書房中,面色沉重的看著傅昌平幾兄弟以及傅家幾位后輩,“今日之事發生在你傅家,那些人不僅想害孤,便是也想拉著傅家一起下水。”
“殿下,此事需盡快查清,匯報給皇上。”
“那會那么容易便讓你查出來?死士身上一絲線索也無。”顧宸坐在主位上,臉色并不好,此事雖早有防備,自己受傷無所謂,可是卻讓傅顏也受了傷,若以后傅顏嫁給自己,不是也時時處于危險?
想到這些便想盡快去看看傅顏,又一時抽不得身,只臉色越發陰沉。
不一會齊品進到屋內,對顧宸耳語一番,顧宸點頭吩咐道,“既然有些線索,你便順著查下去。”
又看著傅亦,“傅大人,你與齊品一道去看看,能不能找著些其他東西。”
“微臣遵旨。”
待傅亦兩人離開,顧宸也不多做停留,揮手讓眾人散了,才起身往傅顏居住的小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