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程家姐妹 接連兩日被人懟到差點兒吐血,長平侯也遭不住了。
夏侯澈幾人成功讓他閉麥,但是也沒能讓他死了這條心。
他身為大夏朝堂一股中堅力量,必定要堅韌不拔,收拾舊山河,從頭越!
長平侯府,程太傅的書房外,他的嫡女程秀妍端著一杯參茶等在外面。
“啟稟大小姐,侯爺說了,誰也不見。”程太傅的小廝,歉然道。
程秀妍的臉上浮現出擔憂:“父親,還是沒有吃飯嗎?”
程秀妍長相清麗,氣質典雅,是典型的世家貴女。
清秀的鵝蛋臉,搭配兩道遠山眉,就是皺眉頭,都是好看的。
那小廝不自覺的流露出心疼之色,溫聲勸慰道:“大小姐回去吧,前半晌二小姐來,都被侯爺趕走了。侯爺不愿意對您發脾氣,才不見您的。”
聽到小廝這樣說,程秀妍的眉頭松了一些,溫聲道:“那麻煩你把這盞參茶給父親送進去吧!”
“大小姐客氣了,這是奴才該做的。”
為表孝心,這會子端著參茶的是程秀妍本人。
她的本意是要交給自己的丫鬟,讓丫鬟遞給那小廝的。
那小廝大概是怕參茶太燙,燙到這大小姐的柔夷之手,直接接了過去。
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程秀妍的一點指尖。
那小廝是個糙漢子,沒注意到這些。
再加上程秀妍飛快的縮了回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她。
程秀妍又溫聲叮囑了幾句,收獲小廝一臉感動與贊賞的表情,才轉身離開。
回到閨房,瞬間冷了臉色,漠然道:“去給我打一盆水來。”
“是,小姐。”
丫鬟打來一盆溫水,又備好從麗人閣買來的香皂護手霜,程秀妍仔仔細細的洗了一番。
那丫鬟不知道她為什么大白天洗手,還洗的那么用力,雖然她平日里也很愛干凈,還穿著白衣,但今天,似乎洗的格外用力。仿佛,那手上沾了什么臟東西。
丫鬟實在拗不過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小姐,您的手已經洗了很久了,再洗下去,您的手該破皮了。”
程秀妍淡淡道:“無事,不過是沾了一點兒臟東西。”
丫鬟看她冷著臉,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站在一邊,預備著伺候。
此時程秀妍的心里卻是戾氣深重,對剛剛被小廝碰到手指尖很是惱怒。
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怎么能讓那等下賤胚子觸碰?
真是晦氣!
不過更晦氣的,還是那個纏著太子殿下的鄉野村姑!
她已經知道父親生氣的原因,太子殿下聯合丞相府、寧王府在朝堂上把她父親懟了的對穿,揚言要履行婚約,娶那個從鄉下長大的矮子為太子妃。
這無異于在她,在長平侯府的臉上呼了一巴掌。
眾人皆知,京城世家貴女中,她是太子妃之位的熱門人選。
即便有那么一兩個能跟她相提并論的貴女,也不足為懼。
畢竟,如今他們長平侯府才是沈家倒臺后,崛起最快的世家,隱隱有大夏第一世家的勢頭。
太子殿下根基不深,勢力不穩,只要他不傻,就會選擇她長平侯府。
但誰想到,這長于鄉野的太子殿下,還真是個傻得。
放著她這世家貴女不選,竟然去選那土包矮子?
真是晦氣!
程秀妍心里想了很多,面上卻不顯。
長平侯已經在發怒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自己,讓長平侯知道她是能成大器的人。
父親雖然寵愛美色,但在大事面前,卻是唯利是圖,追名逐利的。
只要她有用,那對賤人母女再蹦跶,也越不過她!
平復了心中的怒氣,程秀妍又恢復了平日的一派淡然優雅的模樣。
“端出去吧!”
“是。”
她往手上擦著茉莉味道的護手霜,思索著,該怎樣去做,才能成功將這太子妃之位收入囊中。
從太子殿下這邊走顯然是走不通,先不提太子殿下這邊是否是真對那土包子感情深厚。單單就這婚約一條,那家人養大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履行婚約,也會被人唾棄。
那么,就只有一條路走得通。
就是讓那泥腿子自己認識到自己和太子殿下的差距,知難而退。有自知之明的退位讓賢,才是明智之舉。
不過這件事,卻不能她去做。
她是優雅的侯府嫡長女,京中出名的才女,怎么能做仗勢欺人的事呢?
這么想著,外面丫鬟來報。
“大小姐,二小姐來找您了。”
程秀妍勾唇一笑,這不,有人就送上門來了。
“讓她進來。”
“是。”
話落,一個身穿海棠紅衣裙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就跑了進來。
“大姐姐,大姐姐,你這丫鬟真討厭,每次我來都攔著我。”少女嬌俏明媚,微微嘟起嘴,更顯嬌憨。
程秀妍眼中飛速劃過一絲厭惡,隨即溫婉笑道:“你啊,還跟個孩子似的,跟一個丫鬟計較什么?”
這話說的藝術,但凡一個宅斗高手在旁邊,都能聽出來,這明面上說人家幼稚,實則卻是說她明明都是大姑娘了,還這么小肚雞腸。
往小了說,就是不懂事,孩子氣。往大了說,就是沒有容人之量,心胸狹窄。
不管是哪一點,都不是京城世家夫人選媳婦兒的標準。
這樣的性格,也就是個做妾室的料。
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多,程秀妍從小在這樣的教育下長大,給人在語言上挖坑,已經成了深入骨子里的習慣。
但程嬌妍的母親是姨娘,從小給她灌輸的教育,也是收攏男人心的那一套。
所以,這些正妻嫡女才能接觸到的話術,她根本就不知道。
這會子被人家說,她還以為程秀妍是作為長姐的寵溺,更加打蛇隨棍上的撅起了小嘴,做出小女兒家的姿態。
這要是被一個大直男看見,也許就吃了她這一套。
但她對面坐著的是程秀妍,一個心里厭惡她至極的女子。
看到她這姿態,直接惡心夠嗆。
索性,她想到一會兒要利用眼前人該干的事情,才勉強壓住內心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