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方遠站在一邊,不由的也是嘆了一聲,怎么跟他阿姨一模一樣,想著以前周蘭平也是過著這樣的日子,他心里就難過,想來,可能劉靚最是能感同身受的吧,畢竟差不多相同的經歷,都是曾今發生在她們身上過。
“我送你先是回去。”
方遠站在一邊,對著白香如說產,他打開了車門,到是沒有開自己的那一輛騷包的車了,車子送去修了,他現在也是沒有車,這開的還是他老子的車,還是那種最老土的,不過勝在很能裝東西,開的人到是一般,可是坐的人體驗感還不錯。
所以這就是有家世的男人,跟單身狗之間的區別了,有家世的男人,當然是想著家人,而單身狗只要顧著自己的就行。
方遠系好安全帶,將車往醫院那邊開 “你放心。”
方遠知道白香如在擔心什么?
“萌萌的事情,我會管到底的,她的醫藥費有我,以后等到她好了,我幫你找一份工作,還有員工宿舍,你以后也能自己養活得了你們母女。”
他都是將后面的事情想好了,他們在這里的那家珠寶公司也是要開業了,到時隨便的找一份工作給她,員工宿舍也是給一個單間,工資再是給高一些,怎么養不活自己的和女兒。
他阿姨當初不也都是這樣的過來的。
“謝謝。”
白香如不知道要說什么,也就只有這么一句的謝謝,謝字太輕,可是也是太重,她承受不了太多,可也卻非要承受。
而她現在也就只能說一個謝,可是她卻會用自己的后半輩子去還他,如果這輩子還不夠,那么下輩子,她當牛做馬的,也會報他的恩。
曾敘白將車開回到醫院里面,通過劉靚的關系,給白香如找了一個能睡覺的地方,不過白香如從來沒有去過,她通常都是在樓道那里將就一晚上,她不想離開醫院,也不想離女兒太遠。
方遠也都是由著她了,反正他現在也是沒有什么事,也是天天過來,都是管了這么久了,也不差這幾天,就是希望孩子能爭氣一些,也是讓他們等到奇跡的發生。
他們都是希望有奇跡,可是似乎這一次,幸運之神并沒有站在他們這邊,孩子的情況時好時壞,好不容易好轉了一些,也是讓他們跟著松了一口氣,結果沒有過多久,又是急劇的加壞,那孩子的情況也是越來越是糟糕了起來。
最后都是到了束手無策,無能為力的地步,而到了現在,其實孩子就連自主呼吸也都是難以維持了,這樣的病就連劉靚也是無可奈何。
除非她能將這孩子帶到那個地方去,或許還有一線的生機,只是這只是除非,事實上面,并不存在這種可能。
白香如穿著防菌服,走到重癥監護室里面,她小心的握住女兒的小手,明明這只小手還是暖的啊,明明都是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可是為什么醫生說,她的孩子,其實已經不在了。
劉靚將手放在孩子小腦袋上方,沉下去的氣,也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半分的漣漪。
“劉大夫,真的沒救了嗎?”
白香如問著劉靚,此時她整個人都是瘦到了脫形,身上的骨頭,也都是突了出來,就像是一個會行走的骷髏一般,就只有那雙眼睛,還有帶著那么一點的光亮,可是現在這些光亮也是要跟著消失了。
劉靚搖了搖頭,也是移開了自己的手,她突是想到了什么,從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放在了孩子的小手里面。
“如果你想,也是可以這樣的下去。”
劉靚并不逼白香如,雖然說,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孩子是不在了,可是她還有體溫,還有心跳,她也能說是活著的,這也能算是給白香如這個當媽媽,最后也是唯一的一點安慰了。
白香如跪在地上,將孩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感覺著女兒的體溫。
她的萌萌,還是活著的,她還想要多看看她,多守著她。
幾天后,劉靚正在自己的辦公定里面,整理著資料,可是一想起萌萌那孩子,心頭也像是堵著什么一般,異常的難受,其實不要說她,他們醫院里面的所有人,心中都是記掛著這個孩子,她還發現,曲醫生偷偷的背著人哭過了好幾回。
這是他花了八個小時,才是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孩子啊,卻是沒有想到,這八個小時,最后還是沒有救得回這孩子的命。
“叩叩…”
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請進。”
劉靚并沒有抬頭,繼續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
而門打開,一陣輕飄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劉靚抬起了臉,就見白香如走了過來,仍是很瘦的身體,比起以前更加的瘦了,她走了過來,也是坐在了劉靚面前。
劉靚走到一邊的飲水機前,倒了兩杯水,然后她將杯子放在了白香如面前,一杯放在了桌上。
“謝謝。”
白香如似乎最近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這兩個字,而除了這些,她什么話都是說不出來,她將自己的手指握在了杯子上,細細的感覺著杯子上方傳來的那種溫度,緩緩入指尖,卻是被擋在了心外.
“劉醫生,我的萌萌還活著嗎?”
她抬起了臉,那雙眼睛中的光亮,幾乎都是所剩的不多了。
“你可以當她活著。”
白香如問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劉靚跟她都是用著這樣的一種解釋。
你可以當她活著,哪怕她在醫學上面,已經被稱為死亡。
“我昨天夢到了她了。”
白香如輕輕撫著杯沿,指腹卻是有些微涼。
“她還是穿著她最愛的那條裙子,手中也是拿著一根棒棒糖,她一直都是對我笑著,就像以前一模一樣。”
“她說,媽媽,萌萌要走了,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不過萌萌會回來的,等到她再回來時,她會就會變成男孩子,這樣就一直的陪著媽媽,保護媽媽了。”
而說到此,白香如捂住自己的臉,眼淚卻是打濕了她的指縫。
“劉醫生,我知道,她其實已經不在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