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區別就是,其實我們可以找其他東西代替鞋襪。”劉勇想了想,走到一旁矮樹處,用手里的斧頭狠狠劈了幾下。
很快,一大片厚實的木片被劈了下來。
劉勇如炮制法又劈下一片厚實的木片,用斧頭將兩個木片簡單打磨一些后,想了想從自己的衣擺出撕下兩條細布條,將兩塊木片結結實實的幫在自己腳下。
綁好后試了試,雖也不太方便,總好過直接光腳走。
“這能行嗎?”毛子有些心動:“這不算違規嗎?會不會有別的處罰?”
劉勇搖頭:“應該不會,顧老大看得見我們,如果違規必然會和我們說的。”
“那我也試試?”
毛子三號隊那個拿了獨輪車的倒霉蛋。沒有工具不方便,就問劉勇借了斧子也給自己劈了兩片木片,打磨后還摘了幾片款葉墊在木板和腳背上才拿碎布條將木片綁起來。
劉勇看的忍不住嘲笑道:“你一大老爺們怎么這么矯情。”
“你不看看我的腳底都爛成什么樣了,能墊一點是一點,還有四圈半要走呢。”毛子一點都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甚至還有些后悔自己剛剛自己墊少了。
有了劉勇和毛子帶頭,其他人也很快有樣學樣的往自己腳底下幫木片。
猶豫了片刻,江平也往自己腳下綁好了木片,起身道:“我們要抓緊速度了,再耽擱下去不是辦法。”
眾人點頭認同,都走到這一步了,不拼一把都對不起自己前面遭的罪過。
又過來大半個時辰,余大保帶的一號隊已經跑完了第二圈,此刻正集中在第一個地方休整。而王小狗帶的二號隊則開始了第三圈進程。
江平帶領的三號隊伍則剛剛跑完第一圈,這時候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劉勇解開捆綁再腳底木片,按壓了下已經發麻發脹的雙腳,想了想干脆把外套脫下來,撕扯開來一分為二,將兩只腳都用衣服層層疊疊包裹起來。
又將原本木片削薄后再次捆上,這一回走起來試了試,無論柔軟度和靈活度都比一開始好了很多。
“行不行?”江平問。
劉勇點了點頭:“可以。”
“那就脫!”
江平做了決定,其他人聞言,也不猶豫,都開始脫衣服。
雖然已是深秋,山間時有冷風徐徐,不過他們幾人現在已經走出了一身汗,脫件衣服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幾人將雙腳從新包裹好后繼續往前走,果然比之前更松快了很多。
“現在開始跑起來!”江平瞇了瞇眼道:“我們還有機會。”
都是賭坊里混的兄弟,他們這幫人還從來沒有丟這么大的臉過,一下子便都被刺激起了血性來。
便是毛子這會兒也咬了咬牙道:“江哥說的對,我們還有機會。別讓那幫小子小看了。”
江平隊伍的人雖然沒有鞋襪又沒有吃飽占盡了劣勢,但就身高體能素質本身而言江平隊伍的幾個人基本能吊打其他兩支隊伍。
江平和劉勇就不用說了,幾乎就是這批人里武力值最高的兩個。毛子和另外三個人進賭坊幾年也跟著學過一段時間,體能還算不錯。此刻一旦解決了腳下的問題,加速跑起來速度還是不容小覷的。
至于獨立小車的解決辦法,前期江平隊也學了前兩支隊伍,用了輪流替換抗的辦法。
到了這會兒,江平卻是選擇主動把小車抗在了肩上。
當初手賤選了獨立小車的毛子有些欲言又止。江平卻道:“我的體力比你們都好,你們只要跟緊了別托我后腿就好。”
“他娘的!老子拼了!”毛子發了狠,咬牙往前沖去。
人的潛力就像一座山,山有頂峰,但想要知道頂峰到底有多高,就得不斷的往上攀爬。
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在山腳下徘徊,連上山的路在哪一條都沒有找到。
有些人天賦異稟找到了適合自己得上山路,卻努力了一輩子也只是爬到半山腰,但至少也沿路得風景也是旁人可遇不可求得。
今天得開始對于這群正在努力奔跑著得兄弟們來說,或許就是一塊尋找上山之路得探路石。
每多一份汗水,就是多一份可能。
顧七望著遠處拼命奔跑得眾人,微微揚起來嘴角。
江平毛子余大保這些人雖然有很多很多得不足,但又有什么關系呢。
凡人得努力,不就是要拼盡全力得開始嗎?
哪怕滿身鮮血,只要有一口氣在也要挺直腰板,絕不會對命運跪地求饒。
這是他們得開始,也是她得開始。
向前跑吧!迎著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受得到?
“大保哥!江哥毛哥他們是瘋了嗎?!”
看著用衣服包著雙腳扛著獨輪車瘋狂往前跑得江平和緊跟著江平一步都不錯開的劉勇毛子等人,還在原地休整得余大保和邢浩幾人目瞪口呆。
“你小子年紀小,不知道江平哥當年在鎮上的威名。”
余大保說著,神色敬佩:“聽說當初你江平哥初到鎮上時惹上了個偷子,一路追著那偷子進了人老窩,那是個鎮上有些名頭的貫偷,一窩七八個人,都帶著家伙什。
江哥當時年輕氣盛,加上有些功夫底子,被偷了東西不服氣,就一個人和那七八人的偷子打了起來。
江哥雖然能打,可是雙拳難敵眾手,很快就被打的渾身是血,不過就是這樣,你江平哥也把一半的偷子都干趴下了。”
“那后來呢?”邢浩問。
年輕小子沒有不愛聽這些道上傳聞的,更何況熱血沸騰的故事主角還是身邊人,難免好奇。
“后來就遇上了咱們柳老大。柳老大那時候也剛帶著兩個黑鷹幫的兄弟來到咱們何松鎮,黑鷹賭坊都還沒開起來。
柳老大見你江平哥以一敵眾,膽氣足,身手也好,夠血性,就讓人把你江平哥救下來。
后頭柳老大在鎮上開了黑鷹賭坊,你江平哥也就跟著進了賭坊里做事。”
“怪不得,江平哥之前那么不服氣顧老大。原來是因為這個?”邢浩有些了然。
余大保點點頭:“要說柳老大要走,咱們賭坊所有人里誰的心里最難受,肯定是你江平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