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你想謀反么?
“話雖如此....”可您如今身居禮部尚書，是結結實實的正三品；今日卻穿著二品大員的朝服，這的確不合規矩。
似洞悉了姚正陽后面要說的話，蘇易不急不徐的接著開口“先帝在時，老夫官至尚書令，實至名歸；蕭玉海上位之后，以莫須有的罪名、貶了老夫的官、降了老夫的職,如今多年過去、朝廷始終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老夫當年有罪；那么根據爍朝律令、第七十七條疑罪從無的條例、老夫無罪！”
“既無罪，那么老夫今日這身朝服自然就合規矩。”
無罪便代表朝廷所安插在他身上的罪名不成立。
如今罪名既然都不成立了、那么根據那個不成立的罪名、而貶他官職的命令自然也就作不得數。
所以他的職位、應該還是當年那個響當當的尚書令；而不是這近二十年來一直‘默默無聞’的禮部尚書。
蘇易此番話語說的鏗鏘有力。
不僅當眾叫了蕭玉海的名諱、還自主判了自己無罪，如此猖狂的模樣，可謂是大逆不道。
這還是眾人心中那個循規蹈矩，從不逾越半分的蘇易、蘇大人么？
蘇易此番不僅鎮住了姚正陽，更是驚得一眾圍剿他的羽林衛、險些沒能拿穩手中的長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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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原本在爍朝的地位就舉足輕重，多年來雖然受了不少輕漫；卻及少有人去置喙他對爍朝的貢獻；因此別看他掛了近二十年禮部尚書的文職，卻從來沒有人敢真正的去欺他，辱他。
眼見著氣氛逐漸僵化,一道略顯粗狂的聲音從一眾羽林衛身后傳來。
“說的好！”
短短三個字、姚正陽雖尚未回頭、但僅憑這一道聲音、便已讓他的身子忍不住緊繃了起來。
他在心中咬牙切齒的叫了來人的名諱：程...遠...！
蘇易聽到程遠的聲音后，捧著匣子的手忍不住送了幾許。
然面上卻是不顯，張口便是一句輕諷。
“上了年紀就趕緊服老、趁早交權給年輕人；別再折騰你那一把老骨頭了，回頭散了架可就太難看了。”
此番蘇易以上了年紀暗諷程遠來的太慢，然程遠聽后卻是呵呵一笑并不氣惱。
“你一個文縐縐的書生都還沒服老，老夫怎么能就此服輸；跟你斗了半輩子，輸了你半輩子，閉眼之前你總得讓我贏一次。”
說話的功夫，程遠越過一眾羽林衛輕而易舉的來到了蘇易面前。
他望著階梯上那個‘決裂多年’的老友，瞧著他兩鬢生出的華發，程遠不由得在心中感嘆，真是時光已逝。
不過...
看蘇易不爽這么多年，他還是穿著尚書令這身朝服時讓人覺得舒服！
隨著程遠的走進，原本圍截蘇易的一眾羽林衛、被程遠帶來的昌平軍粗暴的分開成了兩撥。
原本是蘇易以一敵眾的局面，因為程遠的到來、瞬間變為了兩方人馬對峙的場景。
羽林衛和昌平軍的將士們、眼中都帶著濃濃的敵意，只要他們各自的領頭人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立即將手中的武器揮向對方。
這個局面的扭轉，發生在瞬息之間；姚正陽的面色變得十分難堪。
他死死的盯著程遠、眼中強壓下去的恨意,怎么也遮不住。
“程大將軍，私自調兵、你是想謀反么？”
被姚正陽的聲音打斷，程遠暫時放棄了跟蘇易敘敘舊的想法。
他轉身看向姚正陽的方向，當他看到對方眼中顯現出的敵意時，程遠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這人是誰？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隨即姚正陽的臉，和他腦海中另外一張面孔緩緩重疊。
程遠想起了他是誰，見姚正陽如此恨著自己，程遠明白自己多說什么都是借口，索性也懶得為自己辯解。
左右之后也不能和平共處，他也懶得與之虛與委蛇，張口便是一句嘲諷。
“姚統領可真是出了一個好主意；不過可惜、今日昌平軍進城是為了清君側、除奸邪，可沒那造反的功夫。”
程遠說完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嗤笑。
那番話再加上這身輕笑，無疑激怒了姚正陽。
皇上再中宮好好坐著呢，盛京城內也是一片祥和；清哪門子的君側，除哪門子的奸邪。
以他所見，你程遠才是最大的奸邪！
思及此，姚正陽直接一聲令下“來人，將亂臣賊子蘇易、程遠拿下！”
話音剛落，羽林衛立即揮舞著手中的長戟進入了戰斗狀態，昌平軍這邊立即做出了防御的姿態，隨時準備抵御他們的進攻。
一場混戰一觸即發。
這時，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揮著長劍殺進了戰局；他跳進人群揮舞著手中的利劍，一劍斬下立即斬斷了羽林衛手中的數把長戟。
長戟箭頭被毀，那幾名拿著棍的羽林衛心頭巨震。
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覷，方才這一劍若是斬在了他們身上...
其后果不堪設想！
姚正陽那邊則一眼便看出，揮劍斬戟之人正是程遠的嫡子程言。
他先是被程遠出言譏諷，眼下又被程言揮劍滅了威風。
這讓他如何能忍得，昨晚未來得及實施的想法，再度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姚正陽伸手拔出掛在腰間的佩劍、丟開劍鞘，足下一躍來到程言面前。
“讓本將來會會你。”
說罷姚正陽沒有絲毫猶豫的、徑直向程言攻過去。
見姚正陽氣勢如虹的模樣，程言忍不住握緊了手中長劍的劍柄。
能在皇宮中做到統領職之位，想必武功定是不俗的 姚正陽一計強勢劈砍、程言反手直接；兩人之間的力量懸殊并不是很大，但程言好歹比他年輕不少，長久下去姚正陽必然不敵。
因此當程言接下之后，姚正陽沒有任何猶豫的立即改變了手中的招式。
兩人你來我往的對了數十劍。
程言雖然一直沒占上風，姚正陽卻也沒討到任何甜頭。
有一擊對上，姚正陽借著程言的力后退了好幾步。
他穩住身形后，看向程言言語間十分的不滿。
“一味的只會防守，算什么本事？”
這話卻是將一旁的程遠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