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 莫宵:我覺得,我好像錯了
但莫宵今日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過虞凰，他抱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再次問了虞凰一遍：“你覺得，上古時代的神相師，為什么會突然隕落？甚至在他們隕落后，三千世界有關他們存在旳記錄都變得少之又少？”
見莫宵執意要聽個答案，自知道逃不過，虞凰只能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她道：“我認為，在神相師之上，還存在著一個不為凡人所知的強者。這個人，也是導致上是神相師們紛紛隕落的罪魁禍首。”
聯想到昆侖玉金羽圣靈他們隕落后，紛紛摧毀中央塔，斬斷與三千世界聯系的做法，虞凰認為自己的分析極有可能是對的。
莫宵眼神滿意地看了眼虞凰，他說：“不愧是我看中的接班人。”莫宵盯著昏暗燈光前那團能量狂暴的深淵巨眼，他說：“金羽圣靈摧毀中央塔，明顯是在躲避著那個人。”
“同理，昆侖神相師也是。”
莫宵松開手里的燈，那個玻璃瓶子當即垂直墜落，砸在虞凰的腳尖前，發出了破碎的聲音。
失去了玻璃罩的封印，那只螢火蟲立馬扇動翅膀飛了起來，可它剛顫顫巍巍地飛了幾毫米，就被縈繞在虞凰他們身旁的那股力量拽進了深淵巨眼。
眼睜睜望著螢火蟲與那些靈力體一起被深淵巨眼所吞噬，虞凰嘴唇微張，表情有些凝重。
死的明明是螢火蟲，可她卻產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這時，虞凰聽見莫宵低聲嘆道：“阿凰，那個‘東西’正在通過深淵巨眼吞噬這個世界上的靈力，待靈力被吞噬干凈，你說他會做什么？”
虞凰不敢深想這個問題。
但莫宵又耐心地問了一遍：“說說，你認為他想做什么？”
虞凰驚疑不定地說道：“義父，你認為，那個‘東西’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吃掉圣靈大陸嗎？”
“吃掉生靈大陸么？”莫宵垂眸盯著深淵巨眼中的能量風暴，卻又不說話了。
虞凰以為莫宵沒有聽見她的回答。
他們在深淵巨眼的旁邊沉默的站了很久，莫宵終于開口說話了，他說：“多年前，我便感應到大陸有一場滅世之災，但我以為金羽圣靈就是那場災難的創造者。”
“但現在我覺得，我錯了。”莫宵望著前方那道詭譎而恐怖的深淵巨眼，感受到那巨眼深處傳來的，連他都感到無法承受的毀滅力量，他低聲呢喃道：“那個躲在金羽圣靈背后的人，他或許才是真正為生靈大陸帶來災難的人。”
一個占卜師的直覺，并非單純的直覺，那就是預知之力。
莫宵預知到大陸真正的危機要來了！
“若坐以待斃，那我們都會死。將最有潛力的天才種子送到上世界，大陸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莫宵用力按住虞凰的肩膀，悲嘆道：“阿凰，你們必須踏著眾師的肩膀飛往大世界，這是你們的榮耀，也是戴在你們身上的枷鎖。”
榮耀。
枷鎖。
這四個字，沉沉的壓在虞凰的胸腔，令她胸悶氣短。
“走吧。”
莫宵轉身沿著原路返回。
虞凰回過神來，趕緊追了上去。
待他們返回原始森林時，虞凰才發現天已經漆黑了，她低頭看了眼腕表，發現此時已是深夜三點鐘了。
他們竟然在這深淵裂縫中耗費了11個小時。
像來時那樣，莫宵直接拉著虞凰用瞬移的方式返回了幻碧洲，回到了妖獸學院的走廊上。
兩人默契地離開教學樓，穿過學校的操場，剛走到學院大門口，虞凰便看見了站在門外等著她的盛驍。
他穿一件黑色高領毛衣，搭配一件版型挺括的煙灰色大衣，修長的一節脖頸微微彎著，背對著虞凰他們站著，那姿勢像是在...抽煙。
莫宵見盛驍來接虞凰了，他說：“我先走了。”
莫宵走后，虞凰對盛驍頷首喊道：“驍哥。”
聽見虞凰的聲音，盛驍立馬轉過身來。
他的手里，的確捏著一支煙。但不是尋常的尼古丁香煙，而是盛夫人為他特意配制的安魂藥物。
虞凰很久沒見盛驍抽過這東西了。
他只有心里極度不安，感到心慌的時候，才會抽幾口。
盛驍看到虞凰跟莫宵時，他的眼里明顯閃過一抹欣喜之色。他折斷了安魂香煙，將剩下的那一半放進口袋，接著大步走向虞凰，垂眸望著她，語氣難掩驚慌：“你之前去哪里了？”
虞凰正要回答，就聽到手機響了。
見來電人是殷容，虞凰沖盛驍比了個稍等的手勢，這才接了電話。“殷容。”
“族長！”殷容語氣有些急切，像是在擔心什么。她語氣關切地問道：“族長，你到底去哪里了？之前盛少主給我打電話，說你跟大國師都不見了，害得我們好一陣擔心。”
“你到底去哪里了？”
虞凰聽見電話里殷容的質問，下意識朝盛驍看了一眼。
對上盛驍那雙看似沉默無聲，眸底深處卻藏著些許不安跟擔憂，虞凰這才明白盛驍剛才為何會站在校門口抽煙。
“沒事了。”沖殷容說了聲沒事，虞凰掛斷電話，然后握住盛驍的手，問他：“驍哥，你以為我出事了？”
感受到從虞凰指尖傳過來的溫度，盛驍那顆一直慌亂不安的心，這才慢慢落回實處。
他說：“我以為...”盛驍嗓子突然嘶啞了，他難過地說道：“我以為你消失了。”
“消失？”虞凰不理解盛驍為何會這樣想。
她消失也不過才11個小時，盛驍為什么這么緊張？
“父親跟我說了。”盛驍見虞凰表情有些困惑，便補充說道：“深淵裂縫出現異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聞言，虞凰總算是理解了盛驍的意思，“你以為，我的消失跟深淵裂縫有關？”
盛驍當真點了點頭，承認了。
“我沒事。”虞凰握著盛驍的手，他們一邊往酒店的方向走，一邊說今天發生的事。
等回到酒店，虞凰看到了盛央跟盛凌豐夫婦。
幻碧洲氣候較冷，中秋季節，夜晚氣溫已經降至五六度。徹底出落成大姑娘的盛央，身高已經169了，她穿著黑色長靴，黑色長褲，緊身毛衣外面還披了一件白色鹿皮短外套。
饒是如此，她還是凍得鼻子微紅。
盛凌豐夫婦則手挽著手，站在盛央的斜后方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