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呀?”
花壇,墻角種了幾棵花樹,石子鋪就的小路延伸到大殿前,忽然,殿門打開,一位年邁的宮人從門內出來,見到院子里的眾人頓時驚了:“主子!”
他扔下掃把,驚喜地跑到李君越面前:“主子,您怎么回來了?”
一雙略帶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李君越,見他面色紅潤,神態安然,不像被欺負過的樣子,頓時喜極而泣:“好好好。”
“李子叔。”
李君越上前將人攙扶住,笑著道:“不要擔心,我很好。”
倆人便旁若無人地開始敘起了舊,明明李君越只是離開了四天,卻好似離開了幾十年。
李君越看向大殿:“我這次回來,是帶你們走的,小盒子他們呢?”
“走?”
李子叔抬頭,這才發現主子后邊還跟著一位百無聊賴的女主子,連忙跪地:“奴該死,奴見過女君。”
“起吧,其他人呢?”
西禾耳朵尖,并沒有聽到大殿內還有其他人聲。
“回女君,主子,其他人…都走了。”李子叔聲音艱澀。
這宮內趨炎附勢者眾多,宮內的人一見主子走了,也料想那江家不是什么好地方,等李君越一嫁人,立刻報包袱款款地另謀高就了。
李君越愣了一下,點頭:“那就有勞李子叔去收拾東西了。”
他臨走前雖說了會回來帶他們走,不過既然他們有自己的路子,那他也不會勉強。
李子叔立刻開心地去收拾東西了。
西禾摸摸鼻子,莫名覺得這又是自己的鍋,只好轉移話題:“方便進去看看么?”
李君越點點頭,帶著西禾進去。
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成婚那日該搬走的東西都搬走了,如今整個大殿非常空曠,太陽的光輝撒進來,掀起一陣陣小塵埃。
倆人轉了會,有宮人來報陛下已下朝,二人便去了勤政殿。
臨走前,李君越回頭看了宮殿一眼,日后他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勤政殿,
女皇正坐在那批改奏折,聽見聲音抬起笑臉:“安兒來了?”
西禾二人立刻跪拜:“兒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快起,一家人客氣什么?”
女皇起身親自扶起西禾二人,先是夸贊了兒子一番,又教導他以后要做好一位正君,為江家開枝散葉,然后便拉著西禾說話。
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理,女皇大為驚訝:“沒想到安兒有如此大才。”
一不小心說禿嚕嘴的西禾:“…”
“哪里,哪里,我就是喜歡看雜書。”
她掩飾性地笑了笑,話題一轉,轉而說起了五皇子的事,她嘴里不留德,幾乎把五皇子描述成了對陌生女郎投懷送抱的郎君,毫無羞恥之心,女皇聽完臉都黑了。
“安兒放心,回頭朕定要讓他父君多教育他。”
西禾點點頭,非常大氣地擺擺手:“陛下金口玉言,我自然相信陛下。”
女皇:“…”
李君越暗中掐了下西禾的胳膊,示意她悠著點說話,西禾回掐他一把,她這是按照原主的性子行事好么。
太過謹慎小心,不惹人懷疑才怪。
二人你來我往,好似打情罵俏,女皇嘴角帶著笑,眸光卻不由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