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捐獻者確定會來,我們會盡快準備安排孩子進移植倉。”李主任答。“我今天馬上把人帶來醫院。”張立說,再次追問,“李主任,我找人打聽過了,說是不如抽她姑姑的骨髓。什么外周血干細胞移植,說是里頭造血干細胞太少了,會讓我兒子移植容易失敗容易復發的。我兒子的身體差成這樣了,經受不住折騰的。”“這個吧——”李主任琢磨琢磨。這年代,暫時未有謝婉瑩說的造血干細胞更好的多方研究結果面世。天啊,被那個一根筋的說中了。沈熙菲著急,再推黃蓓蓓:你上去說,我不想在謝婉瑩面前再丟當醫生的面子了。黃蓓蓓的面色青青的,快變成死人臉。在當醫生的良心和如果得罪主任能不能畢業的前途之間,她必須做出二選一的抉擇。章小蕙轉過臉去,咬了咬嘴巴。想要做到謝婉瑩那種一根筋在哪兒都敢說話,該有多難,現在可以見到。“我,我打電話給她吧。”黃蓓蓓認輸,舉手投降了,掏出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機準備打電話給謝婉瑩。“你真是丟臉丟臉。”沈熙菲沖著她破口大罵。聽到了她們這三人的動靜,李主任轉過頭來,皺個眉:“怎么回事?”居然敢在走廊里當著家屬的面吵嘴。“主任。”章小蕙張了張嘴巴,“恐,恐怕這事情,不能,不能捐——”“你說什么?”張立先把她的話斷了,回頭質問李主任,“這些人是什么人。”“醫學生。”李主任安撫家屬說。“是醫學生,對了。”張立雙手叉腰,怒氣洶洶道,“之前我兒子在另一家醫院差點被人害死,正是個醫學生干的。我已經把她投訴了。她那樣的人不可以當醫生。”張薇媽媽不吭氣。當初謝婉瑩救了張家奶奶的命時,讓她快沒法在張家待下去。被張立的指到的黃蓓蓓她們三個,身體一個哆嗦,瑟瑟發抖。黃蓓蓓的手機通了,對面的謝婉瑩聽見了情況,道:“我馬上趕來,師姐。”一根筋謝婉瑩在這個節骨眼說要沖過來自己撞槍口。黃蓓蓓滿臉爆汗如雨。咚咚咚,本要趕去首兒上最后一天班的謝婉瑩,從公交車站點折回去沖去國協住院部。一路跑,先發條短信給潘同學讓其幫忙給她請下假。潘同學電話來了,謝婉瑩沒時間接聽,是跑進了國協血液科。黃蓓蓓她們三見到她的身影真出現的一刻,直接傻掉了。“你是誰?”李主任轉頭望到她走來,問。“李主任,我是外科實習生。我叫謝婉瑩,剛好在首兒實習。知道這家人的實際情況,有些事情必須向你匯報下。”謝婉瑩道。黃蓓蓓她們三瞬間被折服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口吐字句條理清晰簡明概要,沒幾個人能做到的。李主任在思考她的話。張立反應過來了,搶先惡人先告狀了:“李主任,是她這個人了,在另一家醫院要害死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