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醫生跑上來了,問她:“傷者什么情況?”
“估計是急性腦疝。”謝婉瑩向老師報告,摸出身上攜帶的手電筒檢查患者兩側瞳孔。
黑黑的夜中,醫生手電筒微弱旳光若是只能破開一點陰霾沒法照亮出希望的亮光。
掃視兩遍后,謝婉瑩確定,患者的瞳孔散大了,對光反射沒有,這是最恐怖的腦干大出血腦死亡?
一陣冷風涼颼颼地刮過謝婉瑩的心底。
傷者這個情況比當時的徐姐慘多了,應是沒救了。
和胡醫生剛說的那樣,她和宋醫生的能力有時候如同宣告死神來了的號角,有可能最終只是無能為力。
不,她要拼到最后一步,這是她重生的意義。
謝婉瑩的手放到了孕婦的肚子上,感應著里頭的小生命波動。剛拉開車門時,她是親眼見著這孩子媽媽的雙手不忘在最后關頭作出抱著自己肚子的姿勢,是想保護孩子。
“重型顱腦損傷,是車禍,八成身上有其它傷,麻煩了。”胡醫生聽她匯報孕婦和胎兒的情況,很快做出和她一致的判斷,說,“現階段只能送最近醫院看有沒有法子救孩子了。”
此刻非常需要輛車。
急救車沒來,警車來了。交警同志總是像天神第一時間出現在車禍現場。
咻咻咻的警笛聲破開了夜空的寂靜。離事發地最近的巡邏交警接到110平臺通知后,搶先抵達,時間總共只有幾分鐘。
面包車司機自己爬出車外坐在空地上,聽見車來了喊道:“有醫生在嗎?我受傷了。”
交警問都不用問,只需聞到面包車司機渾身的酒氣味兒都知道這場車禍誰是肇事者了,對面包車司機說:“你好好呆著,別亂跑。等會兒救護車來把你拉走,檢查完沒事順便帶你進局子。”
聽到警察這話,面包車司機閉住了自己嘴巴。
交警趕到灰色小轎車旁協助其他人救人。
有交警幫忙,男司機的腳終于從被卡住的皮鞋里頭拔出來。由于拔出來的左腳腳踝有點兒腫,男司機走路時腳一瘸一拐的,期間不停地向周圍人求助:“救救我老婆。”
“救護車呢?”胡醫生詢問在場的交警有沒有聽見救護車輛何時抵達的信息。
“我們的車離得近,所以來的快。”交警同志處理過太多車禍現場,對這種事情太有經驗了,給他們幾個人打個預防針,“等救護車到的時間不好說的。”
沒半小時一小時以上肯定等不到救護車。這里是遠郊,不知道120能從哪兒派到救護車過來。
“那不行,病人必須趕緊送醫院,等幾個小時來不及的。”胡醫生拍拍大腿急道。
終于走過來了的沈熙菲,望見胡醫生這幅急到要吼人的樣子,傻住:不是聽說胡醫生和其他醫生不一樣嗎?
“這樣,傷者坐我們的警車去醫院行不行?”交警犀利的目光已經判斷出她們幾個的職業,問,“你們是醫生?”
“是,我是北都三的醫生。”胡醫生表明自己身份。
謝婉瑩給傷者做完初步檢查,轉頭再向胡醫生報告:“胡老師,抓緊時間送患者上警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