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永哲望了眼謝同學,目光里閃出抹灰亮光,額頭即刻冒出絲冷汗。
終于明白謝同學之前那句車挪一點都是希望的冷笑話是什么意思了:是準備抬病人跑路吧。
全班男生怕死謝同學的冷笑話是有道理的。經歷過這次以后,他相信自己以后一樣會怕到要死。
謝婉瑩保持住鎮定,其實想告訴同學:她的冷笑話尚好,沒張大佬的毒舌可怕。
胡同路,注定是窄的。
救護車開到半路過不去。其它車輛不開到這里來,是全知道這里路段太窄車子別想通過。。
后頭跟來的家屬私家車跟救護車一塊停下。眼見救護車不動了,家屬下車急到想冒火了。緊接在見到醫務人員把病人的移動床放下車時,才領悟到醫務人員沒放棄過救人。
“我們來幫忙。”二話不說,家屬跟著棄車,通通跑下來幫助醫務人員推車床了。
胡同路表面是小石頭,崎嶇不平,車床在上面走要顛簸,這對要出血的病人而言不友好。只能不把車輪子放到地面上推,大家共同抬起擔架床送患者去醫院。倘若不是人多力量大,真是做不到。
家屬三個人負責抬擔架后頭,耿永哲和司機到前面抬擔架頭。謝婉瑩和護士站在中間繼續給患者固定腹部壓力。
所有人一路狂奔。患者老公呼叫自己媳婦:“老婆,努力點,支撐住,我和寶寶在等你。”
或許是聽見老公鼓勵的聲音,患者的眼皮睜動了動。
患者的爸媽見著是要掉眼淚了:自己女兒現在是在生死關頭。
產婦生孩子一半身體躺棺材不是假的。
一群人拼盡全力抬著擔架車奔跑十幾分鐘路,沖出胡同口。
前面矗立的醫院白色大樓,讓所有人如同見到了曙光,不由加快腳下的速度百米沖刺。
跑進急診科,大聲喊這里的醫務人員:“來病人了!”
方澤醫院急診科的人是被他們沖進來的樣子嚇到了。
只見他們全部人臉上冒著大汗,大冬天里臉紅紅的如同喝高了酒似的,一瞬間讓人誤以為是要來打架的。
“找神經外科翟運升主任,我和他打電話說好的。”患者老公邊喘氣,邊第一時間報出自己約好的醫生名字。
急診護士立馬電話通知自己醫院神經外科。
沒過兩分鐘,從樓梯口跑下來兩名男醫生,一前一后大步流星。
走在前頭的醫生年紀四十出頭,個頭高,若打籃球的,眉目俊朗,面部線條不能說太嚴肅,比較溫和。后面跟班的年輕醫生二十多歲,身高較領導矮些但是也不算矮,戴眼鏡斯斯文文。
定睛點看,會發現兩名醫生在白大褂里頭著裝手術室的刷手服,頭發上包裹手術室帽子。這些說明這邊的醫生早做好一切準備只等待患者到。
見到接應的醫生是負責任的醫生,謝婉瑩心頭松一口氣,想著終于沒有重蹈覆轍宣伍那一幕。
“翟主任。”患者老公眼紅紅走到翟運升面前,不意外兩眼仿佛望著救命的天神,“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媳婦。她剛生下我們兩個人可愛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