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今晚這個成功的操作,沒有這兩個人搭伙,可能是做不出來。
引流管陸續排出淤阻的血塊等,操作的醫生和所有旁觀的人總算可以擦把汗了。
耿凌飛和范蕓蕓始終不敢動,挺挺地站著。從第一個老師何光佑一來,他們知道的。沒叫何老師是因為何老師不讓他們喊,怕驚擾到現場醫生操作。
之后,他們眼睜睜看著陶智杰來了,看到曹勇來了,看見了后面隨之而來的其他人。
不止朱會蒼,后面進來的人更是悄無聲息,開門無聲,關門無聲,致使朱會蒼他們同樣未察覺到。
沒有一位老師,沒有一位大佬允許他們兩只小菜鳥開聲,明顯是想偷偷摸摸觀看人家操作。范蕓蕓和耿凌飛突然意識到:前輩們是最賊的。
提醒不了謝師姐,范蕓蕓自認馬屁精也毫無辦法了,只能看看天花板了。
終于是,宋學霖脫掉手套時抬個頭。
對面黑壓壓站的一片人群,好比舞臺下的觀眾席在瞧著他上演馬戲似的。
他是真吃了一驚。
國協的前輩比起北都的貌似更賊兮兮的,做到讓他毫無所覺。
站在他對面的謝婉瑩注意到了他異常的神色,心一緊,不回頭看了。
謝醫生聰明,不回頭。宋學霖捕捉到她的神級反應,眸子里劃過道光,早知道他也不抬頭了,權當做不知道。
“你們兩個!”何光佑等他們完事做聲了,不給他們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意圖糊弄過去的機會。
被叫的兩人只得應聲:“是。”
要被前輩叫到辦公室里問詢了。
“還有你們——”何光佑沒有放過旁邊那兩名見習和實習的。
范蕓蕓的眼皮哆嗦哆嗦,感覺到了所有前輩鎖住她那只手的視線。
他們四個跟隨肝膽外的老師走去辦公室了,一路穿過室內的人群,大約數一下,最少擠了一二十個大佬進來。
等他們離開后,這些老師一個個沒走,是全在患者身邊繼續研究剛才兩個年輕醫生的操作。
趙華明幾位老教授戴著老花眼鏡使勁兒瞅著那條引流管了,好像要和謝婉瑩宋學霖一樣化身為透視眼。
不會兒聽見這些老前輩的聲音說:
“這個,是很神奇了。”
“一般2毫升這點水量慢慢一筒一筒打入的話,沖不動,會被擋住直接流出來的。”
“說明里頭這個管道是有點曲折的,水可以積累在一個地方進行灌沖,具體可以看看ct片。”
“ct片哪能照出微細的角度。”
“哪怕照出了,要能處理得當,我看之前的醫生肯定是辦不到。”
“這個是轉院的病人吧。”
“肯定是,我們科的醫生才不可能這樣放置引流管。”
再次說明外科醫生是真有技術門檻的,有些技術門檻甚至是只可意會沒法言傳身教。
謝婉瑩他們幾個來到辦公室里頭。
何光佑關上門后,指著他們四個教育道:“明知道這個病人是什么病人,你們是不是該先打個報告給陶老師?你們真認為你們自己能處理完這個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