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兆偉他們四個人一想,心理平衡了,一塊又指了指她:“瑩瑩,我們明白了,你這是要你老師收拾你。”
“不是的。”謝婉瑩剛辯解完這句,見譚老師要走到面前了,先收住嘴。
幾個同學急忙走開,都清楚她老師有多可怕。
從她幾個同學中間和她面前擦過,譚克林老樣子任誰也看不出他究竟有沒有瞅人,徑直快步如飛進了手術間去了。
不會兒,孫玉波咚咚咚疾跑了過來,對學生急瞪一眼:“你不趕緊洗手?不是嫌老師對你不嚴嗎?”
看來醫教科的指示下到了每個老師手里了,她也不例外。謝婉瑩調整調整呼吸,回身洗好手,走進手術間里頭。
幫孫老師給病人消完毒鋪單。穿好手術衣,剛要站在以前的二助位置,走回手術臺邊發現二助被人占了。
“你站這邊。”譚克林道,老神在在地占著二助的位置,留出一助的空位。
忽然間被老師提拔到一助了,要是以往的情況,謝婉瑩會很高興的,只是今天這個狀況完全叫她高興不起來了。
老師指示,她只能站在了一助上,抬眼望望對面的小孫老師。
孫玉波的腦門一層層比學生先冒起汗了,他有種直覺,今天最慘的恐怕不是學生而是他。
作為二助,譚克林拿了只拉鉤,另一只手在護士的器械盤里熟練地抓了把止血鉗上手。
另兩人一瞅:教鞭來了。
“開始吧。”譚克林下令。
手術開始。
緊接下來,主刀和一助見證了有史以來最“嘮叨”的二助。
“打結的速度再快點。病人都出血了你不打快點?”
“讓你切,你畏畏縮縮做什么?你不切你當外科醫生?”
“讓你打結快,你這個手姿勢變來變去做什么?誰允許你變的?一個一個給我標準姿勢去做。”
“啪。”
“快,再快點!”
“你眼睛看哪里去了?”
“你這叫做一助嗎?你和我說,你這能叫做一助嗎?看都沒看主刀下一步想做什么?”
手術間這個恐怖的氣氛,讓兩個護士直接從頭到尾裝眼瞎和啞巴。麻醉師貓哪兒去了。
“啪。”
教鞭又來了。
“你這只手,這只手的手腕往下低了,要放哪了?”
熱汗淋漓,孫玉波的腦門上汗雨直下,雙眼受不了了,瞪著對面的一助:小謝同學,你好樣的,把這個可怕的男人徹底惹毛了。最可怕的是,我怎么被你拉下水了。
謝婉瑩用心埋頭做事,雖然心頭一陣一陣撲通跳,因為時不時旁邊老師的教鞭又來了。
“給我這里打結。”二助手里的吸引器頭也變成了教鞭,指導主刀和一助趕緊干活。
被指導的年輕醫生和實習生,手指飛快飛快地打結,打到指關節宛如要抽筋了。
墻上的時鐘一秒一秒掃過,安靜到只能聽見主刀和一助熱呼呼的呼吸聲。
打完結,謝婉瑩接過護士遞來的線剪,穩下神。
“你停頓什么?這樣看不清了嗎?”
接到老師的訓,謝婉瑩不吱聲,只加快手里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