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若是那些普通的小蛇小魚都有蛻變為人的修為了,那神通該是何等強大?還用得著等某個柔弱書生幼稚小孩兒去救?
枔靖手下最厲害的鐘淼現在也只有能蛻變一半人形呢,人家那司水的神通便能調節大半個國家風調雨順。
總之,天庭因為那真君仙體消散的事件發生震動,并因此分成兩個派系。
一邊就是以靈真上君為代表,另一邊則是以真谷上神為代表…也就是當初引導枔靖進入神鬼世界的大能。
但是真谷屬于戰神,常年在戰場上,哪有那么多閑工夫跟那些沒事干神仙掰扯,所以落了下風。
這次靈真上君親自下界,除了只有他的功德能量勉強配得上“土地公神位”的原因外,另方面也是因為真谷上神。
他們當然不想枔靖崛起,那就意味著真谷一支的崛起,勢必要壓過他們…
…往事如煙,靈真上君此刻只剩下嘆息。
雖說他心中仍舊不會相信,他只是救了幾個人而已,且與那些人也沒有更多的交集了,那些人又怎么會影響到他的功德?
但是每時每刻減少的功德能量卻是實打實的,他已經掉落一個大境,從天靈級落回地靈級,而且這個速度還在加快。
他是真的有些急了,不管怎樣,還是先去看看他救下的那些人,如果真如他們說的是那些人連累他,那就看看他們究竟怎樣連累的他吧。
靈真勾著腰,原本的鶴發童顏般潤澤的皮膚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起了褶子,其實這與他現在形貌挺搭的。
……小綠藏身在一棵大樹后,看著前面的場景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姐姐,你說這些人為什么每次都是抓女人和孩子啊?”
“當然是女人和孩子相對比較弱,好欺負唄。”
小綠頓了頓又接著問:“姐姐,我們真的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那些婦人孩童被那些人擄走嗎?”
大綠吐了吐芯子,豎瞳冷冷盯著前方,道:“這是土地神下指令,只要是這些人犯事,我們這些小神執行就是了,切不可莽撞行事明白了嗎?”
小綠嗯了一聲,“我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人頭蛇身的她仍舊帶著一絲疑慮地偏了偏腦袋,“姐姐,你說土地神為什么要給我們下這樣的指令啊?”
“這…不過雖然我不知道其中深意,但…土地神這么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就是了。你問那么多干什么,我們好好照做就行了。再說,我們守在著,那些人真到最后性命攸關之際,我們再出手也不遲。別忘了那些人雖然懂得很多陰狠手段,但并沒有法力,而我們有法力,萬不得已還能動用一部分神力,所以不用擔心。”
“哦,我明白了…”
前方,那幾個年輕婦人被幾個人迷暈了,兩個一組地將她們連拖帶拽地弄到密林深處,那里已經建起一座簡陋的祭臺。
中間用石頭壘砌將近一米高的臺子,下面用各種蘊含陰氣的棺材釘死人骨等等弄了攝靈陣,祭臺四周堆滿木材。
祭臺上已經躺著十多個被迷暈的婦幼,他們將這三個也放了上去。
而后,這些人開始作法,在引動這個世界上的暗能量。
他們圍著祭臺又唱又跳,一層無形的晦澀能量憑空而起,然后的圍繞著攝靈陣盤旋。
陣形已起,他們便盤膝坐下,雙手合十并同時往前一戳,面前的木材忽地燒了起來。
那些晦澀能量如同一層黏膜一樣下沉并附著到那些婦幼身上,然后緊緊束縛住,與下方埋放的棺材釘死人谷相結合,開始收攝生人身體里元力和精魂。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當他們施法進行到這一步時再次卡住了。
又是這樣!
就像是…這些生人身體里有什么力量在阻止那晦澀能量的攝掠。
…靈真上君突然感覺腦袋變得暈乎乎,就像是有人強行往里面灌了糨糊一樣。
好在他意志力還算不錯,總算是堅持趕到他救下的距離最近的人附近。
可是距離越近,那種感知變得越真切。接著,他又感覺自己身體變得熱起來,是那種…就像是被關在烤爐里,像是要把人烤熟一樣。
其實這一年來他經常會有這些奇怪的感覺,只是因為現在意志動搖,心神失守,這些感知變得更真切而已。
他調出面板查探一下,與最近的點快到了…
到他這個級別神仙都會有自己的因果榜,在以前的話,他救助的這些人以前做的惡事不會牽連到他們,而以后做的好事他們就會得雙倍的功德,但做惡仍舊不會連累到他們。大概這也是他那么堅定自己思想的最大根由吧。
而后,靈真上君便看到了一座熊熊燃燒的祭臺,透過本質之眼看到上面躺著幾十個人,此刻就像睡熟了一樣,火苗并沒有傷到她們…
他頓時恍然,原來自己一直感覺頭暈沉沉,身體猶如被炙烤,是因為這些家伙在利用凡人作法啊。
可,可…他們用那些凡人作法,為什么凡人沒事,卻作用在他身上?
所以傷害凡人便傷害他的仙體,便以能量來抵消傷害,這就是能量不斷減少的原因。
而那些他所庇護人加害凡人,便扣除他的功德,這就是功德減少的原因!
靈真上君終于有了切膚之痛的體會:丫的,這些人實在太可惡了,他好心好意救他們,讓他們改邪歸正,他們卻辜負他好意,竟然加害其他凡人,可惡,太可惡了!
他連忙沖上去,一個大手印滅掉大火,將那些凡人放到一邊。
十幾個魔化法師,他們已經被廢掉法力,但是一肚子壞水兒還在。
他們猛地看到從天而降的神光,幾乎本能地跪了下去,朝著靈真上君磕頭作揖求饒,痛哭流涕:只是一時昏頭,以后絕不敢再犯…
靈真上君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懺悔的人,揚起的手頹然落下。
這些人身上沒有法力,就跟普通人一樣弱,他一個手指就能弄死他們。
然則,面對對方的求饒和懺悔他真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