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走進來后,也只是看了一眼房間里的場景,直接對著胖商人說道:“離開這里,你應該不屬于小鎮,今天天氣不錯,這么好的天氣,你應該趁早離開。”
胖子商人狐疑地看向皮克,藍帽子擋住了皮克的發色,他摸不清皮克的底細,一時間倒是沒有想到要說什么。
古麗茲一身傷勢,紅發凌亂,褲子被拽掉了,只留下一個紅色褻褲。“喲!來英雄救美來啦!”她毫不見外,就那么來到了皮克的身邊。“先生,雖然呢,你剛剛的舉動讓我很不開心,但是鑒于你現在的表現,我決定原諒你。”說完,她就想從皮克的身邊溜出去!
一只右手抬了起來,瞬間抓住了她的肩膀,給她扔回了房間之中。
皮克看著不受自己控制的右手,默默地搖了搖頭。
“你干嘛!你瘋子嗎?我哪里惹你了?”古麗茲的后背本來就有傷,這下被扔在了地上,又觸及到了她的傷勢。
這時候,胖子商人卻在旁邊冷笑了一聲。“呵呵…我還以為是情夫來了呢。怎么?小子?你看上這個賤貨了。”他不屑地說道:“我昨天晚上可是沒怎么碰她,這娘們全脫了之后臭烘烘的,也不知道幾天沒洗澡了,我看她倒是挺配你的。”
他終于看見了皮克帽角露出來的幾抹棕色發絲,認出來這是一個約德爾曼人。說話自然就不用留情面了。看皮克呆在那里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嗯?小子?看你剛剛的動作說明你不認識這個娘們,還有,你剛剛讓我離開和平小鎮是什么意思?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跟你又有什么關系?倒霉的家伙!該離開的是你!趁我沒發脾氣之前趕緊滾出去!”
古麗茲還在地上痛呼,朱天剛剛那一摔明顯給她摔得不輕。胖子商人趁機又抓住了她凌亂的頭發。
“不要在這里動用暴力?”皮克警告他。但是他的語氣實在是沒有什么威懾力,胖子商人只感覺是聽到了一聲溫和的問候,就像是晨起見到隔壁鄰居,兩個人互相問候一樣的語氣。
聽到這里,胖子商人看也沒看他,悶聲嗤笑了一聲,揚起了肥胖的巴掌,就要扇向古麗茲。
古麗茲想要躲避,卻是感覺頭皮一陣生疼。被抓住頭發,她卻是躲無可躲了,只能反射般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一只右手忽然抓住了胖子商人揚起的手腕。“你是聾子嗎?”
這句話在他耳邊響起,胖子商人疑惑地看向了突然出現在身邊的藍帽子男人。
這個藍帽子家伙的動作好快!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在了自己的臉上!
胖子商人倒退兩步,坐在了地上。然后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朱天嫌棄地在桌子上蹭了蹭手。
都是汗水似乎還有很多油水,事實上,是他抓住了胖子商人的手腕,然后發力讓他打向了自己的臉。只是,胖子商人的手腕上也有很多汗水啊!又像是油一樣,又膩又滑。
真不知道這個胖子為什么出了這么多的汗。
“皮克,這種場面你是應付不來的,交給我就好了。”朱天自言自語地走向了胖子商人,用貴族手杖抵在了對方的喉嚨。“我剛剛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他的語氣冷漠至極,眼神也冷漠至極,仿佛是俯視人間的神。
這一刻,胖子商人只感覺自己產生了一個錯覺,剛剛那個藍帽子去哪里了?為什么突然換了一個人?不對啊!這個小子并不是剛剛那個人!
這個強勢的語氣,這個冰冷的聲音,這樣殘酷的眼神。
這時候,如果如有人與胖子商人說眼前的藍帽子殺過人,他完全不會質疑。
換了一個人了嗎?
殺過人嗎?
胖子商人的感覺全然準確,并非錯覺!
朱天看他發呆,語氣有些不耐煩,“嗯?我給你機會讓你滾了,你不要嗎?”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胖子商人雙手緊緊握住了貴族手杖的尾端,卻是發現即使用了全身的力氣,也不能移動手杖分毫!
貴族手杖就這樣緊緊地抵在了胖子商人的喉嚨上,他張大了嘴,但再也吸不進去空氣了。舌頭長長的伸了出來,他臉上滿是掙扎。
恐懼蔓延,從他的喉嚨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使他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嗬嗬”喉嚨抖動,他想叫,但根本發不出來任何的聲音。
最后,全部的恐懼都匯聚在了他橙色的瞳孔中,向朱天表述求饒的意味,
一怒殺人這種事情朱天當然能做得出來,不管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另一個世界,他都不止殺過一個人。
但總有一句話叫做罪不至死,加上冥冥中,皮克施起了阻止的力量。
嗯,自己確實是有點暴戾了,剛剛那一刻確實有著殺人的想法。
這是亡靈之氣帶給我的改變嗎?他暗暗想著,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這種改變他倒是沒有什么排斥的,只是皮克似乎是很不適應。
貴族手杖離開了胖子商人的喉嚨。
咳!咳咳!他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喉嚨,劇烈地咳嗽起來。只是咳嗽聲有些尖銳微弱,像是待宰的小狗呻吟般無力。
“滾吧,”朱天給了他最后的機會。“離開和平小鎮。”
像是受傷的小狗,他一路呻吟,跌跌撞撞地起身逃離了這里。
夕陽的橙色光線灑在屋子里,落在朱天的臉上。
在他的心里,一直都信奉這樣的一句話:暴力止于暴力。
事實也證明,他的做法比皮克的做法更加有效。
正如皮克所說,今天的天氣很好。做完這一切,他就要離開這里,可是,那個尖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我錢!”
朱天一怔,他疑惑地看向了癱坐在地上的古麗茲,就那么深深地俯視著這個紅衣女人:“你說什么?”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你敢再說一遍嗎?”
“我說還我錢!”面對朱天威脅性的語氣,古麗茲毫不示弱。
“我什么時候欠過你錢?”朱天有點摸不到頭腦。
“就在剛剛,你堵住了我的路,讓我損失了幾乎一百枚銀幣!”
臥槽!朱天震撼了,他詫異于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算什么?!訛人!
好家伙,原來這個世界也有碰瓷的。
不過你剛剛沒有看清那個胖子是什么下場嗎?覺得我比那個胖子好欺負?
不能啊…再說那什么時候成了你的錢了?明明是你從胖子商人那里偷的!
“嘿嘿,也不用你還那么多。”古麗茲魅惑一笑,把手搭在了胸口。隱約間,她將那本來已經快撕扯成碎步的紅色絲衣又向下拉了拉。
她下身只有一條褻褲,橙色的陽光照在了她的酮體上,點滴狀鮮紅血液在她紅衣的映襯下不是特別明顯,倒是展現了一股怪異的美感。
“很難看的…嗯,其實你臉上麻子少一點的話,我有可能起反應。”
無疑,這句話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這簡直要比直接扇她的臉還難受。
這是對一個女人最深層次的否定啊!
女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要靠美貌來吸引男人的,雖然現在已經算是半文明社會了,但是存留在血液中,自上古流傳下來的本能其實還有留存。
性烈如火。
朱天直接抹滅了她僅剩的尊嚴,所以她要反抗。她的指甲里還留存著胖子商人臉上的肉絲,她在對方的眼角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傷痕。這時候,她決定要直接挖掉這個藍帽子的眼睛!
你說我難看!?說我臉上長麻子?
這哪里是麻子?只是有幾個雀斑而已!
你是瞎子嗎?既然你眼睛已經瞎了,那么要眼睛還有什么用?她這樣想著,然后就想起身朝著朱天的臉抓去。
同一個地方,貴族手杖點在了她的喉嚨上。并緩緩用力。
“嗬!嗬!”這時候,她感覺到了之前胖子商人感受過的恐懼。
同樣的場景,又來了一次。任憑她怎樣掙扎,朱天手中的貴族手杖微絲不動。
他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曬著午后的陽光,聲音也顯得有些慵懶起來:“想要訛我的錢?唉,你可能是生病了,病的很嚴重,要不然我幫你解脫了吧。”朱天的另一只手這時也搭在了貴族手杖上面。
頓時,古麗茲雙腳亂蹬,舌頭伸得老長,貴族手杖把她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同胖子商人相同的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她也把所有的恐懼情緒都表露在眼睛里。似乎還怕朱天看不到,她瘋狂地眨著眼睛以吸引注意。
再用一分力,或者再持續幾秒鐘,她就會死在這里。
朱天的力道和時間把控的都很好。“我不會和你講什么良知或者農夫與蛇的故事,因為我知道講了也沒用。”他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冰冷。“你敢惹怒我,我就用最直接的方法對付你。”
很長一段時間,古麗茲依舊說不出話來。
朱天嘆了口氣,說道:“你的父親呢?你怎么來和平小鎮了?”
“臭章魚?”好長時間,古麗茲才擠出來幾個字,“他并不是我的父親。你想知道么?”她無力地躺在那里。
朱天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她的解釋。
她臉上臉上的恐懼轉化成了黯然,二十余年的記憶瘋狂的涌了出來,這是她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
“我是她撿來的,或者是他偷來的,誰又知道呢?我現在已經不在意我的身世了。他讓我叫她爸爸,也只是為了滿足他的變態癖好罷了。”古麗茲的語氣隨著她的情緒波動著,“年長的都說我是他在雪地里撿回去的。他對我不算好,也不算壞。這么多年下來,我給他賺了那么多的錢,所以我已經不欠他的了。大火之后,煙鬼酒館里的人都各走各的,大家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至于我為什么來到和平小鎮?我沒有什么地方好去的,也沒有什么本事,剛來這處小鎮的時候,能讓我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我就是在這里出生的一樣,所以就在這里租了一個月的房子。我的錢也花光了。你要是好心,就施舍我點。”
還是要錢…
朱天看著夕陽在窗邊劃落。
走之前丟給她一枚金幣,然后留了一句話:“把肚子吃飽,再過一天我還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