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吉維男爵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他身后跟著侍從海米爾和警備長阿曼達。
“阿曼達,”海吉維男爵說道:“席恩牧師還有沒有說過什么其他的事情?”
“席恩牧師說他走進了混沌漩渦,所以瞎了眼睛,并失去了光明之神的眷顧,他所說的光明之神的眷顧應該指的是那種非凡的能力,比如說預言術。”
“混沌漩渦?這個混沌漩渦到底是指什么?”海吉維男爵隱隱皺眉。“是指他所說的預言?”
“這個我說不清,席恩牧師也只是讓我少管和平小鎮上發生的事情。”阿曼達認真的想了想,“我能想到的就是上次的巴風特馬賊事件,和這次的海吉維小姐和比薩的聯姻,如果他們真結了婚,就真是響應了席恩牧師的預言——關于種族的預言。”
“不可能的,我已經讓格雷斯在婚禮上當眾宣布解除婚約了,這個家伙已經享受了十年的榮譽,我必須要把侮辱附加在他身上!我要讓他在整個和平小鎮的平民面前承認他是約德爾曼人!海米爾,吩咐下去,婚禮之前,不允許格雷斯去見他的兒子。”
阿曼達說道:“大人,關于和平小鎮,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您稟報。有一個叫做朱天的年輕男人,他…”
“等等!我抽屜里的信件呢?國王的信哪里去了!?”
“你做的很好,”朱天手里拿著一封已經被拆開的信,默默地掃視了一遍。
信件質地是上好的棕色牛皮紙,不過上面的字跡卻是歪歪扭扭,只是一眼掃過,他就記住了上面的所有內容。
看過了信件之后,他也終于知道海吉維男爵瘋狂斂財的原因了。
原來是來自南方王室的壓迫了。
王室不僅要剝削大量的金幣,還讓海吉維男爵自己堵上軍備武器的虧空。也難得最近的鐵匠店天天傳出來打鐵的聲音了。
但是和平小鎮又有幾個鐵匠店呢?兩個?三個?四個?
就算是五個鐵匠店不眠不休的工作,幾天時間之內也造出不出來男爵大人想要的數目的。
看道信紙上著的“軍備武器”這四個字,朱天突然想起了之前鎮長城堡之下的地窖。想當初在約遜城養傷的時候,皮克可是親自使用精神力確認過的,就是鎮長格雷斯偷了王國的軍備武器。
直到現在,朱天也沒有搞清格雷斯為什么會這樣做,難道是和西索奧有關系嗎?剛才偷聽了一陣海吉維男爵和阿曼達的對話,他心里的疑惑又重了一層。不管怎么說,今天的收獲是巨大的。因為他還從那兩個人的對話中確定了一件重要的信息——皮克的養父確實是被格雷斯殺死的!
這也印證了朱天之前的猜測。
此時,他又感覺到了身體中另一個靈魂的緊繃感,毫無疑問,皮克的心里必然十分負責。靈魂融合之后,有一個不是缺點的缺點,就是他再也聽不到皮克的“心聲”了。自此,兩個人也失去了在內心里對話的功能,只能靠“自言自語”的方式。
此時此刻,這處屋子里還有著外人,朱天沒有著急詢問皮克的打算,而是把視線轉向了偷驢者。
偷驢者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又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大人,并不是我做的好,是您的魔法!您的魔法真是太神奇了!”他口干舌燥,繼續說:“您還有什么吩咐?我盡力幫您辦到。”他用雙手將魔晶石捧到了朱天的面前。
取回魔晶石,朱天又想到了手中所帶著的骨戒。他輕輕地摸索了一下骨戒上的魔晶石,心里暗暗想著:如果紅衣主教恢復了精神力,自己手上的骨戒會不會反噬自己呢?
之前把魔晶石交給偷驢者的時候,他隱隱感覺到可以隔空觸發魔晶石里面的精神力。
這個發現頓時讓他心驚膽戰了那么一刻。
這么說來,如果紅衣主教恢復了精神力,隨時聯系到骨戒中的精神力,來發動致命一擊!
骨戒在此時朱天的眼中變成了一枚定時炸彈。
扔掉嗎?
很可惜的,魔晶石有著十足的珍貴性,直到現在,朱天也只見到過這兩枚魔晶石。
想要消除風險,只能快點磨滅骨戒中紅衣主教的精神力了,或許今天晚上熬個通宵?這又有點不現實,此時自己的一切是要靠亡靈之氣來維系,待在現實世界久了,亡靈之氣會不自覺地流失干凈,必須按時回去補充一下。
想不到自己還對亡靈之塔產生了依賴感,只希望皮克能一直夢到亡靈之塔吧,但凡有一天夜里回不去了,自己豈不是就掛了。無疑,這樣完全是剝奪了皮克做美夢的權力,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今天到這里吧,”連續用精神力去了兩次鎮長家的城堡,朱天有點感覺累了,特別是皮克,朱天能感覺到他情緒的起伏不定。“幫我做的這件事情,算是你們倆為自己贖罪了。”朱天把信件收進了袖子中,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偷驢者和他的孿生妹妹恭謹地看著他走了出去,頓時都不禁呼出了一口涼氣。
從房間里出來后,朱天心里還在想著阿曼達在城堡里所說的話:“兩次使用精神力飛進城堡,我們消耗得太多了,”朱天對著皮克說道:“以至于都沒有看到后面的好戲,早知道親自走一趟城堡了,還以為使用精神力能省一些力氣。”
皮克沉默。
朱天接著說道:“你放心吧,既然海吉維男爵發現了鎮長格雷斯的秘密,就不可能再與海斯珈聯姻下去了。”
對于皮克來說,這應該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是朱天身體上的緊繃感時時刻刻都在存在著,兩個人共用一具身體,朱天能切身感受得到。
終于,皮克開口:“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可是你聽沒有聽到,他們也提到了一個詞——混沌漩渦。這與紅衣主教的口徑簡直是一樣的。”
“混沌漩渦?”朱天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這個詞好像是席恩那個老家伙說出來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兩個人行走在酒館的二層走廊里,正自然自語間,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忽然從他面前的一件屋子沖出,徑直向他沖來。
不得不說,這件酒館的二樓走廊是十分狹隘的,即使是兩個人也要小心翼翼的錯身而過才能保證不碰到對方。
但是你這么沖過來,可就是有些不管別人感受了吧。
朱天的內心還是有著一定的戾氣的。他不躲不讓,就那么等著對方沖到自己面前。
“讓開!”沖過來的是一名紅衣女子。朱天很快就分辨出來,她是一名赤亞人,鼻翼上長著細密的雀斑,寬闊的臉頰比男人都不遑多讓,紅衣紅頭紅瞳孔,典型的赤亞人標志。
朱天無動于衷,你好聲好氣地跟我說話我都不想讓給你讓路呢,更何況你現在還敢吼我?
被紅衣主教偷襲的氣還沒有消,這時候看到一個同樣穿著紅色衣服的冒失家伙,他哪里肯有一丁點兒的示弱。“不讓,”她毫不在意地說,“你給我讓開。”
兩個人勢必要有一個人側著身子,才能讓對方全然通過,但這時,卻都是堵在了這里。
“他媽的…快點過去!”紅衣女人爆了個粗口,終于拗不過朱天,還是側著身子讓開了道路。
“我又不想過去了。”朱天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就給我讓開!你堵在這里做什么?你是狗屎嗎?狗屎才會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朱天舔了舔嘴唇,不自覺地嗤笑了一聲。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另一個世界,他都是一個毫無底線的主。他不是紳士,更不是貴族,在他心里,可是一直覺得他自己的形象一直是那個提著刀和棍子在街上砍來砍去的混混。
混混的行事原則是什么?那就是你擋我路了你就得給我讓開,你罵我我就得罵回去!
朱天剛要開罵,卻聽見女人身后傳來一陣叫罵聲:“你這個臭婊子!敢偷老子的錢!”
咚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從腳步聲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一個胖子。從他的穿著,朱天更是能判斷出來,他是一名商人。
事實上,朱天不認識這個商人,但皮克卻是認識的。這不就是趕著馬車沖向了聾子老婦的那個商人么,后來還被索羅斯用石子彈碎了馬車。一天壞了兩輛馬車,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終于,商人搖晃著肥肉來到了近前。
紅衣女子想從朱天的身邊擠過去,朱天哪會如她的愿,只需一動個半尺就能保證對方無縫可鉆。
“你這狗屎有病吧!”看見后面的胖子追來,紅衣女人直接動粗了,伸手就要推朱天。
貴族手杖輕提,打中了她伸過來的手。她驚呼了一聲,倏地縮了回去。
耽誤了這一陣功夫,那胖子商人終于沖過來了。
咚!咚咚咚!
朱天真擔心二樓走廊上的地板支撐不住他們三個人的重量。
“別動!”紅衣女人女子手里拿著一個布包,轉頭盯著身后的胖子商人說道:“你敢過來我就把這袋子銀幣扔下去!”
這時候,酒館一樓大堂里面正在坐著吃飯的群眾明顯看到了這出好戲。
“扔啊!快扔!”有人起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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