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不過凡人
周圍跪著的十幾個青年沒有動，使勁低著頭，圍觀的人群怕殃及無辜，趕緊后退，遠遠瞅著這邊的情況。
“你們就是一群廢物。”掃了一眼跪著的十幾個人，楚向冷冷的道，縱身躍上樹梢，身形一動，已經從樹梢上越過二十米外的城墻，落到外面的大江上。
“華哥？”滿頭滿臉傷疤的青年叫道。
長發精壯青年站起來，其余人也跟著站起來，眾人躍上城墻，正好看到楚向震碎冰凍的江面，跳進冰冷的江底。
“華哥？”滿頭滿臉傷疤的青年神色大變，著急叫道。
“放心，他只是控制不住情緒，下去冷靜一下。”長發精壯青年道。
“華哥，都怪我。”滿頭滿臉傷疤的青年懺愧的低下頭，道：“我早就覺得他應該是，可是他名氣太大了，我不敢確定。”
“不怪你，當年只有你見過他，不敢肯定很正常。”長頭發的精壯青年拍拍滿頭滿臉傷疤的青年肩膀。
“那我們以后？”
“這是個機會，很好的機會。”長頭發精壯青年道。
滿頭滿臉傷疤的青年眼神亮了起來。
“先送兄弟們回去養傷吧。”長發青年道，跳下墻頭，扶起被震傷的兄弟。
冰冷的江水寒氣徹骨，卻無法讓楚向平靜下來。兩年了，楚向不敢踏足此地，他就是怕像現在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在這個地方，他不知道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可能會像以前一樣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楚坤紀念碑，楚坤，紀念碑，紀念碑….”楚向不斷喃喃念叨，任由冰冷的江水灌入口中。
不知過了多久，刺骨的寒冷將楚向凍醒，朦朦朧朧的醒來，楚向發現整個人都被凍住在冰里了，想要震碎頭頂的冰面，卻發覺手腳酸軟，渾身無力。
勉強震碎凍住身體的冰塊，費勁的震碎冰面，從江底爬出來后，楚向已經沒有動彈的力氣。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在城里的燈火照射下，勉強可以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身影趴在冰面上。
忽然，遠方一個黑乎乎的高大身影縱躍而來，快若奔馬，不一會，已經到了楚向身邊。
“老楚？”來人叫道，翻開楚向身體，發現楚向身體觸手冰冷，面如死灰，頓時大驚，打了聲呼嘯，扛起楚向，往城里縱躍而去。
“怎樣？”片刻一條飄逸的人影從江面縱躍追上，接過楚向把了下脈，大驚失色，抱著人向城里狂奔。
“怎會這樣。”飄逸身影驚道。
朦朦朧朧中，楚向好像又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坤。”
“哥。”
“我今天剛做了一首詩。”
“念來聽聽。”
“萬里長城終黃土，英雄煊赫名長存，若不奮力揚我志，來日青史何可書。”
“哥，好詩。大丈夫當如此。”
“不，不，不要如此。”床上的人忽然喊著含糊不清的話，從床上躍了起來，又重重的落下。
旁邊看書的俊逸之人身形瞬動，接住重重落下的人。
睜開沉重的眼皮，楚向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勉強用嘶啞的聲音道：“老石，你怎么在這里？”
“你先養好病，稍后我們再說。”石無崢搭著楚向的脈門，露出一絲笑容。
朦朦朧朧的，楚向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剛好天亮，清晰可見窗外那道高聳的城墻，仿佛蟄伏的巨龍一般。
楚向死勁咳了幾下，旁邊的女護士適時拿起痰盂，楚向將痰吐掉，喉嚨清爽許多，道了聲謝謝。
“陸總醫院？”楚向問道。
“是的。”石無崢放下書，點頭道。
“你怎么會來這里，又恰好碰到我？”楚向道，見楚向想坐起來，女護士連忙幫手扶了下。
“你的事都傳遍全國了。”旁邊的女護士插口道，聲音很好聽，人長得也不錯。
石無崢點頭，道：“你下了江底三天沒上來，公孫聯系你也沒回應，幸好打聽到你在城北出現過，同時慶城高校聯盟的會長白軒華打電話給長孫越，告訴她說你沉到江中三天沒出來，在江上等了兩天，總算等到你。”
石無崢說得輕描淡寫，好像不算什么事一樣，楚向知道其中艱辛，有些懺愧的苦笑，問道：“公孫呢？”
“幫你干活去了。”
楚向明白石無崢的意思，點點頭，有些懺愧的問道：“我在下面幾天了？”
“六天，在這躺了三天。”
“還真夠久的。”楚向道。
“以后可不要再做這種事了。”石無崢鄭重的道，怕強調得不夠，接著又道：“我的電話都被小婷姑娘打爆了。”
沒想到宋小婷都知道了，楚向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和她說說。”
用石無崢的電話給宋小婷打過去，不到一秒鐘對面就接通，顯然電話一直就放在面前，等著石無崢的消息。
“是我。”楚向道。
聽到是楚向是的聲音，宋小婷松了口氣，問了好多遍身體怎樣之類的問題，再三叮囑楚向不要再做傻事，有什么事情說出來好好商量，不要一個人憋著，說到最后終于忍不住抽泣，在電話里哭了起來。
哭得楚向心里難受，只能不停好言安慰，保證不再做這種傻事，宋小婷喋喋不休叮囑，十幾分鐘才掛了電話。
“白軒華昨天來了。”接回手機之后，石無崢道。
“他來干嘛？”楚向皺眉道。
“當然是來探望你啊。”石無崢苦笑了下。
“白師弟人挺好的啊，為什么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女護士不解的道，竟然是白軒華的校友，也是慶城大學城出來的學生。
哼了聲，楚向沉默了下來。
“他那時也是有心無力，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趕來。”石無崢道。
明白石無崢的意思，楚向心煩意亂，躺下很快睡著。
楚向睡著之后，女護士看著石無崢，眼中帶著詢問之意。
明白女護士的意思，石無崢嘆了口氣，輕聲道：“他是恨自己，不然也不會跑到江底去，只是心結太深，無法自我釋懷，只好找個遷怒的對象，正好白軒華撞到槍口上。”
女護士愣住了，戴著口罩看不出面上的表情，語氣有些失望的道：“原來你們也只是凡人，七情六欲和我們沒什么不同，也一樣會遷怒別人。”
石無崢笑了下，道：“你真當我們是神仙妖魔了？”
“你不是謫劍仙嗎？”女護士雙眼明亮，盯著石無崢英俊的臉。
“莫要亂說話，惹惱了他，我可護不住你。”石無崢轉移開話題，他早已習慣女人的這種眼神。
女護士看了楚向一眼，好像有點怕，趕緊閉嘴不敢再說話。
一覺睡到快天黑，楚向再次醒來的時候，公孫啟已經回來了。
“怎樣？”楚向問道。
“我出馬那還用說。”公孫啟咧嘴得意的笑。
“小茜呢，怎么沒有跟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