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蘿婉扛著戰斧蹙著眉頭。
“這路本就多塵土,還跑這么快。”
“往邊靠靠吧!或許人家有急事。”
裴蘿婉倒也聽話的隨著徐真走到路邊,等待著馬隊過去。
馬隊漸漸近了,卻也緩緩停了。冬日的塵土不比夏日,起的快,散的倒也快。
徐真瞥眼看著停在身前的馬上眾人,見他們的目光停在裴蘿婉的身上,嘆了口氣。
“姑娘,你這造型倒是別致,本少爺喜歡。”
說話之人,是個青年,錦衣華服,長的倒也不賴,不過徐真倒是覺得跟自己比,還要差了許多。
裴蘿婉白了青年一眼。
“老娘穿出來又不是給你看的,管不好自己的狗眼,需要老娘給你扣出來嗎?”
徐真抿著嘴,這幾天的相處,他可是知道裴蘿婉這妹子的彪悍之處,吃瓜群眾的角色已經扮演起來。
“放肆!竟敢如此對我家少爺說話,掌嘴。”
裴蘿婉看著說話之人,肩上的戰斧橫空一揮,帶起勁風,插在了身前。
“你是什么東西?長的跟頭豬似的,再說廢話老娘砍了你的豬頭。”
“哈哈哈!楚海啊楚海,本少爺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你像頭豬,真是好笑啊!”
青年伏在馬背哈哈笑著,那被稱作楚海的胖子面色十分難看。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楚某劈了你。”
楚海惱羞成怒,一拍馬背,飛身而起,差點把坐下烈馬拍的趴下。
“徐真,你看,空中飛豬。”
徐真一聽裴蘿婉的話,看著從半空落下的楚海也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空中飛豬…哈哈哈!絕了!”
楚海本就忌諱別人以他的體態說事,被徐真二人這么一笑,油膩的臉上頓時充血,大喝一聲,五指成爪,抓向了裴蘿婉。
見狀,裴蘿婉一把抓起烏金戰斧,高高舉起,照著楚海的天靈蓋狠狠地劈了下去。
楚海一愣,察覺到裴蘿婉竟然有著一級戰師的修為,當即抽出腰間寶刀,倉促抵擋裴蘿婉落下的戰斧。
這一聲脆響,直震得眾人耳膜發癢。
楚海面色難看,雙眼盯著距離自己額頭不足兩指的斧刃,咽了咽喉嚨。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以自己七級戰師的力量,竟然被眼前的小丫頭壓制住了。
裴蘿婉抬起戰斧,落在肩頭,有些不爽的說道:“早知道就不留余力了。”
楚海嘴角抽搐:你把我的刀都給劈彎了,竟然還不是全力?
簡單的交手,裴蘿婉的實力也是讓馬上眾人覺得震驚。青年看了一眼抱臂看戲的徐真,望向楚海:“楚海,回來吧!姑娘,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這還像句人話,你們要是想打,我可不會怕你們。”
“呵呵呵!打就不必了。二位想必也是到云鳳城參加拍賣會的吧?若是有機會,城中在會。”
青年說著,一拍馬背,烈馬嘶鳴一聲,緩緩前行。楚海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腕,看著已經快成九十度的寶刀,嘀咕了一聲,也是跳上馬背,追上前去。
“少爺,這丫頭雖然力氣不小,我也沒輸呢。”
青年冷冷地看了楚海一眼。
“此次我們來云鳳,盡量還是低調一些。這次拍賣會據說會出現一張殘缺的星辰圖,楚家必須要得到。”
“少爺放心吧!咱們這次來的都是戰師,誰若是不識相,大不了搶了過來。”
“哼!你以為只有你這么想嗎?星辰圖可是直接關系著星辰秘境,兩年時間,想打星辰圖主意的可不止楚家。青州府各大家族,宗門有多少?此次拍賣會,據說萬金商盟只給青州府各大城池發了請帖。”
“少爺!照你這么說,這星辰圖這么重要,怎么還會有人拿出來拍賣?”
“父親說過,星辰圖共有九份,每一份都是進入星辰秘境的鑰匙。此人能把星辰圖拿出來拍賣,如果不是他吃不下這星辰圖,就是另有所圖。”
馬隊漸遠。
徐真也是無語青年的態度變化之快,明明就是自己沒事找事,到最后賠罪的也是自己。
裴蘿婉扛著戰斧瞪著徐真,氣呼呼的。
“我說,好好的,你瞪我干嘛?”
“哼!人家都對我動手了?你就站在旁邊干看著?”
“那胖子可是七級戰師,人家十幾個人呢!我上,你不是讓我找死嗎?”
“王八蛋!臭徐真!膽小鬼!”
裴蘿婉嘟著嘴,邁開大長腿,頭也不回地走了。
“喂!生氣啦?”
“不要你管!”
“人家又沒有殺心,鬧著玩嘛!如果真要動手,老子不把他天靈蓋掀下來給你當尿盆!”
“不要臉!老娘才不要什么尿盆呢!”
“對嘍!你都是隨地小便的…”
“王八蛋!老娘劈了你!”
云鳳城從昨日開始便熱鬧非凡,不斷有著外城的人員涌入城中。皆是因為,云鳳城云鳳拍賣會宣布了一條消息。
“慶冬二十九,將在云鳳城公開拍賣星辰圖。”
就是今日。
這云鳳拍賣行乃是梁國最大的商盟萬金商盟的產業,以每個城池的名字來為拍賣行命名,已經是梁國人們眾所周知的事情。
徐真與裴蘿婉在距離云鳳城還有一段路程時,在徐真的解釋下,裴蘿婉看著徐真戴上了朱嘯南的臉皮面具。
進了城中。
“婉兒,先跟我回朱家。”
“叫那么親熱干什么?我還沒原諒你呢!”
裴蘿婉嘴上不饒人,突然聽到徐真喊她婉兒還是有些高興的。
“不叫婉兒,那叫蘿卜?裴丫頭?”
“隨便你。”
“哦!那我叫你蘿卜。”
“滾蛋!”
朱家。
朱湛這兩天可是忙的七葷八素的,一見朱嘯南回來。
“嘯南,你可算回來了。這兩天家族出了點問題,大哥還沒出關,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了。”
“哦?二叔,發生什么事了?”
朱湛看了一眼裴蘿婉。
“她是我從駱幫帶回來的,二叔有話直說。”
“是這樣的,從昨天開始,我們朱家子弟已經莫名的死了十幾人,這兩天朱家上下人心惶惶的。二叔又不懂武力,這兩天也不敢離開朱家。”
徐真故作震驚,其實也是奇怪,什么人突然會對朱家動手?
“二叔,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見父親。”
徐真拉著裴蘿婉先是來到朱嘯南的房間,一開門,徐真就看見床上躺著的妹子。
“尼瑪!三四天了,你特么是坐月子啊!”
裴蘿婉此刻的手已經掐著徐真的腰。
“小日子過得不錯啊!說什么為民除害,你倒是除害除到床上去了。”
徐真忍著疼,看著一動不動的床上裸妹。
“蘿卜,別鬧,這女的估計已經死了。”
裴蘿婉也是才嗅到一絲尸體腐臭的味道,隨著徐真走到床前。只見床上的女子,雙目圓睜,眉心有著一點血跡,仿佛死亡之前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死不瞑目。
“看來有人是想殺了朱嘯南。”
“徐真,你真沒有跟這個女人那個嗎?”
徐真無語。
“你這腦回路能不能不要那么大,我說了我是正人君子來的。”
裴蘿婉撇著嘴:“鬼才信你。”
“來人吶!”
徐真大喝一聲,片刻后從門外進來兩名朱家護衛。
“少爺,有何吩咐?”
“將這女人帶下去,找個地方埋了。”
護衛似乎已經習慣,用被子將女子卷起來,抗在肩頭。
“少爺,這床要不要換了?”
徐真擺了擺手,二人告退。
“蘿卜,我現在去找朱戩,你先留在這里,等我回來。”
徐真說完,轉身出了房間。裴蘿婉將戰斧往床上一扔,生生將床砸塌了。
“王八蛋,我是女生哎?叫人家蘿卜…”
徐真徑直向著朱戩閉關的暗室走去。晉入戰師的任務期限已經過了十天,余下的時間對于徐真來說有些倉促了。
“先把朱戩擺平,正好帶著蘿卜去見柳鶯鶯,如果她能流下一滴情人淚,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沒多久,徐真站在朱戩的房中,手里握著引發朱戩中毒的引子。
“父親!”
“嘯南,你來的正好,為父已經完全煉化了師靈丹,晉入八級戰師。”
徐真推開暗室之門,朱戩正滿臉興奮的坐在榻上,身體表面隱隱泛著靈氣波動,的確是八級戰師的氣息。
徐真悄無聲息的捏碎手中丹藥,頓時暗室之中彌漫起一股詭異的香味。朱戩眉頭一皺,看向朱嘯南。
“嘯南,你身上怎會有如此奇怪的香味?”
“可能是女子沾染在我身上的吧!恭喜父親晉入八級戰師,放眼云鳳,父親乃第一人。”
朱戩聽著徐真的彩虹屁,哈哈笑著。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只覺得體內似乎有萬千蠱蟲正在噬咬他的血肉經脈。
“嘯南,你…”
徐真嘿嘿一笑:“父親,請恕孩兒不孝。那位大人說了,朱家有我就足夠了。您老了,您若是不死,嘯南很難成為家主的。”
“哇——”
朱戩噴出一口黑血,劇烈的疼痛讓他使不出任何力氣,但還是拼盡力氣抓著徐真的袍領:“為什么?這朱家遲早都是你的啊…”
“朱家?孩兒想要的可不僅僅是朱家。大人答應我,會培養我成為煉丹師,這小小的朱家我怎會看上眼。不過現在,我卻需要些家主的身份。”
“父親,你放心,我會對二叔說,你是走火入魔而死的,你的后事也會辦的風光。”
“啊…孽子!孽子啊…”
“對了!父親,你能告訴我星辰圖被你放在哪里了嗎?”
朱戩頹然一笑:“咳咳哈哈哈…我朱戩一生全是為了你,沒想到最后竟然會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中,可悲可笑至極!”
徐真拿起暗室中的一柄短刃,面容猙獰的刺在朱戩的心口上:“父親,你安心去死吧!星辰圖到底藏在哪里了?”
朱戩撫摸著“朱嘯南”的臉。
“孩子!父親錯了,這是老天對朱家的懲罰啊!星辰圖…就在身后的盒子…”
朱戩咽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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